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何憂,不過就是一生遺憾,一生慚顏。


    季子忡看著穆爾楦,穆爾楦的事跡,他豈會不知道,這樣一個女子,誰人不驚歎,雖是女子,卻也隨軍戰役,乃是多少男子不及啊。


    季子忡說:“穆姑娘,相信你定會我胡邑的皇後,除了你,相信是其它的人了。”


    “二皇子說笑了。”穆爾楦低頭一笑,竟是那般的好看。


    見穆爾楦這般模樣,那季子忡倒是津津一笑,手中長袖一挽的說:“穆姑娘不必生羞,男女有情,乃是上天注定的緣分,何況我還從未見到過胡邑王對一個女子這般的上心。”


    “是啊!有些事情,上天早就已經注定好了,所以說爾楦,人生情,人生緣,本就這樣。”平陽公主在一旁說了起來。


    一席話,倒是讓三人不禁心中感觸,亭中一聚,隻不過就是一個小聚,天氣漸漸的好了起來,但也是一番良景,那禦花園中的花開的十分豔麗,胡邑宮廷漸漸的入了夏,天氣一好,人的精神倒也好了。


    三人暢談了一番,那二皇子季子忡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事情,便與穆爾楦、平陽公主到了一個便匆匆忙忙的離去了。


    看著漸漸消失的二皇子,穆爾楦倒是一時間又入了迷起來,平陽公主一個不打眼倒是見到了,定了一會兒,便輕聲細語的問道:“爾楦,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你方才見到那二皇子,臉色都變了,是不是心裏藏著不能說的事?”


    平陽公主的話,讓穆爾楦瞬間就回了神來,穆爾楦輕輕的搖了搖頭,說:“沒有,隻是想起了一個人罷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可否說說。”


    穆爾楦歎了一聲氣,都七年過去了,若真是要說,何時才是一個結尾呢?穆爾楦看著平陽公主那好奇的目光,倒是沉了一口氣,問道:“凝心,你可知道芻笛。”


    “芻笛?”平陽公主的神色告訴穆爾楦,她不知道。


    或許這世上,明白這兩個字人,真的不多吧。


    望著那滿園的春色,穆爾楦像是回到了多年前那個同樣滿園春色卻十分寒冷的大臨皇城,她想起了很多的事情,一時間,心中就像是翻滾不停的血液一樣,正在她的心中,不斷的充斥開來。她說:“很久以前,有人和我說,芻笛,不過就是情愛,愛一個人,就是心中的芻笛,我還記得,那個時候的我,當被問及心中的芻笛是誰的時候,而我,卻回答不出來,但是現在……我真的明白了。”


    穆爾楦一席話,讓平陽公主久久的醞釀不來,她的心中,就在穆爾楦說完這番話的時候,浮現出來的人,就是季子顯,不管過了多久,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季子顯,即使那個男子,不愛自己。


    當穆爾楦扭過頭看向平陽公主的時候,她看到了平陽公主眼中那淡淡的憂傷和對世事的一股期盼,穆爾楦仿佛能夠讀懂平陽的心一樣,愛一個人,若是放棄,真的很難。[.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她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了平陽公主的手,臉上帶著一抹十分親和暖和的笑說:“凝心,其實你知道嗎?我最該感激的人,是你。”


    “爾楦……”


    “我知道,我和子顯都是自私的,我也知道,你心中的芻笛,一直就是子顯,從未變過。”


    那一刻,平陽公主的眼中泛著淚光,險些就要落了下來,她仰起頭,狠狠的藏住了自己的眼淚,強忍自己那發顫的喉嚨說:“爾楦,你想多了,其實……我已經想通了,而且早就已經明白了,比起自私,我才是最自私的。”


    自私,而究竟最自私的人,又究竟是誰呢?


    上天從來都不會給一個正確的答案,不管是對還是錯,都是一方淨土,早就已經隨著時間在慢慢的落定塵埃了。


    穆爾楦說:“時間已經證明了一切,我們,都是對的。”


    那一場對與錯的時間裏,不管是什麽,都已經在慢慢的消化了,慢慢的變得……不再有追究。


    就在那一天的晚上,平陽公主在自己的房間中。取出了一直放在自己枕邊的一個小盒子,她是那麽的愛惜這個盒子,那麽的珍惜。平陽輕輕的將盒子打了開,裏麵,就是七年前,季子顯在大臨的皇城中為她摘下的那一朵紫色的瓊花。


    隻是現在的這一朵瓊花已經便的枯黃了,這麽多年來,平陽公主一直都沒有丟掉,她那麽愛惜的將這一朵瓊花好生的保護著,一直帶在自己的身邊。


    “都這麽多年過去了,可是我……真的忘不了。”


    忘不了,她平陽公主,就是忘不了那個叫做季子顯的男子。


    愛如棉,卻輕的似風,那緩緩流淌的愛,被藏得那麽的深,藏了七年,整整七年。


    月色降臨,已經淹沒了整個胡邑皇城,那間微微泛光的房間中,一個女子,滿臉的淚水。


    終究是愛,卻說不出來。


    而在另一端,穆爾楦披了一件厚實的披衣,帶著景兒悄悄的離開了自己的宮殿。


    景兒一邊扶著穆爾楦,一邊說:“主子,還是別去了,都這麽晚了。”


    “景兒,若是不去,我想我自己……一定遺憾一輩子。”


    穆爾楦這樣一說,景兒倒是也閉了嘴,陪在穆爾楦在微風凜凜的夜晚行走在胡邑的皇城中。


    不一會兒,便到了一個宮殿的門口,穆爾楦見門口額燈光燃得透紅,便走到了門口,輕輕的敲了起來。不到一會兒,門便開了,裏頭的人伸了個腦袋出來問:“什麽人?”


    許是光的原因,那人沒有看清楚是穆爾楦。


    景兒說:“找二皇子的。”


    那人擦了擦眼,這才看清了穆爾楦,趕緊將門打了開,十分客氣的說:“原來是穆姑娘,奴才不識眼,沒得及時認出來。”


    “你家主子可在?”穆爾楦問。


    “在在……穆姑娘隨奴才來就是。”


    穆爾楦與景兒便隨著那帶路的一個公公趕緊進去了,到了那二皇子的房間外,那公公說:“穆姑娘,二皇子就在裏麵。”


    “多謝公公,你忙你的吧,我自己進去就行。”穆爾楦說完,便朝著景兒使了一個眼。


    景兒自然是明白,趕緊從自己衣袖中取了點碎錢塞到了那公公的手中,並說:“公公,今兒的事,你就當沒看到。”


    接過那些錢的公公當然明白是什麽意思,連忙高興的點頭說:“是是,奴才一定什麽都不說,今天奴才也沒有見到穆姑娘你,那奴才就先退下了。”


    待那公公高興的退了下去之後,穆爾楦看著燈光依舊亮著的二皇子的房間,對著景兒說:“景兒,你在外頭等著。”


    “是,主子。”


    穆爾楦走了上去,輕輕的敲了幾下門,但是卻不見回應,便推門而進,側過身,便看到了不遠處正在寫字的季子忡,讓穆爾楦意外的是,就連她推門進來,季子忡都沒有注意。


    不愧是一個用心鑽書籍的人,實在是讓人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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