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來人之後,張譯大吃一驚,正要轉身逃跑,卻發現甘雨正站在自己身後,堵住了退路


    甘雨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但卻沒有絲毫讓路的意思。


    從陰影處走出的並不是秀秀,而是刻晴。


    刻晴邊說便朝張譯逼近:“真沒想到,那個救秀秀逃出宇辰侯府,在蘭心亭中替換季德昌留書,引來小雲同黨的人,居然是你。”


    “我…我…”張譯一時語塞,根本不知道說些什麽,隻能不斷後退。


    刻晴繼續逼近 說道:“怎麽,不想說些什麽嗎?”


    張譯此時已經退到牆邊,已經退無可退,重重歎了一口氣後說道:“你們是怎麽發現我的身份的。”


    刻晴微微一笑:“起初,我並沒有懷疑你,隻是覺得有些奇怪,秀秀一個弱女子,在沒有任何人幫助的情況下,怎麽能逃出季德昌的魔掌。但侯府被血洗,再想查出那個幫助秀秀的人,實在是太難了。然而,我與小雲他們的談話中想到了你。”


    張譯:“什麽談話?”


    刻晴:“小雲對我說,本來季德昌是要以她為引,誘其同黨前來一網打盡,是嗎?”


    張譯:“不錯,此事我曾經對您提起。”


    刻晴:“是啊,但是小雲的同黨接到的紙條上,卻將季德昌的部署一五一十的卸載了上麵。於是才有了之後的奇襲蘭心亭,血洗宇辰侯府的那一幕。”


    “試問,誰有這樣的能力,可以知道季德昌的整個計劃呢?”


    張譯歎了口氣說道:“隻有我。”


    刻晴:“想到了這一點,我立即派人將埋伏在縣衙附近的那兩名家奴抓來詢問,他們說自己是你的心腹,表麵是監視,實際上就是做做樣子罷了。”


    “知道了這一點,我將前麵的事情連貫起來想了一遍,得出一個結論,秀秀的保護者,就是你這位季德昌最信任的師爺,張譯。”


    張譯:“是的,您說的一點不錯。是我將秀秀救出侯府,也同樣是我到了蘭心亭中替換了字條,引小雲的同黨前來攻擊。”


    刻晴:“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張譯此時的眼神也變得陰狠起來:“為了什麽,為了殺死季德昌!”


    “季德昌是你殺的?”


    張譯:“是的,那晚我在碎石灘假裝身受重傷,而後隨季德昌返回侯府。我在東跨院和後堂將餘下的幾名家奴一一殺死,而後再一次潛入正堂,當時的季德昌已經近乎瘋癲,拿著鋼刀在那裏亂揮,我就躲在一旁。等到他自己力竭之時,我提著刀進入,將他的腦袋砍下,隨後將他拖入密室,將這狗賊剁碎!”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了。”


    刻晴:“你命秀秀盜書又是為了什麽?”


    張譯:“自然是為了報仇,本來我想將密信盜出,暗地送往璃月港,送至【天權】凝光大人手中,那季德昌自然難逃死罪。可沒想到事情發生變化,小雲一夥的介入,使我複仇的計劃簡單起來,他們替我清除了府內的家甲,使我有機會手刃季德昌。”


    刻晴:“你是,那位瑤光星,李艾的後人?”


    “事已至此,大人就不必多問了,張譯隻求速死。”


    刻晴無奈歎了口氣,吩咐下人將他押下去,好生對待。


    ……


    刻晴和甘雨回到了房間裏,甘雨開口說道:“終於,這一切都結束了。”


    刻晴:“或許吧…”


    說著她從懷裏拿出一張光盤。


    ”這是什麽?”甘雨好奇的問道。


    “張邢走之前交給我的,他告訴我,這是馮千春的記憶,裏麵有一個真相。”


    ”真相?”甘雨有些好奇。


    刻晴不再說話,而是看向甘雨:“就讓我們一起看看這光盤裏的故事吧。”


    說著將光盤的邊緣放在自己的額頭處,甘雨見狀也貼了上去,光盤的另一側插入她的額頭。


    光盤開始溶解,然後進入二人的腦中。


    ……


    二十年前,碧水河。


    兩個人正在岸邊無所事事的轉悠著,眼神不時往江麵上看去。


    這時,遠遠的遊來一艘大烏篷船,船頭有一對夫妻正在賞景,衣著打扮頗為不俗,船隻吃水很深,好像有很多財物。


    “大哥,快看!”率先發現的“季德昌”指向那艘船。


    “走。”馮千春一點頭,二人朝著烏篷船摸過去。


    船隻離岸邊很近,因此二人沒費多少力氣就跳上了船,隨後在那對夫妻驚愕的眼神中揮動手中的樸刀。


    隨著這對夫妻倒在血泊中,二人轉頭望向船艙內其他人。


    “殺!”


    很快,整艘船上十餘口人無論老小全部被殺,繈褓中的嬰兒也被扔進水中。


    “季德昌”也是在一個包裹中找到了大量錢財和金銀器,還有一個裝在黃色封套內的信。


    “大哥,這是什麽?沒用我就扔了。”


    “欸,別扔,哪天拿到街上去,找個代寫書信的先生看看。”


    ……


    幾天之後,一夥人來到了城鎮裏,找到了一位代寫書信的先生,幫忙讀信。


    而這位先生,就是張獻功。


    他隻是略微看了幾眼之後,便被嚇了一跳,緩過來之後便對著麵前的幾人說道:“幾位,幾位,你們還是隨我到家裏來說吧。”


    馮千春一行人對視一眼,在馮千春的帶頭下,走了進去。


    等到幾人都進入屋內之後,張獻功小心翼翼的關上門,才開始對幾人講述起信裏的內容。


    信是寫給死去的季德昌的,要他羅織材料,構陷瑤光星李艾,事成之後定有封賞。


    信的最後沒有署名。


    張獻功:“幾位,這可是一宗大富貴啊!”


    ……


    隨後張獻功便與幾人講述了冒充季德昌,構陷瑤光星李艾的計策。


    “這能行嗎?不會被發現吧”趙福財,也就是之後的季德昌開口說道。


    “欸~小老弟你沒明白,那位寫信的大人不需要真憑實據,隻是需要一個動機罷了。到時候這李艾被抄家滅族,還有誰去管你是真是假。”


    聽完張獻功的描述,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貪婪的笑容,仿佛榮華富貴近在眼前。


    “大哥,我看這事能行。”趙福財對著馮千春說道。


    “嗯。”馮千春隻是點點頭並沒有直接回應,而是詢問其他人:“弟兄們,你們覺得這事兒能不能搞。”


    其餘幾個水匪對視一眼皆是點頭。


    就這樣,幾人來到了璃月港,與幕後黑手見麵,最終達成一致,趙福財也就變成了季德昌。


    隨後便是瑤光星李艾遭到誣陷,本人被殺,家族遭到清算流放。


    畫麵結束了,刻晴和甘雨睜開眼睛,互相注視著對方,她們已經知道了一切。


    ……


    五瓶縣衙。


    刻晴和甘雨正在對溫合與李文超縣令講述著什麽。


    刻晴:“根據馮千春的交代,此案已經真相大白,我們也是時候離開這裏了。溫合,你現在就去給我們安排返回的船隻吧。”


    “是。”


    溫合行動力很強,很快便備好了前往翹英莊的船隻,到時候隻要在翹英莊附近再轉陸路就好了。


    很快,在以李文超為首的一眾官吏的目送下,刻晴,甘雨還有溫合登上了返回的船隻。


    李文超:“卑職五瓶縣令李文超率合衙屬役,恭送大人!”


    眾人:“恭送大人!”


    ……


    深夜,張宅,東跨院。


    一個身穿黑鬥篷的人影走在草地上,他正朝著馮千春的房間裏走去,他走的很慢,很沉重。


    吱呀~


    木門發出輕微的響聲,月光將黑袍人手持巨大鐵椎的恐怖陰影映照在地麵上。


    黑袍人緩步走到床邊,房間裏很昏暗,但借著月光,他還是看到了坐在床邊的那個人。


    此刻的黑袍人再也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舉起鐵椎便要朝他的後腦狠狠砸下!


    但就在這時,床上那人卻轉過身來。看到那張臉,黑袍人愣住了,手中那巨大的鐵椎也掉落在地。


    隨著房間內的燈光亮起,刻晴和甘雨從屋外走了進來,來到了黑袍人麵前。


    而床上的那“人”已經卸去了偽裝,是魔術師假扮的。


    刻晴:“你是自己摘下兜帽,還是要我幫你。”


    黑袍人聽到之後,顫抖著用雙手摘下了自己的遮掩麵容的兜帽,露出了下麵那熟悉的麵容。


    刻晴:“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呀。”


    李文超隻是站在原地默不作聲。


    刻晴:“你不是李艾的後人,你 才是真正的季德昌。”


    “不錯,您說的很對,我才是季德昌。”


    “秀秀和張譯,與你什麽關係。”


    “秀秀,她是我的女兒,張譯,是我的書童。當初我們遭遇水匪,全家上下十餘口人,全部死於非命,隻剩我們三個僥幸存活。幾天前的夜裏,也是我潛入侯府,斬殺季德昌。”


    “如果不是幾個微小的細節使我起疑,你幾乎已經讓我相信那個神秘殺手就是宇辰侯季德昌了。第一,夜船上那塊衣服碎片,船上並沒有發生多激烈的搏鬥,怎麽會有一塊衣服碎片在船縫中呢,當然這個隻是讓我有些起疑,真正關鍵的還是季德昌身邊的那柄鐵椎,那鐵椎太小,最多二十斤重,而之前我們偵查得到的結果卻是凶手使用的鐵椎重達七八十斤。”


    “這…唉…事已至此,就全憑大人處置了,我想知道,馮千春在哪兒?不殺死他,我難向九泉下的家人交待!”


    甘雨:“馮千春已經死了,幾天前就因為季德昌的錘擊傷重不治身亡了。”


    刻晴:“不論何種原因,你殺死了四位官員以及一名侯爵,必須嚴懲,不然視法律為何?甘雨,你覺得應該怎麽處罰他。”


    李文超:“卑職情願一死。”


    甘雨低頭思索一下後說道:“我看,就罰他五個月的俸祿,以示警戒吧。”


    刻晴點點頭,“好,就按你說的辦好了。走了,該回璃月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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