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魯智深見眾人都有了職位,自己卻不被提及姓名。越發焦急。


    眾人也好奇大寨主如何安排魯智深。


    隻見劉備緩緩說道,“令魯智深,押運軍糧並監軍一職。”


    原來劉備近日尋思各處職位,唯有這魯智深最難安排。按理說這魯智深是提轄出身,應該授予掌兵的官職。


    隻可惜,這人好飲酒,又性情豁達,骨子中的傲氣也是劉備這種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這讓他想起了前世的二弟,同樣的好酒,同樣的傲骨,同樣的豁達豪爽。便有心多多磨一磨他的性子,


    作為軍官,不可能不知道戰時糧草的重要性,就讓他押運糧草是戒酒。又因為這魯智深做過五路廉訪使,又為人剛正不阿,與自己脾氣相投,監督諸軍也在合適不過。


    魯智深聽了,隻問道:“那灑家能廝殺麽?”


    “哈哈哈,陣前可少不了提轄出力!”劉備笑道


    “那便好,要不灑家每天與那米麵蔬菜相伴,還以為回到東京菜園子了呢,哈哈哈哈哈。”


    眾人都笑,隻有劉備說道:“我知提轄粗中有細,糧草乃軍中頭等大事,昔日袁紹就折在這上。”說完微笑,


    “押運糧草期間不得飲酒,能持否?”


    魯智深猛然感覺眼前之人像極了當初問自己能否不得飲酒的智真長老。


    當下正色道;“軍中重事,哥哥放心,智深能持!”


    劉備哈哈一笑,旋即又問,“提轄陣前立功,擺酒飲宴,喝他個三五大壇,能持否?”


    “能持!能持!灑家立個頭功,別說三五壇,就是百壇千壇,也都持了!”


    劉備笑言,“若是提轄願意,到時候在東京城外,擺個偌大個酒池,每日與提轄把盞!”


    眾人都笑。


    當下職位已定,眾人授了印信,又各自分配士卒,開始操練。劉備盤算,待等諸將領磨合到位,便打下山去,爭雄天下。


    一連半月過去,將領個個操練交流。這一日,校事曹來報,說是雷橫得到消息,那宋江的官司犯了,如今被判流放江州。


    晁蓋著急,找到劉備訴說此事。言道宋押司因自己吃了官司,不能不救。


    “及時雨宋江?”劉備早有耳聞,在這王倫的記憶中也檢索出此人,隻是自己不知,前番作戰,宋江串聯之事。亂軍中也不曾注意過這黑胖子。


    但他知道此人名望了得,若是得來,也是一大助力,當下安排晁蓋去把宋江請到梁山一敘。


    轉過天來,晁蓋便帶著宋江上了梁山,隻是這宋江枷鎖不去,後麵還跟著兩個鼻青臉腫的公人。


    劉備好奇,這宋江為了這副模樣,當下也不多問,邀請宋江和諸位頭領入席。


    宋江自從那日戰敗,便又回到鄆城縣,這次打擊讓他全無爭雄之心,期間晁蓋和雷橫的事兒,他上下打點也保了下來。


    隻是前幾日,晁蓋邀他入夥的書信不慎落到了自己外室閻婆惜手裏,對方撒潑,自己一時性起,殺了閻婆惜,才落得如此下場。


    本來想要逃走,去柴進那裏投奔,隻可惜衙門內沒有了朱仝雷橫的遮掩,自己來不及逃跑,便被捉了。


    如今見了劉備兵強馬壯,梁山氣魄比幾個月前更加大了。而自己卻成了階下囚,不禁感慨連連。


    當下見了劉備,也不遮掩,拜倒在地,將前番自己也參與圍剿梁山也說了,卻不提攛掇何濤之事。口中隻言道:“寨主恕罪。”


    晁蓋雷橫朱仝都來相勸,直言道,寨主寬宏雅量,此等小事,沒人放在心裏,但求押司哥哥上山與我等一同團聚。


    劉備攙扶宋江,他見到宋江不肯除去枷鎖,又帶著公人,就已經知道,這宋江必然沒有相投之心。


    但是他劉備不計較前番交手也是真的。


    當下與宋江把盞,言道:“押司人才難得,何苦委身於宋廷,如今光景,宋廷容不下押司,不如與我等共成大事。”


    宋江執意推脫:“老夫和兄弟都在鄆城縣裏,自己除去這枷鎖,家人就要掉了腦袋,宋江實在欽佩寨主,也願與寨主共成大事,隻是....


    隻是宋江孝義為本,不能置老父兄弟性命不顧...那雷橫走的匆忙,老娘也在自己家中奉養,如今許多性命都在小人身上,小人不可因為自己快活,害了家人性命...”


    說罷,放聲大哭。


    劉備見強求不得,又忽然想起當初徐庶之事,自己怎可害人家眷。如今自己在外人看來終究是匪,便也不強求了。


    眾人又來勸,宋江隻哭泣哀告,眾人也無辦法。劉備忽然想到,便請宋江暫住一日,自己寫封書信與柴大官人,央求宋江順路送去。


    又因路程繞遠,便備了三匹快馬,一架馬車,給公人和宋江路上使用。


    宋江在梁山上住了一日,便下山去,眾人都拿出金銀,宋江也推脫不過。隻得受了,下了山去。


    路上,宋江臥在馬車裏,不勝愁悵,他何曾看不出這梁山之主,並非池中之物,


    隻是一則家中親人的確不能不顧,


    二則,此人給自己感覺處處優於自己,在此人手下,自己一無是處,前番失敗打擊太大,居然意誌消沉,一個消沉的人是輕易無法被點燃的,


    三則還是對官家念念不忘。


    “哎,還是去了江州,熬一些時日,回來繼續做我的富家翁吧。”宋江想。


    再說劉備,沒收下宋江,也不掛記。隻是每日對著地圖與那軍師吳用討論。


    四處郡縣兵力將領,山東之兵增援速度與路線,各處地方錢糧多少,其他勢力有無阻礙等等。


    這個軍師隻是個教書先生,對於兵法戰略還是停留在書本上,索性心思靈活,倒也勉強參謀。


    望著被自己和吳用畫的淩亂的地圖,劉備又思念起那個羽扇綸巾的人了。


    丞相若在,恐怕自己早就不用蝸居在這水泊裏了。


    先是山東,再是河北,就這麽定了,眼前的,便是拿下縣城,招兵,屯糧!


    打定主意,又在地圖上畫出三個圈兒,“壽張縣”“曾頭市”“鄆城縣”三個地方,


    壽張縣雖遠但兵力薄弱,鄆城縣前不久剛剛吃了大虧,自己的隊伍又熟悉地形,


    隻是這其他莊子有些難了,曾頭市勢力大,又聽聞裏麵有些教頭甚是厲害,祝家莊與扈家莊李家莊互為犄角,且與官府來往密切。


    這些地主部曲在上一世就頗為令人頭疼,這些武裝,若是動手,失民心又難啃,若是放任不管,有時候就是後方的一顆釘子。


    自己上輩子的名聲,倒是吸引了不少這種私人部曲來投,曹操那邊憑借著世家大族,這些部曲也是好的兵糧來源。


    隻是這一世,自己是匪,沒有了皇叔的名聲,這王倫的名聲,自己雖然經營的不錯,但是仍然無法吸引這些人來投。如今之計,隻有吞並了。


    想到這,劉備又傳令朱貴等人,對上述地點嚴加巡查,尤其是曾頭市這個塢堡,隻因聽得那曾長者是金國人,平日裏也與那異族聯係的緊密。


    對於異族,上一世生長於邊境得劉備自然沒有什麽好感,這一世劉備也困惑,為何這大宋朝廷,坐擁這麽多人口錢糧,反倒是疆域如此之小。


    再看北方,宋得疆域居然差大漢那麽多,如今,一個金國人居然堂而皇之在這大宋得疆土上搞出塢堡,


    又聽說這塢堡人馬五七千陷車五十餘,還口出狂言要捉梁山之匪,尤其是在自己擊敗官軍之後,這曾頭市倒處處針對。


    就連客商也有被那曾頭市汙蔑成梁山的賊人而劫了。


    這種舉動,一定是那曾家與我梁山作對,給官府買個好,然後趁機擴大勢力。


    這種塢堡,不早剿滅,日後要麽是絆腳石,要麽是官府的爪牙。想到這,劉備計議已定,便要在聚義廳商議,攻打曾頭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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