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燊和艾榮川不在府內住,向公孫先生告辭後二人便離府,去外麵尋找客棧。


    展、艾跟著包大人、公孫先生向偏廳走去。


    隔老遠艾虎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沒想到真的趕上晚膳了,好香啊!我都餓了。”


    三人進去後,展昭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坐在圓桌前等待著的展父展母。


    雖然早已猜到答案,但看到父母時,展昭的臉上還是出現了一絲激動。


    艾虎也看到了展父和展母,扯了扯展昭的衣袖,低聲道:“展大哥,你現在開心嗎?”


    展昭眉頭微挑:“為什麽這麽問?”


    “因為公孫先生說你看到他們會很歡喜呀,那你現在開心嗎?”


    “嗯,確實很歡喜。”


    展昭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笑容中還帶著絲絲懷念。


    艾虎正拉著展昭問那二位長輩是誰,馮秋瑩便起身走過來,看艾虎的眼中盡是喜歡:“你就是艾虎吧?和公孫先生他們說的一模一樣,招人喜歡!你能喜歡上我家昭兒,他可太有福氣了!”


    “你家?昭兒?”艾虎疑惑又驚訝地看看馮秋瑩,又看看展昭,隨即恍然大悟:“您是展大哥的娘?”


    “沒錯,我和昭兒他爹都來開封府住了許久了,早盼著想見見我未來的二兒媳是什麽樣,如今啊可算被我見到了!”


    展昭問:“那您還滿意嗎?”


    馮秋瑩樂嗬嗬地牽著艾虎的手:“滿意,非常滿意,以後可算是有人管著你了。”


    艾虎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伯母,我平時貪玩兒,管不了展大哥,應該是他管著我才對。”


    “年輕人多玩玩怎麽了?以後他不許你出去玩,你跟伯母說,伯母教訓他。”


    “好嘞!謝伯母!”


    展永祥適時開口問:“公孫先生說你們此次的行程其實並不遠,是不是路上遇到什麽麻煩了?”


    展昭點了點頭:“確實遇到了很大的麻煩。”


    公孫先生說:“展護衛和艾虎剛回來,還餓著呢,要不咱們先用膳吧。”


    “行!”


    艾虎看到桌子上的酸辣鴨掌,眼睛裏的光似乎都要溢出來,看著鴨掌的眼睛如狼似虎,握著筷子的手也在蠢蠢欲動。


    展昭見狀,寵溺笑了笑,夾了隻放進她碗裏:“嚐嚐怎麽樣?”


    “張師傅做的味道一定差不了!”


    馮秋瑩不動聲色碰了碰旁身邊的丈夫,示意他看前麵。


    展永祥順著方向看去,發現他那平日裏連看一眼姑娘都嫌多的小兒子,此刻正眸光帶笑地看著身邊這位藍衣姑娘。


    不僅如此,他兒子還時不時給夾菜,問菜合不合胃口。


    這些他這個當爹的都沒有體驗過呀!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


    哦!愛情使人麵目全非!


    馮秋瑩輕笑低語:“昭兒是個會疼人的,這點和你倒是很像。”


    展永祥不自在地輕聲咳嗽兩下:“夫人想吃什麽,為夫給你夾。”


    公孫先生坐在一旁,看這父子二人都顧著給愛人夾菜,自己的飯菜卻沒怎麽動過,不動聲色地搖頭無奈笑笑。


    晚膳結束後沒多久,夜幕降臨,現下雖是初春,但天色還和冬天一樣暗得很快。


    展昭與父母久別重逢,自然有話要和父母說,艾虎在展母的熱情下,實在盛情難卻也跟著去了展父和展母的廂房。


    展母拉著艾虎坐到桌前:“艾虎不是你的閨名吧?”


    “伯母,我的真實名字叫艾玉荷。艾虎是為了在江湖上行事方便隨便取的。”


    “玉荷,這名字好聽。就像荷塘裏那朵綻放得最好的荷花。”


    “伯母您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展永祥在馮秋瑩捂嘴笑時,又問起他們這一路上發生了什麽,為何回來的時間會這麽晚。


    展昭眉頭微蹙:“這件事情我們已經稟報包大人,並且已經立案。那個人差點傷了艾虎,我絕不會輕饒她!”


    “那對方是不是很厲害?玉荷,你沒受傷吧?”


    “沒有,展大哥在我不會受傷的,放心吧伯母。”


    “沒事就好,昭兒那你呢?”


    “我沒事。”


    “沒事就好。”


    這關心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令展昭一時間都有些發愣。


    展永祥暗暗無奈歎氣,關鍵時刻還是他這個當爹的靠譜。


    “那你們可抓到人了?或者有沒有線索?”


    艾虎道:“人已經關在大牢裏了,隻是證據還在搜查中。”


    展永祥點點頭:“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在江湖上闖,找幾個江湖老友幫幫忙還是能辦得到的。”


    “多謝伯父!”


    “爹,多謝。”


    “等你和昭兒成了親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說什麽謝不謝的。哼,你爹我一把年紀還要給你操心,真是從小就不讓人省心。”


    親爹變臉的速度堪比翻書,展昭無奈又不敢多言,隻能戰術性喝茶。


    艾虎趁機向展父展母說明了自己的想法:“伯父伯母,過兩日我需得回家一趟,跟家裏人好好商量我和展大哥的事情,到時候若是可以,我們再一起商量一下成親的事情,你們看如何?”


    馮秋瑩對艾虎的提議非常滿意,她本來擔心來得太匆忙沒時間準備會虧待了這未來的二兒媳婦,現在這份疑慮徹底消散了。


    她突然想明白了,自家兒子會喜歡這姑娘,可能並不是因為這姑娘能打得過他。


    開封府的大牢不同於其他縣衙的大牢陰暗潮濕,而是幹淨、明亮的。


    無悔站在囚室外,隔著木欄看向裏麵的叢月凝:“小姐,來吃飯吧,你看這開封府的牢飯跟你平日裏吃的一模一樣啊。”


    叢月凝半死不活地抬眸看了眼無悔:“你到底想怎麽樣?如果是來看我笑話的,那你的目的達到了。”


    “小姐,你在說什麽呢?我是來給你送飯的呀。畢竟……如果你餓死了,我去報複誰呢?”


    叢月凝依舊不為所動,無悔見狀也不惱,而是對守在牢房外的衙役說:“裏麵的犯人企圖絕食,這可是重要嫌疑人,你們想想辦法,不然她出了什麽事,包大人是會怪罪的。”


    兩名衙役看了眼靠在牆角下的叢月凝,眉頭緊蹙,從無悔手中把飯碗拿過來,打開房門走進去,強行將飯菜喂到叢月凝嘴裏。


    叢月凝被人按著胳膊動彈不得,嘴裏一直有飯菜進來,來不及吞咽的飯菜嗆在嗓子裏,咳得叢月凝眼淚直流。


    兩名衙役罵罵咧咧:“快點吃完,想餓死自己逃脫審判,門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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