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淺淺睡了一會兒的李唯一走出了宿舍樓,身後是漂浮著的李曉可。回想起剛才在宿舍裏,他是費了多少的口舌才能順利的獨自出了宿舍。


    原來當丁一和劉迪知道李唯一能參與調查這次的失蹤案,而且還當上了特聘顧問,爭著搶著也要跟著他到現場看看。那爭得頭破血流,不去不罷休的樣子,讓他確實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才能脫身。


    那可是一個禮拜的午飯啊!丁一那個胖子有多能吃他可是深有體會。


    “哥哥,你的兩個室友可真難纏,我都想出來嚇嚇他們了。”可兒也露出了心有餘悸的表情,殊不知那場麵到底有多慘烈,一個摟腳,一個勒脖子的。李唯一要是再不妥協,真不知道是不是會被活活勒死。


    看著在半空中揮舞著小拳頭的可兒,可愛的小臉,極力的想要做出凶狠的表情,但卻跟凶狠絲毫沾不到邊。


    又想到那晚的伊人湖畔,自己的好妹妹另一副麵孔,著實會嚇到自己的兩個舍友。說來也奇怪,自打那晚後,劉迪他們再也看不見可兒了,但是青柳卻能看見,這件事算不算異常呢?


    因為舍友的糾纏,耽擱了一會兒,李唯一加快了腳步向著舊教學樓跑去。眼看著舊教學樓出現在了視線裏,但是他卻停住了腳步。


    看著眼前的景象,他懷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手表上的數字顯示的是晚上十點十分啊。可是這場麵又是為何。


    “哥哥,他們都不睡覺的嗎?怎麽這麽多哥哥姐姐都在這?”可兒漂浮在他身側,看著人山人海的場麵驚歎著。


    是啊,這麽多人都不睡覺的嗎?怎麽都跑到這來了?


    在他麵前的是層層疊疊的人群,有學生,有老師,還看見了幾個學校裏的勤務工。三三兩兩的散布在舊教學樓的外圍。有的站在小路上,有的站在了草地上,小樹旁。他們看著舊教學樓的方向,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被人群圍在中間的舊教學樓,被警方帶來的照明設備照的恍如白晝,鮮紅的磚牆在白色照明燈下不再是日光下那略顯溫暖的紅色。現在的紅色越發的深沉,仿佛有鮮血從紅色的磚牆裏滲了出來,顯得恐怖詭異。


    李唯一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睜開眼,磚牆還是磚牆,並沒有什麽異常。


    可兒似乎剛才去了人群的中心,然後又回來了,似乎很焦急。“哥哥,剛才我去前麵看見了姐姐,姐姐被擋在了警察叔叔用黃色布帶圍著的柵欄外,她好像還和警察叔叔吵起來了,她看見我讓我帶你過去。”


    “什麽?!趕緊帶路。”李唯一進一步加快了步伐,用力擠進了人群。


    身邊錯過的人群討論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快看,這個學生在跟空氣說話。”一個女學生指著李唯一跟旁邊的同伴說。


    “他應該是精神不正常吧。咱們離他遠點。”她的同伴做出了初步判斷。


    “你說今天他們會找到失蹤的那個學生嗎?”另一個人詢問著身邊的人。


    “肯定找不到了,舊教學樓就這麽大,之前已經搜索過兩次了,都沒有什麽收獲,這次應該也不例外。”他旁邊的人應道。


    不同的聲音在李唯一的耳邊略過,他也沒有去理睬,繼續往前趕路。突然一句話傳入了他的耳邊。


    “你知道嗎?左麗麗肯定不是失蹤了,這裏麵絕對有問題。”


    李唯一停下腳步,四下張望,他聽出來說這句話的是個女生,但是周圍的人太多了,又有很多人在旁邊議論紛紛,剛才的那個聲音很快被淹沒在人海裏,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聽到了那句話。


    “哥哥,快點,姐姐還在等你呢。”飛了一段距離的可兒發現李唯一並沒有跟在她的身後,趕緊又飛回來尋找。


    李唯一不再尋找,繼續向前方奔去,在他剛才停留的不遠處,兩個女生正聚在一起討論著。


    擠過了層層疊疊的人群,李唯一終於看見了舊教學樓的整體。在距離樓體十幾米的距離處,警察已經用警戒線圍起了一個巨大的矩形,將圍在旁邊的校內人員隔絕在外麵,還有很多警員在周圍維持秩序,有的在勸說那些想要進入其中的人員,還有的在對他們解釋著什麽,似乎那個人還在對著眼前的警官大呼小叫。


    李唯一在可兒的指引下很快就見到了花青柳,她好像在跟站在警戒線旁邊的警員爭論著什麽,距離太遠,聽不清楚。


    他一邊走一邊向著花青柳招手,漂浮在空中的可兒率先到了花青柳身邊,對她說了什麽,花青柳就看向了自己的方向,然後招了招手,向那個警員說了句話,指了指他的方向,就不再跟警員說話了,好像有些生氣的看著他。


    李唯一走到了花青柳的身邊,浮在花青柳身後的可兒用手指了指她,然後做了一個生氣叉腰的表情,似乎在說趕緊哄哄姐姐,姐姐都生氣了。


    他心領神會,趕緊握住了花青柳的玉手,點頭如搗蒜。


    “青柳,我錯了,咱們約好的提前到,我因為一點原因遲到了,對不起,對不起。”


    花青柳並沒有因為李唯一的道歉而消氣。


    “跟你沒關係,我跟這個警官解釋,是他們的領導讓咱們來配合幫助搜查的,他不相信,非得讓我聯係他們的領導。可你也沒來,我也沒有李警官的電話。他又說李警官就在前麵的帳篷裏,我就說請他去叫一聲,就說我叫花青柳,他們領導肯定認識,他又不肯去,說是擅自離崗他擔不起責任。”


    花青柳指了指不遠處還站著兩個警官,繼續說:“我說旁邊就有其他的警官,肯定沒人敢越線進去的,他也不聽,還說什麽咱們隻是學生,根本不可能有領導讓咱們配合搜查工作。這我有些聽不下去了,就和他理論了幾句。”


    看著花青柳美麗清冷的臉龐浮起的紅暈,李唯一知道那是因為別人看不起他而讓眼前從不跟人吵架的女友生氣所致,心中升起了愧疚。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丁一和劉迪那兩個讓他遲到的罪惡之源。


    “不氣,不氣,稍等,我給李警官打個電話。”李唯一並沒有跟那個小警官爭論。他知道人家隻是盡忠職守,並沒有什麽壞心思。但是讓花青柳生這麽大氣,還是需要讓他學會一下什麽叫不能以貌取人。


    他掏出手機,查看了來電信息,回撥了過去。電話那頭甚至連待接聽的音樂還沒響起來就傳來了熟悉的低沉男性嗓音。


    “唯一同學嗎?你還沒到嗎?”李德才對這個不太守時的特聘顧問有些生氣地問道。


    “李警官,不好意思,我到了有一會了,但是跟守在外圍的警員解釋了半天,他不讓我進去。”李唯一用著剛好讓那個警員聽見的聲音平靜的說道。


    那個警員瞥了一眼李唯一,有些不屑的嘟囔著。說了什麽李唯一沒有聽見,可不代表別人沒聽見。隻見可兒氣哄哄的跑到了李唯一身邊。


    “哥哥,他太過分了,他剛才說,還請領導來,他才不信呢,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學生,還想著參與調查刑事案件,就你?也配!”可兒一邊說一邊還加上了自己的肢體動作。


    看著可兒表演的花青柳這下不生氣了,她的臉上綻放出了笑容,因為她知道一會有戲看了。


    李唯一並沒有搭話,因為電話那邊的李德才已經掛斷了電話。


    隨著電話的掛斷,不遠處的帳篷中也走出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在向四周張望。那位警官的警服下被強壯的肌肉撐的很緊,就像緊身衣一樣,勾勒著他身上肌肉的線條,每一條肌肉的走向都非常的明顯。


    李唯一看見那位壯漢警官好像在尋找什麽一樣,下意識的揮了揮手。


    壯漢警官似乎也看見了他,快步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來。


    阻擋著李唯一和花青柳的警員看見李唯一朝著自己的身後揮手,本能的向著身後望去,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他的臉色變得一片慘白。


    可兒雙手叉腰,站在那位警員的身前,看著他逐漸變白的臉龐氣呼呼的說。


    “看吧,讓你小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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