曹、劉各自回陣,魯智深何武鬆卻相對而立,夕陽西下,一個和尚與一個行者再次相見。


    兩人各自向主公打了招呼,便各持著軍械向前而行,直到相距二三十步停下腳步。


    武鬆道:


    “不意在此地又見師兄,一別數年,師兄風采依舊。”


    魯智深將肩上的禪杖橫在手中,道:


    “好漢子,上次虧了你相助。”


    武鬆道:“此刻疆場相見,卻還要討教!”


    魯智深道:


    “你我一直勝負未分,此刻卻來戰個痛快!”


    言罷,兩人同時甩開腳步向前狂奔,魯智深高高舉起禪杖,以力壓華山之勢砸來,武鬆雙刀卻不硬接,向邊上一閃,雙刀向著魯智深肋下抹來。


    魯智深將禪杖一拖,橫掃千軍之勢揮向武鬆腰間,武鬆向後一跳,跳出一丈有餘,旋即兩人再度相搏。


    好一場廝殺,禪杖如白浪翻滾,雙刀似暴雪飄落,兩人皆是身材長大,體格魁梧,但動作卻都異常靈活。


    兩人鬥了四五十回合,武鬆暗中想道:


    “這廝兵刃占優勢,俺的雙刀雖快,卻不敢以刃口相撞,倒不如以拳腳贏他!”


    想到這武鬆身形一撤,將雙刀插在地上,道:


    “可敢會一會吾的鐵拳麽!”


    魯智深心道:


    “灑家的禪杖掄久了,卻吃不消力氣,一拳拳砸過去,卻也痛快!”


    想到這,便棄了禪杖,道:


    “灑家看看打虎武鬆的拳腳有何精進!”


    言罷,兩人撲向對方,拳腳相向。


    這一番鬥,與上次兩人在兩陣之前如出一轍,皆是先兵刃而後拳腳。


    雙方觀戰將領皆聚精會神,兩人武藝皆是上乘,更兼氣力過人,時而拳掌相交,“彭”的聲音傳出老遠。


    觀戰將領皆嘖嘖稱奇,這兩個出家人的本領竟然遠比上次相交時候高出數籌。


    那和尚的羅漢拳力大勢沉,更兼出手迅速,這行者的鴛鴦腳,刁鑽靈活,更有狠辣之色。


    這貼身格鬥,陣上兩人確是漢魏兩邊的頂尖高手,數年前,兩人廝鬥不分勝負,此後便將武藝研磨,此番真真正正拿出真本事,卻也鬥了個旗鼓相當。


    觀陣將領,縱然是盧俊義、杜嶨也暗自稱奇,看到兩人頗有江湖風格的拳腳本領也自愧不如。


    嶽飛更是聚精會神,看著兩人招數似乎心有所悟。


    兩人赤手又鬥了五十回合,魯智深心中道:


    “這廝腿法厲害,若是再鬥下去,灑家肚皮也餓了。”


    想到這,幹脆猛然向前一撲,抱住武鬆,兩人抱作一團,開始角力。


    兩人也都學過相撲之術,此刻四條胳膊皆摟住對方角力,重心不穩之下兩人同時栽倒。


    到了此刻,卻也使不出招數,兩人隻好抱作一團,在地上翻滾,都想拿到上身位,鎖住對麵。


    隻撕得兩人僧袍開裂,魯智深渾身繡花刺青顯露出來。


    兩邊將領見不是頭,立刻催馬過來,想要分開兩人。


    盧俊義一馬當先,這邊杜嶨也殺將過來,杜嶨舉起丈八蛇矛欲刺,盧俊義用丈二鋼槍挑開,道:


    “賊子,欲以多為勝,害我國師麽!”


    杜嶨見是他,二話不說,挺起蛇矛便刺,道:


    “逆賊,我兩人且分出勝負!”


    兩人竟自矛來槍往,地下的魯、武兩人兀自滾來滾去。


    魏軍這邊,鄧元覺大步趕來,漢軍這邊花榮持弓,嶽飛馳騁而來。


    嶽飛不等坐騎站住,飛身跳將下來,用臂膀隔開魯、武二人,此刻兩人隻顧鬥的酣暢,竟然都不罷手。


    嶽飛道:


    “大師,且回陣,眼下天黑,來日廝殺,這樣赤裸相鬥,在陛下麵前,卻不體麵!”


    鄧元覺也扯住武鬆,道:


    “虎威將軍,陛下在後掠陣,這樣相鬥有失體統。”


    兩人分開魯智深、武鬆。


    這兩個人出家人,頭上汗涔涔,皆麵色赤紅,大口喘氣,將身上撕爛的僧袍軟甲一扯,喘息好久,方才冷靜下來。


    武鬆道:“我打虎武鬆自出世以來,從未見這般對手,來日定要與你分個高低!”


    魯智深赤膊上身指著武鬆道:


    “灑家從小到大也沒見過你這樣難纏的家夥,他們嫌我兩人鬥的不斯文,來日你我約個地方,好好鬥一場!”


    就這樣,兩個皇帝皆禦駕親征的戰場上,第一陣,在一個和尚一個行者鬥到衣服都沒了的滑稽場麵下結束了。


    劉備在後麵忍俊不禁,對麵的曹操直接就是前仰後合,倒是漢軍的聞煥章與魏軍的蕭嘉穗這樣的文人卻覺得,


    陛下禦駕親征,陣前鬥將乃是效仿古人致師,彰顯軍威,鬥成這樣,頗為難看。


    眼下天色已黑,兩邊各自鳴金收兵,盧、杜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各道來日再戰,皆退了下來。


    漢魏兩軍各自在營中安歇,劉備吩咐火頭軍給魯智深送一壇酒,以表其勇。


    隨後劉備立刻扭頭對嶽飛道:


    “夜間挑出一部,專門巡邏防守,魏軍狡詐,以防劫營。”


    嶽飛立刻去辦。


    曹操這邊,回到營寨,也立刻吩咐人給武鬆酒肉以及新衣服。


    隨後令王寅率輕騎趁夜襲營。


    王寅疑惑道:“漢軍久戰,其必然有防備。”


    曹操道:


    “孤料定漢軍有備,汝去卻看看漢軍營寨布置,若是有機可乘便襲之,若早有防備,可鼓噪而擾之,而後找到其營寨弊端處記下。”


    王寅領命而去。


    是夜三更,王寅率輕騎而來,卻見嶽飛率一部在距離漢軍營寨五裏外便嚴陣以待。


    王寅一驚,心道:“便是此處平坦不易設伏,若是有山林,吾卻中計矣。”


    看見嶽飛,王寅素知其勇,既然偷襲不成,便不交鋒,假意撤退卻又來漢軍右營欲窺視。


    結果還是五裏之外,銀術可領兵守候,王寅便又轉到左翼,這番又遇到林衝在此。


    王寅見偷襲、窺營皆不成,隻好退回稟報。


    第二日清晨,曹操聽著王寅敘述,道:


    “汝還需磨礪,我與賊軍皆遠道而來,昨日下午就因乃是疲兵,皆不敢大戰,


    孤遣你去,並非為襲取漢營,實乃欲漢營之兵不得休息。


    若是如你所見,漢軍竟然調撥三支軍隊在五裏外等候,那嶽飛便不是善兵之人。


    其定然是虛張聲勢,唬退汝,隻以少數疑兵令汝不敢攻擊,就連聒噪也不敢,否則,怎的你連繞營地,卻皆不追你圍住廝殺?


    此乃是以疑兵在外,而使大軍休息之意。”


    王寅恍然大悟,卻還是道:


    “還是小將辱命了。”


    曹操一笑,心情不錯的他披著袍子踱步到門口道:


    “本就是令你在外奔波一下,漢軍自以為用疑兵搪塞過去,殊不知,我大魏將士也是睡了個好覺!”


    這時候,帳外杜嶨、石寶、方天定、酆泰等人皆披掛整齊,前來請戰。


    魏國的精兵強將前幾年雖敗給漢軍,但皆有不服,更兼這幾年遠征連連勝利,自然想要一雪前恥。


    曹操見眾人精神飽滿,士氣可用,卻道:


    “今日不戰,眾將各守營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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