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期望落空了嗎?是為自己付出這麽多的準備不值?可是.......為什麽她卻覺得不是這樣?


    為什麽?到底為什麽?蘇春煙哭得咳嗽起來,嘴裏叫著付而秋的名字。


    蘇春煙哭了許久,可是直到她止住哭泣,想要等來的那個人依舊沒有來。手機響動個不停,是蛋糕店的工作人員打電話來提醒她蛋糕即將送到。


    蘇春煙胡亂擦了擦臉,接過店員小姐姐遞過來的六寸小蛋糕。那是個黃色的笑臉造型,由蘇春煙親手設計,攜帶著蘇春煙極為簡單的期願和祝福:希望付而秋在生日這天,能夠開心一點;希望她未來的每一天,都能有開心的事情發生。


    蘇春煙腿蹲得麻了,不得不從地上站起來,她本想把手中的蛋糕隨便找個垃圾桶丟了,可又捨不得,就這麽抱著蛋糕一路朝山下走去。


    她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逛著,直到看到那棵熟悉的老楓樹,這才發現自己的漫無目的其實也有著來自大腦潛意識的意願。


    她站在小區外圍看了看那株老楓樹,老楓樹的枝葉垂垂,也無言地看著她。


    ......


    付而秋的周六這天,不止簡簡單單地用「忙碌」二詞能夠概括,她從昨晚開始便被一通電話叫到醫院,沉默地聽著icu病房內來來回回的儀器聲響。


    成宗盛快要不行了,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但是沒人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麽快。


    四周的電話聲響不斷,各式各樣的人馬陸續趕來,很多人湊在一起交談,還有律師安靜地等待在外麵,所有人都在緊張地等待著醫生的宣判。


    好或者壞,活或者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付而秋以為等了很久很久,實際醫生出來後她看了看時間,不過早上六點。所有人的心懸成一線,都係在從病房內走出來的醫生身上。


    那醫生摘下口罩,沉痛地搖搖頭:「成先生......離世了。」


    先是一片寂靜,接著是嗡嗡的議論聲如水波一般迅速擴散。


    付而秋聽到身後有人難以置信的聲音:「怎麽就死了呢?」


    是呀,所有人都不信,在商場上叱吒一生的成宗盛居然就這麽死了,死在正當壯年的時候。


    「安靜!」那個站在病房外的律師清了清嗓子,「既然成先生離世了,那麽按照他的囑託,接下來由我宣讀他的遺囑!」


    四周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朝那律師看去,四肢短胖的中年男人奮力擠到付而秋身旁,伸手抓住付而秋的手,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興奮,手上分泌出一陣陣黏膩的汗水。


    付而秋感到有些反胃。


    她有些恍惚地聽著律師一條一條念出遺囑,當他念到某一條的時候,四周的嗡嗡聲驟然變大,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集中到付而秋身上。


    人群中一個穿著紅色長裙的美艷女子最先表示反對:「憑什麽成家的資產要分給她一半!」她走上前,用那雙眼影濃厚、滲透著深深欲望的眼睛盯著付而秋:「她是付盈那個賤人離婚之後才生下的賤種,是不是成家的種都不知道,更何況還隻是個不值錢的女兒,憑什麽要分她一半資產!」


    四周有人裝模做樣地去攔她,都被她毫不留情地揮手拍開了。


    那律師有些尷尬地咳了咳:「這是成先生立下的遺囑,公證有效。」


    站在付而秋身邊的大伯雖然皺著眉頭,也跟著出聲:「小薇啊,大哥這個遺囑就是這麽寫的,你再不滿,也得聽遺囑的是吧。」說完又拿一種自己所得物般的眼神盯住付而秋:「而秋啊,你年齡這麽小,以後有什麽不懂的多來問大伯,大伯之前跟你說的事記住了嗎?」


    聽到成宗旺這麽說,那紅裙女子十分不客氣,直接嗆聲道:「成宗旺你這個老不死的,巴不得成家的家業落到這個賤種手上好都給你偷去是吧?」


    成宗旺被她說得掛不住臉,麵色變換:「小薇啊,你這是在亂說什麽,我看二弟活得好好的突然去世,說不定就是被你這張嘴克的!」


    「你......」紅裙女子氣得手指發抖,視線剜過成宗旺和付而秋,滿是怨恨:「餵不飽的豺狼和早該死的賤種!」


    付而秋的視線朝後望去,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站在紅裙女子身後,見付而秋望來,也跟著紅裙女子罵一聲「賤種」。


    在場的人都在圍觀成宗旺和紅裙女子的互罵,沒人注意到這個小孩。付而秋忽地笑了笑,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啪」地一聲扇在紅裙女子臉上,接著趁紅裙女子怔楞的空隙,轉身又是「啪」地一聲扇在小男孩臉上。


    那女子幾乎發狂,衝上前就要用腳上的高跟鞋踹付而秋:「你幹什麽!」圍觀的人急忙攔住她:「哎呀,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別對孩子動手。」


    付而秋冷眼看她被人攔住:「趙小薇,像你這種破壞別人家庭小三上位的女人,也好意思罵我賤種?」


    趙小薇被人當眾揭了老底,麵色更氣,被人左右拉住也朝付而秋吐口水。


    一室的亂像就像讓人作嘔的鼻涕蟲,付而秋揉了揉跳動不已的額頭,大步走了出去。


    成宗盛的葬禮倒是辦得很快,淩晨去的世白天便開始舉辦葬禮。


    付而秋穿著白色的孝服在靈堂前站了整整一天,原本葬禮不用這麽匆忙,據成宗旺所說,是付而秋的爺爺奶奶根據老家的習俗特意要求的。


    爺爺奶奶,付而秋無聲地嘲諷地笑了笑。別人家的爺爺奶奶或許都是疼愛孫子孫女的慈祥老人,就如蘇春煙曾經講過的自己爺爺奶奶那般,然而付而秋的爺爺奶奶卻隻會板著一張臉,在她站了整整一天未吃未喝的情況下毫不關心她的身體,隻威脅般說道成家的家產不可能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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