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有猜測不代表就能有結果。
“我剛才來時穿過了中心廣場，那裏沒有城堡。”為了不讓大家關注點都在不知蹤跡的城堡上，時榫先行開口說道。
“得，我就說沒用吧。”老夏攤手。
連城堡都見不到的人，說了也白說啊。
第五龍玉三人很是失望。
黎城甚至還有些不信，“會不會你看漏了？要不我跟隊長再過去看看？”
時榫：“隨你。”
一個晚上時間就那麽長，在明確膠澤跟109以及南笙有關的情況下，去找一個並沒蹤跡的城堡並不明智，有這個時間浪費，還不如抓緊了解清楚南笙這條線的始末。
好在第五龍玉是了解情況的，他製止了黎城，轉而對時榫說，“既然南笙沒死，我們還是先去找南笙吧，免得晚上時間又發生錯亂了。”
誰也講不好昨晚上的時間，究竟是這裏本來就會到點發生錯亂，還是因著醉歡院迎來了“大結局”而選擇重新開盤。
既然大家都還摸不清，那抓緊時間就是最重要的了。
說到找南笙，時榫遲疑了下，眯眼思索道：“南笙那兒可能不太容易，與其找她，我倒覺得，找另一個人更為合適。”
……
掛牌109的房間歸屬處，時榫和“看不見”的四人剛從走廊口走過。
他們在109號房門前看到了有招待員在接應客人，言語殷勤，明顯是在攬客。
“新來的，剛調教好，清爽又漂亮，還會拉小提琴，是個頂頂好的音樂苗子。”
“喲，還是音樂家呢，這麽藝術的一個人怎麽進來的。”
“想不開，軸啊，為了那個快成怪物的將軍，可不就冒犯了上麵那些大人嘛。”
“那我進去看看。”
時榫一行人過去時，被接待的客人已經進了屋子。
109的房門被關上，隻能“看”到時榫的招待員微笑著朝他頷首，然後功成身退一般與他背道而馳。
時榫在拐角處停下了。
身後一直盯著那招待員動靜的黎城小聲提醒，“他走了。”
時榫轉身。
一行五人重新回到109號房門。
站在房門前，幾個人聽著裏麵窸窸窣窣的聲音沒說話，麵麵相覷。
鞭笞聲、布料撕裂聲，夾帶著些許汙言穢語，不過一會兒功夫，裏麵居然就經曆了這麽多。
桃枝不由垂下了眼皮。
第五龍玉衝時榫使了個眼色。
時榫垂眸，抬手敲了敲房門。
一下，兩下，沒動靜，時榫接著敲。
“客人，打擾了，109有些小東西落下了。”
不多時，時榫聽到了裏麵有人不耐煩的咒罵聲，旋即便有腳步聲朝門口靠近。
“什麽破……唔。”
房門剛開，一條血色藤蔓就將門口的人整個纏住。
將人四肢口鼻都給纏好的時榫推門走了進去，他身後，第五龍玉四人跟著進了屋子。
房門重新關上。
昏黃的屋子裏，時榫一進來，就看到了被束縛住雙手縮在牆角正看著他的109。
跟第一次的見麵仿佛沒有多少差別，109的氣質依然獨一份的幹淨，隻不過他的眼神卻多了一份正常人的鮮活。
他看著被捆住的客人眼裏有嫌惡厭感，但看向時榫的目光卻好奇中帶著一點期待。
是覺得他是來解救他的嗎？還是覺得他跟他一樣，都是為了南笙？
時榫靜靜的看著他。
“你是誰？”109開口問。
“圖景，好久不見。”
時榫停頓了下，微微一笑，“我們在未來見過。”
旁邊“透明人”的四人：……
死後幾十年的領域相見，如何不能算是未來見過呢？
在短暫的驚訝後，109接受良好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見他如此淡定的接受，時榫反倒有些意外，“你就這麽信了，不懷疑點什麽？”
109搖頭，“我能看出來，我們是認識的，但我沒見過你。”
這就是獨屬於藝術家的敏銳感知嗎？
時榫不懂，但他確實覺得自己沒撒謊，隻是進行了一下藝術的加工而已。
所以在麵對109的坦然接受時，他在短暫沉默後，選擇了另一種方式問話。
“你想知道自己未來如何了嗎？”
109未立刻回答，隻是低頭在看了看手腕上的枷鎖後，才說，“進來之前我就知道了，不過一具軀體，我不在乎。”
真要不在乎就不會說這話了。
時榫心裏明白，但並沒有揭穿，隻是問了句，“那你也不想知道南笙的未來嗎？”
109頓住了。
“你為了她特意進來，難道就不想知道她最後是死是活，過得好不好嗎？”
室內氣氛一下沉了下來。
109抬頭看向時榫，目光沉鬱，“你不是她的人。”
哦豁。
憋不住的黎城忍不住齜了齜牙，他瞅了眼時榫，尷尬中帶了點同情。
話說得多露餡了吧。
時榫倒是平靜得很，點頭應和，“我確實不是南笙的人，跟你也不怎麽熟，隻不過是在未來跟你有過兩麵交情，所以在回到這個時間再次看到你後，對如今的你有些感興趣而已。”
109歪頭有些疑惑，“感興趣？”
“對，畢竟未來你幹的大事，在一些人看來還是挺喪心病狂的。”時榫覺得自己應該沒說錯。
但109聽後卻笑出了聲，他搖頭，自嘲道：“我沒有那麽大的本事，我連融合劑都注射不了，怎麽可能幹出你口中的大事。”
時榫挑眉，“這麽妄自菲薄啊，可我親眼看到你讓一隻異種毀了這裏。”
“我，毀了這裏？”
109愣住了。
這個態度看起來有些不對，對方好像真的一無所知，難道引進膠澤不是他進醉歡院時就準備好的計劃嗎？
時榫提了提褲子蹲下看他，也不繞彎子了，直說，“在南笙死後半個月，醉歡院被一隻學名膠澤的異種樹給毀了，我親眼看到你在事發點出現，而異種並沒有攻擊你，所以不是你幹的，是誰？”
109神情卻恍惚起來，低聲喃喃，“她，她居然真的死了。”
時榫無語，“說正事好嗎？人現在還沒死呢……”
“她在哪兒！”
109突然撲了上來，激動的想要抓住時榫，“帶我去見她，我想去看看她！”
時榫一手按住了對方，“冷靜。”
被他這突然的激動波及到的還有旁邊幾個，黎城站的近，109撲過來的時候，若非第五龍玉拉了他一把，前者差一點就要被109給撞上了。
好在虛驚一場。
仗著109看不見他們，第五龍玉在對方身後衝時榫搖了搖頭，並不讚同帶對方去找南笙的這個做法。
他們是來找線索摸清楚膠澤下落的，就算要去找南笙，也不可能帶著對方這麽一個大目標去。
時榫垂下眼皮看著109。
這個時間點的109顯然知道的不多，隻看他現在的態度，或許引入膠澤的並不是他，至少他一個普通人沒那麽大本事將膠澤引進醉歡院，所以要麽是另有其人，要麽就是後麵找到了同黨……
他拉下了109抓著他衣擺的手，“抱歉，我無法帶你離開。”
109失望看他，“你不同意，那你來找我做什麽？”
找來當然是有事要問啊，不然還能幹嘛？
有事問，但這個初版的109壓根就回答不了，時榫沒辦法，隻能選擇跟人對坐到天明。
嗯，是真的等天明，他跟109和那不知名的客人在屋子裏等，剩下的四人出去找其他線索。
既然現下的時間點得不到有用信息，那就等第三晚好了。
時榫想得開，開門送第五龍玉他們出去的時候，還以109號房間客人的名義喊了不少吃食進來。
被裹成粽子扔在角落的不知名客人：……
-
昏黃的屋子內，時榫靠在推開的窗子邊看著外麵，手中端著一水果盤。正有一下沒一下的往嘴裏塞水果。
他身後的木床上，109坐在床邊一直在看著他。
那樣灼熱的視線糾纏已經持續很長時間了，時榫知道是因為他態度轉變太快造成的，但他懶得裝了。
反正到了下一個時間點，一切重新刷新，對方又會不記得他，那還有什麽好裝的？
“咚咚咚。”
屋外突然有人敲響了門。
時榫動作一滯，回頭看了眼房門處。
“打擾了，請問有客人在裏麵嗎？我是來清理房間的。”細弱的聲音帶著點顫栗，單憑聲音就能幻視門外站著的是一個膽怯卻又強撐著的小姑娘。
時榫微微眯起了眼。
這聲音，很耳熟呢。
床上的109沒反應，倒是角落裏的不知名客人瞬間激動了，歪著的身子立刻坐直，朝著門口就唔唔個不停。
時榫扔了個水果過去，正中額頭。
對方識相不吭聲了，隻是身子還在悄咪咪往前挪。
時榫懶得管他的小動作，隻要這些人還認為他跟他們一樣是同類，不會突然異變，那他就有把握將他們都壓製住。
敲門聲還在間歇性繼續，外麵的人不離開，裏麵的人看時榫臉色。
時榫將手中的水果盤放下，提溜起角落裏的人跟對方一起站在房門後，然後便對109側了側頭，示意他開門。
“請問還有人嗎？”敲門人又詢問了一遍。
109跟時榫對視了幾秒後，終於起身了。
他朝門口過去，將門打開，卻隻露了個將將過人的縫隙。
見房門打開，門外的女孩嚇了一跳，慌張道歉，“對不起，是薇薇姐讓我上來的，我不知道還有人，我是來清理房間的！”
門後，時榫透過夾角縫隙看到了她的樣子。
是個熟人，除了對方頭上沒那對貓耳朵。
“不用，你可以走了。”
109欲要關門，見到他動作的貓女孩臉上立刻露出為難之色，囁嚅道：“可是，每次客人走後都要清理房間的……”
109頓了下，“還沒走。”
“啊？沒走嗎，可是，定好的時間已經到了啊。”
定好？怎麽還有時間限製的嗎？？
時榫沒想到會有這玩意，嫌棄瞥了眼手中不老實的家夥後，就將人踢到了一邊，改而自己從門後走了出去。
“是嗎？可我才剛進來。”
時榫的突然出現，讓女孩愣了下。
109鬆開拉住門的手，往旁邊站了站給他讓步。
貓女孩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轉了轉，大抵是知道上一個客人什麽樣子，於是在聽到時榫這麽說的時候並沒有驚訝，隻是有些遲疑的說，“可是……”
“怎麽我不能進來嗎？”
時榫打斷了她的話，他居高臨下看著對方，眼裏滿是冷漠，“醉歡院什麽時候服務這麽差了，進個房間還用得著你來推三阻四？要我投訴嗎？”
女孩臉瞬間白了，“不，是我冒犯了客人，我馬上就走！”
女孩說完就朝時榫歉意的鞠了一躬，然後便提著手中清理工具快速下去了。
那樣慌張不熟練的樣子，怎麽看都像是個新來的……
忽然，時榫愣住了。
新來的，109不也新來的嗎！
時榫將門關上，瞥了眼重新回到床上的109，明明沒什麽不一樣，但他總卻覺得有些微妙，好像有什麽東西被他忽視掉了，但細想想又沒哪兒不同。
琢磨了一會兒沒琢磨明白，時榫暫時放棄了。
他端起水果盤子重新開吃，眼睛卻一直在盯著109看。
之前被109盯著看，眼下角色調換，109卻並無不適，隻是忽然說了句，“你認識方才那女孩。”
時榫瞅他，“不，跟你一樣，幾麵之緣而已。”
109不信，“你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樣。”
時榫對他這超強的感知力和敏銳度有些沒話說，嚼了嚼嘴裏的東西後才道：“我隻是沒想到她跟之後的樣子差距有些大而已，我還以為她在這裏工作很久了，但看看她方才的模樣，似乎跟你一樣也是才來。”
“是嗎。”109低頭喃喃，“原來大家都一樣。”
旁邊裹成球的家夥不老實，時榫微笑著踩了幾腳過去，順便還安慰了下109。
“別灰心，反正未來你倆的陪葬品不少，獨一份兒的。”
整個醉歡院呢，一不一樣的，反正最後都被人為搞死了，所以也別自歎自憐了。
109沉默了。
“我剛才來時穿過了中心廣場，那裏沒有城堡。”為了不讓大家關注點都在不知蹤跡的城堡上，時榫先行開口說道。
“得，我就說沒用吧。”老夏攤手。
連城堡都見不到的人，說了也白說啊。
第五龍玉三人很是失望。
黎城甚至還有些不信，“會不會你看漏了？要不我跟隊長再過去看看？”
時榫：“隨你。”
一個晚上時間就那麽長，在明確膠澤跟109以及南笙有關的情況下，去找一個並沒蹤跡的城堡並不明智，有這個時間浪費，還不如抓緊了解清楚南笙這條線的始末。
好在第五龍玉是了解情況的，他製止了黎城，轉而對時榫說，“既然南笙沒死，我們還是先去找南笙吧，免得晚上時間又發生錯亂了。”
誰也講不好昨晚上的時間，究竟是這裏本來就會到點發生錯亂，還是因著醉歡院迎來了“大結局”而選擇重新開盤。
既然大家都還摸不清，那抓緊時間就是最重要的了。
說到找南笙，時榫遲疑了下，眯眼思索道：“南笙那兒可能不太容易，與其找她，我倒覺得，找另一個人更為合適。”
……
掛牌109的房間歸屬處，時榫和“看不見”的四人剛從走廊口走過。
他們在109號房門前看到了有招待員在接應客人，言語殷勤，明顯是在攬客。
“新來的，剛調教好，清爽又漂亮，還會拉小提琴，是個頂頂好的音樂苗子。”
“喲，還是音樂家呢，這麽藝術的一個人怎麽進來的。”
“想不開，軸啊，為了那個快成怪物的將軍，可不就冒犯了上麵那些大人嘛。”
“那我進去看看。”
時榫一行人過去時，被接待的客人已經進了屋子。
109的房門被關上，隻能“看”到時榫的招待員微笑著朝他頷首，然後功成身退一般與他背道而馳。
時榫在拐角處停下了。
身後一直盯著那招待員動靜的黎城小聲提醒，“他走了。”
時榫轉身。
一行五人重新回到109號房門。
站在房門前，幾個人聽著裏麵窸窸窣窣的聲音沒說話，麵麵相覷。
鞭笞聲、布料撕裂聲，夾帶著些許汙言穢語，不過一會兒功夫，裏麵居然就經曆了這麽多。
桃枝不由垂下了眼皮。
第五龍玉衝時榫使了個眼色。
時榫垂眸，抬手敲了敲房門。
一下，兩下，沒動靜，時榫接著敲。
“客人，打擾了，109有些小東西落下了。”
不多時，時榫聽到了裏麵有人不耐煩的咒罵聲，旋即便有腳步聲朝門口靠近。
“什麽破……唔。”
房門剛開，一條血色藤蔓就將門口的人整個纏住。
將人四肢口鼻都給纏好的時榫推門走了進去，他身後，第五龍玉四人跟著進了屋子。
房門重新關上。
昏黃的屋子裏，時榫一進來，就看到了被束縛住雙手縮在牆角正看著他的109。
跟第一次的見麵仿佛沒有多少差別，109的氣質依然獨一份的幹淨，隻不過他的眼神卻多了一份正常人的鮮活。
他看著被捆住的客人眼裏有嫌惡厭感，但看向時榫的目光卻好奇中帶著一點期待。
是覺得他是來解救他的嗎？還是覺得他跟他一樣，都是為了南笙？
時榫靜靜的看著他。
“你是誰？”109開口問。
“圖景，好久不見。”
時榫停頓了下，微微一笑，“我們在未來見過。”
旁邊“透明人”的四人：……
死後幾十年的領域相見，如何不能算是未來見過呢？
在短暫的驚訝後，109接受良好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見他如此淡定的接受，時榫反倒有些意外，“你就這麽信了，不懷疑點什麽？”
109搖頭，“我能看出來，我們是認識的，但我沒見過你。”
這就是獨屬於藝術家的敏銳感知嗎？
時榫不懂，但他確實覺得自己沒撒謊，隻是進行了一下藝術的加工而已。
所以在麵對109的坦然接受時，他在短暫沉默後，選擇了另一種方式問話。
“你想知道自己未來如何了嗎？”
109未立刻回答，隻是低頭在看了看手腕上的枷鎖後，才說，“進來之前我就知道了，不過一具軀體，我不在乎。”
真要不在乎就不會說這話了。
時榫心裏明白，但並沒有揭穿，隻是問了句，“那你也不想知道南笙的未來嗎？”
109頓住了。
“你為了她特意進來，難道就不想知道她最後是死是活，過得好不好嗎？”
室內氣氛一下沉了下來。
109抬頭看向時榫，目光沉鬱，“你不是她的人。”
哦豁。
憋不住的黎城忍不住齜了齜牙，他瞅了眼時榫，尷尬中帶了點同情。
話說得多露餡了吧。
時榫倒是平靜得很，點頭應和，“我確實不是南笙的人，跟你也不怎麽熟，隻不過是在未來跟你有過兩麵交情，所以在回到這個時間再次看到你後，對如今的你有些感興趣而已。”
109歪頭有些疑惑，“感興趣？”
“對，畢竟未來你幹的大事，在一些人看來還是挺喪心病狂的。”時榫覺得自己應該沒說錯。
但109聽後卻笑出了聲，他搖頭，自嘲道：“我沒有那麽大的本事，我連融合劑都注射不了，怎麽可能幹出你口中的大事。”
時榫挑眉，“這麽妄自菲薄啊，可我親眼看到你讓一隻異種毀了這裏。”
“我，毀了這裏？”
109愣住了。
這個態度看起來有些不對，對方好像真的一無所知，難道引進膠澤不是他進醉歡院時就準備好的計劃嗎？
時榫提了提褲子蹲下看他，也不繞彎子了，直說，“在南笙死後半個月，醉歡院被一隻學名膠澤的異種樹給毀了，我親眼看到你在事發點出現，而異種並沒有攻擊你，所以不是你幹的，是誰？”
109神情卻恍惚起來，低聲喃喃，“她，她居然真的死了。”
時榫無語，“說正事好嗎？人現在還沒死呢……”
“她在哪兒！”
109突然撲了上來，激動的想要抓住時榫，“帶我去見她，我想去看看她！”
時榫一手按住了對方，“冷靜。”
被他這突然的激動波及到的還有旁邊幾個，黎城站的近，109撲過來的時候，若非第五龍玉拉了他一把，前者差一點就要被109給撞上了。
好在虛驚一場。
仗著109看不見他們，第五龍玉在對方身後衝時榫搖了搖頭，並不讚同帶對方去找南笙的這個做法。
他們是來找線索摸清楚膠澤下落的，就算要去找南笙，也不可能帶著對方這麽一個大目標去。
時榫垂下眼皮看著109。
這個時間點的109顯然知道的不多，隻看他現在的態度，或許引入膠澤的並不是他，至少他一個普通人沒那麽大本事將膠澤引進醉歡院，所以要麽是另有其人，要麽就是後麵找到了同黨……
他拉下了109抓著他衣擺的手，“抱歉，我無法帶你離開。”
109失望看他，“你不同意，那你來找我做什麽？”
找來當然是有事要問啊，不然還能幹嘛？
有事問，但這個初版的109壓根就回答不了，時榫沒辦法，隻能選擇跟人對坐到天明。
嗯，是真的等天明，他跟109和那不知名的客人在屋子裏等，剩下的四人出去找其他線索。
既然現下的時間點得不到有用信息，那就等第三晚好了。
時榫想得開，開門送第五龍玉他們出去的時候，還以109號房間客人的名義喊了不少吃食進來。
被裹成粽子扔在角落的不知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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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屋子內，時榫靠在推開的窗子邊看著外麵，手中端著一水果盤。正有一下沒一下的往嘴裏塞水果。
他身後的木床上，109坐在床邊一直在看著他。
那樣灼熱的視線糾纏已經持續很長時間了，時榫知道是因為他態度轉變太快造成的，但他懶得裝了。
反正到了下一個時間點，一切重新刷新，對方又會不記得他，那還有什麽好裝的？
“咚咚咚。”
屋外突然有人敲響了門。
時榫動作一滯，回頭看了眼房門處。
“打擾了，請問有客人在裏麵嗎？我是來清理房間的。”細弱的聲音帶著點顫栗，單憑聲音就能幻視門外站著的是一個膽怯卻又強撐著的小姑娘。
時榫微微眯起了眼。
這聲音，很耳熟呢。
床上的109沒反應，倒是角落裏的不知名客人瞬間激動了，歪著的身子立刻坐直，朝著門口就唔唔個不停。
時榫扔了個水果過去，正中額頭。
對方識相不吭聲了，隻是身子還在悄咪咪往前挪。
時榫懶得管他的小動作，隻要這些人還認為他跟他們一樣是同類，不會突然異變，那他就有把握將他們都壓製住。
敲門聲還在間歇性繼續，外麵的人不離開，裏麵的人看時榫臉色。
時榫將手中的水果盤放下，提溜起角落裏的人跟對方一起站在房門後，然後便對109側了側頭，示意他開門。
“請問還有人嗎？”敲門人又詢問了一遍。
109跟時榫對視了幾秒後，終於起身了。
他朝門口過去，將門打開，卻隻露了個將將過人的縫隙。
見房門打開，門外的女孩嚇了一跳，慌張道歉，“對不起，是薇薇姐讓我上來的，我不知道還有人，我是來清理房間的！”
門後，時榫透過夾角縫隙看到了她的樣子。
是個熟人，除了對方頭上沒那對貓耳朵。
“不用，你可以走了。”
109欲要關門，見到他動作的貓女孩臉上立刻露出為難之色，囁嚅道：“可是，每次客人走後都要清理房間的……”
109頓了下，“還沒走。”
“啊？沒走嗎，可是，定好的時間已經到了啊。”
定好？怎麽還有時間限製的嗎？？
時榫沒想到會有這玩意，嫌棄瞥了眼手中不老實的家夥後，就將人踢到了一邊，改而自己從門後走了出去。
“是嗎？可我才剛進來。”
時榫的突然出現，讓女孩愣了下。
109鬆開拉住門的手，往旁邊站了站給他讓步。
貓女孩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轉了轉，大抵是知道上一個客人什麽樣子，於是在聽到時榫這麽說的時候並沒有驚訝，隻是有些遲疑的說，“可是……”
“怎麽我不能進來嗎？”
時榫打斷了她的話，他居高臨下看著對方，眼裏滿是冷漠，“醉歡院什麽時候服務這麽差了，進個房間還用得著你來推三阻四？要我投訴嗎？”
女孩臉瞬間白了，“不，是我冒犯了客人，我馬上就走！”
女孩說完就朝時榫歉意的鞠了一躬，然後便提著手中清理工具快速下去了。
那樣慌張不熟練的樣子，怎麽看都像是個新來的……
忽然，時榫愣住了。
新來的，109不也新來的嗎！
時榫將門關上，瞥了眼重新回到床上的109，明明沒什麽不一樣，但他總卻覺得有些微妙，好像有什麽東西被他忽視掉了，但細想想又沒哪兒不同。
琢磨了一會兒沒琢磨明白，時榫暫時放棄了。
他端起水果盤子重新開吃，眼睛卻一直在盯著109看。
之前被109盯著看，眼下角色調換，109卻並無不適，隻是忽然說了句，“你認識方才那女孩。”
時榫瞅他，“不，跟你一樣，幾麵之緣而已。”
109不信，“你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樣。”
時榫對他這超強的感知力和敏銳度有些沒話說，嚼了嚼嘴裏的東西後才道：“我隻是沒想到她跟之後的樣子差距有些大而已，我還以為她在這裏工作很久了，但看看她方才的模樣，似乎跟你一樣也是才來。”
“是嗎。”109低頭喃喃，“原來大家都一樣。”
旁邊裹成球的家夥不老實，時榫微笑著踩了幾腳過去，順便還安慰了下109。
“別灰心，反正未來你倆的陪葬品不少，獨一份兒的。”
整個醉歡院呢，一不一樣的，反正最後都被人為搞死了，所以也別自歎自憐了。
109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