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間都沾染了女人的香氣, 那是他日思夜想、無數次渴求的。


    裴寂大口大口汲取著屬於沈元柔的沉香, 好似隻有在那一刻, 她們才是全然屬於彼此的。


    看著裴寂麵色一陣陣白紅,曲水擔憂地溫:「公子身子不舒服嗎?」


    裴寂沒有回答他。


    他對下人不會很嚴苛,尋常曲水叫他起身的時候,內室都是鬧鬧的, 那些僕從也不怕他, 都會嘰嘰喳喳地同他說些什麽趣事。


    今日卻異常安靜。


    這不由得讓裴寂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 他心音急切起來,仿佛就要因著有關昨夜的回憶跳出來,裴寂艱澀地問:「昨夜義母, 抱、抱我回來的時候,大家都在嗎?」


    曲水斂著眉目, 看了他一眼,緩緩點頭。


    懸著的心仿佛就在這一刻死了。


    如此說來,昨夜他醉酒的一言一行,府上的僕從們都知曉了。


    也難怪今日如此寂靜,隻有曲水侍奉在他跟前兒,其餘人躲得遠遠的,他努力掩藏的心思,居然在此刻公之於眾,想必義母討厭極了他吧,他丟了太師府的臉,也丟了自己的臉。


    怎麽辦,會不會此刻外麵都是這些傳言了,裴寂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沈元柔。


    他將沈元柔的脖頸咬成那般,又那樣失禮地放聲大哭,如今嗓子都啞了。


    「公子,你的嗓子,」曲水偏頭,朝著外麵的僕從道,「快去煮些陳皮茶來。」


    喉嚨又幹又痛,裴寂昨夜在她的懷裏鬧騰,說什麽也不要她抱,此刻渾身酸痛的緊,還是被曲水扶下來的。


    他以前沒有這麽嬌弱的,在裴府的時候,被父親責罰是家常便飯,何曾像此刻一般,居然隻是在沈元柔懷裏撲騰一陣,人就嬌氣成這樣,就連嗓子都哭啞了。


    怎麽能這樣。


    「公子,今日街上有鬥菊的,想必會有些稀罕物,不如公子今日上街轉轉,沒準兒家主瞧了也會高興。」曲水思量道。


    他不知曉家主是否會怪罪公子,想來是不會的,但曲水不願兩人為此產生隔閡,她們做下人的,就盼著主子過得好,自己才能跟著過得好。


    裴寂不是不明白曲水的意思。


    他淨了口,接連飲下許多茶水,才將那股口渴的勁頭壓下去。


    「好。」裴寂點點頭。


    太師府的早膳種類繁多,又因著沈元柔吩咐小廚房,給裴寂補身子,早膳就格外豐盛起來,隻是望著那些菜品,裴寂的心宛如油煎火烹。


    隻要想到昨夜他出醜之事,就瞬間沒了胃口。


    他不但在沈元柔麵前哭得稀裏嘩啦,將人脖頸咬出許多印子,還被沈元柔拍著背哄睡。


    即便此刻回想起來,她觸碰過的地方都留下了隱秘的溫暖,可同時,將要被厭棄的恐懼情緒,幾乎要將他的理智蠶食。


    羞恥、自責、懊惱,不安的情緒膨脹到最大,擠壓著他的心髒。


    這算什麽事呢。


    「公子,好歹吃一些吧。」曲水溫言勸。


    裴寂攪著麵前香濃的米粥,瓷勺偶爾磕碰到碗底,發出清脆的聲響。


    曲水見他這幅模樣,猶豫了一瞬道:「公子若是不肯用膳,拖垮了身子,家主可是要擔心的。」


    這句話比什麽都慣用。


    隻要提到沈元柔,裴寂才仿佛神魂歸體,他抿了抿唇,將瓷勺遞到唇邊,小小地抿了一口熱米粥。


    濃稠的米粥入喉,順著喉嚨滑進胃袋,很好的將將空了一夜、被酒液浸泡的胃安撫,整個人都因著這一勺熱粥暖了起來。


    這是沈元柔專程吩咐下人為他做的,他如何能辜負義母的心意。


    義母同他說過的,要好好吃飯。


    裴寂將這些話奉為金科玉律,他不會去違背沈元柔說過的話。


    曲水見他並非一點都聽不進去,這才鬆了口氣,一麵為他布菜,一麵道:「公子也莫要擔憂,家主的脾性,公子也是知曉的,她最疼公子了,雖不說,我們做下人的,也能瞧出來。」


    沈元柔的確很關心他,不過,那也僅僅是出於義母子之間的關切。


    裴寂犯了不能犯的錯誤,他知曉沈元柔是何其的嚴苛,他被沈元柔教養著,表現出一副端莊的模樣,努力完成她布置的課業,滿口的仁義、禮儀,可實際上又做出了這樣的事,沈元柔又會如何想他呢。


    這件事一出,他和沈元柔又當如何相處呢,裴寂覺得自己無顏再麵對她了。


    他想著,今日上街瞧一瞧,看能否帶來點新鮮的東西,待沈元柔不忙了,他親自送過去,試探下,看看沈元柔還會不會理他。


    所以裴寂心不在焉地在鬧市上轉著,他滿心都是此事,哪裏又有看別的的心思。


    就這樣直直地與迎麵而來的公子撞了個滿懷。


    「哎呀,」那公子蹙著眉頭叫了一聲,隨後側眸看向裴寂,「你這人怎麽走路的,怎麽衝著人撞啊!」


    裴寂回神,看清了那人的容貌。


    芙蓉麵杏仁眼,清貴非常,瞧上去當是大族公子,俊秀的麵龐上敷了些粉,麵帶怒容,瞧上去應當是母父寵愛,嬌養的男子,性格應當是同尚風朗有些像的。


    裴寂歉意地看著他,緩緩搖了搖頭,指了指喉嚨。


    對麵的公子麵上的怒容就這般僵在臉上,隨後微微張唇,找回來自己的聲音:「啊,抱歉,在下不知公子是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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