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燈前的馬格達麗娜》的臉被昏黃燈光照著,那張臉異常熟悉,已經換成了麵容蒼白的女人臉,像是帶著無限悲鳴的落淚,畫流下一串水珠。


    桌上擺著一個本子,大風吹此,紙張翻頁,陰君山走過去,在燈光下看清了全部。


    「1924年3月12日,登島……」這個陰君山讀過,她翻一頁。


    「我的老師叫羅納爾德……已經失蹤兩年了,成功秘密進行著,找到他的計劃,這是第三個月了。」


    下麵還有段時間點寫的話,密密麻麻寫了一堆。


    「3月15日,正如斯米爾諾夫寫的,這裏是一座人魚島,他們成群結隊,有成年的雌性人魚抱著未成年的小人魚,大大小小的腦袋探出海麵,我想這是人魚是群居動物,和人類一樣,有些猶豫下結論,塞壬是一個意外,從我見到他到現在,他都是一隻魚,出現在我的視野裏,他被排擠了,還是說他與他的人魚群體走散了,都是未知的。」


    從這開始,字跡開始潦草起來,甚至有些癲狂。


    「他們丟下我一月了,塞壬陪著我,也不是那麽孤獨,他聽不懂我說話,也不說話,每次隻有我的自言自語,給他講海的女兒,告訴他,如果有愛的人也不要為了她犧牲,那很愚蠢,但愛情很美好,泡沫在陽光下是閃閃發光,愛情如同泡沫,一碰就散。」


    再翻,後麵是一些空白頁,畫著詭異的小人圖,有時是許多隻人魚,有時是一隻,再到最後一頁,上麵寫著,die.


    她回到船上,看海潮翻滾,聽海鷗獨鳴,這時比特請她去吃點東西。


    她去餐廳,拿了一塊羊排塞進嘴裏,然後慢慢咀嚼,過了半分鍾吐出來,把掌心上帶血絲的羊排肉放到眼前,打了一個寒顫,最後夾了一些蔬菜沙拉,囫圇吞棗似的咽下去。


    黃昏,人魚的歌聲傳來,比歌劇院裏的人唱的還要好聽,唱著白天與黑夜的曲子,唱著引誘靈魂的曲子,陰君山腦海裏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海水中,可她在船上怎麽會有海水,還這麽冰冷刺骨,塞壬伸出手,柔軟掌心攤開在她麵前,一顆珍珠引誘著一個靈魂冷淡的人墜入海底。


    不像是夢,很真實的感覺。


    等再睜開眼,比特掌舵,瞥了一眼說:「你醒了,睡得很香啊。」


    她迷迷糊糊閉上眼睛,長嘆一口氣,嗯了一聲,好累的一天,比特說收穫了滿滿一船的魚,有滿滿一桶可以給她。


    陰君山問:「不需要錢嗎?」


    「當然不需要,這些是多出來的,小姑娘,我想你的錢肯定被梅林坑的差不多了,一百德比的地他會賣二百,」他豪爽的笑聲迴蕩在海麵上,陰君山也忍不住和著笑起來,後麵笑不出來了,她意識到自己就被坑了。


    船到岸,他們告別。


    滿滿一桶的魚,扣住蓋子也改不住它們鮮活的生命,她拉著板車拖著木桶,踩著泥濘的小路,路過枯木,最後到了自己的家門前,一點一點挪動好木桶,屁股壓在木桶蓋上,用力錘了記下,凹槽擠進去,魚再活躍也跳不上來了。


    脫下厚皮圍裙,陰君山匆忙趕往別墅。


    戴佩妮女士歪著頭坐在長廊盡頭,陰君山安穩坐在位子上,掏出日記本,一點點的畫畫寫寫。


    電腦上可以查詢書籍,她摁動滑鼠,查了人魚島部分資料,最後停留在守島人一點記錄,找來一本字典,一邊翻找一邊翻譯,隱隱約約可以看出,尤裏和梁軒槿兩個名字,密密麻麻的海族文字令人頭疼。


    她自言自語道:「守島人密卷,羅納爾德在哪裏?」


    並沒有太多把握來說,這是真的,海族的文字依舊是太複雜,有些古語是字典沒有的,手指翻頁都快冒煙了,她站起來活動筋骨,就說巧不巧,她看到了梅林。


    商人坐在長椅上,胳膊肘撐著額頭,桌子上放著一杯冒熱氣的苦咖啡。


    他撐著臉閉著眼睛感受著片刻的叮嚀,此刻的他沒有了商人的那些精明,柔軟順直的金長發貼在白色復古長衫上,金邊眼睛也顯得柔澤。


    陰君山等他睜開眼睛,再過去打擾道:「梅林你醒啦,我又有點小忙拜託你。」


    他沙啞著回答:「什麽?」


    「關於守島人。」


    梅林放下胳膊一揮手,二層書架上的羊皮卷飛下來,他說:「守島人密卷很早之前被封禁了。」


    那是很久的沉默,往事再被提起,風吹動綠葉,梅林很平靜的繼續說:「隻有兩任守島人,尤裏和梁軒槿,沒有其他人了。」


    陰君山接過密卷,躲到前台後麵,梅林借好書離開。


    對於梁軒槿的密卷,和日記本基本一致,她是大航海時期被拋下的可憐人,一直陪著她的人魚與她相愛,就消失不見了。


    陰君山坐在電腦後,光照在臉上,她做掩物看向梅林,用他可以聽到的聲音,嘀咕起來:「她去哪了,是死亡還是失蹤?」


    叮,梅林腦中響起一道鍾錶倒數的聲音。


    第4章 海節開始·一


    仲夏夜晚風,月光透過層層綠葉照在陰君山的臉上,她睡過頭了,抬頭揉搓著睡意朦朧的眼睛,捶捶酸軟的肩背。


    戴佩妮端來一盤黑麥麵包,放在前台,說:「很甜很好吃,我放了很多糖。」


    陰君山撓著頭喊:「頭好痛啊,怎麽這麽難,啊?」果然海族文字是中州史上最難的文字,她長嘆一口氣,拿起一塊麵包,背靠座椅邊吃邊喝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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