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們沒進來,都不知道你們七隊隊長被它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我在旁邊看著都幹著急,好在它還記得我,肯賣我兩份薄麵。”


    “不過這麵兒也不多,它挺狡猾警惕的,一開始怎麽都不肯讓你們來,不然說是下場跟你們那誰一樣,還好我用咱們外麵有人把它暫時糊弄住了……”


    臉不紅氣不喘的時榫滿嘴胡鄒,聽得鎏金和黑常止那叫一個眉頭緊皺。


    東沙澈目光在三人臉上逡巡著,笑得十分微妙。


    “秉著之前在小空間與它單獨相處的經驗呢,我靠著摸索出的一點討好對方的小法子,也是成功與對方達成了一個小交易。”


    說這話的時候,時榫半點都沒有身為人卻還要討好異種的羞愧,他看著意有所動的鎏金,又說,“當然,你們要是信不過我,也可以選擇自己去溝通,我都行的。”


    鎏金盯著他看了幾眼,沒說信與不信,隻問,“你跟它的交易是什麽?”


    時榫垂眸歎氣,“它看上我的兩隻異種了。”


    鎏金三人:??


    時榫一指前麵的水,滿麵惆悵,“你們之前也見過的, 一隻金佛手,一隻蠕隱蟲,兩隻跟著我進來的異種,最後都被那家夥給看上搶走了。”


    說著,時榫還看了眼黑常止。


    “哦對,他方才也瞧見了,我那隻蠕隱蟲還趴在鯨背上沒下來呢,那家夥就帶著它沉下去了,現在在哪兒我都不知道呢。”


    才怪。


    時榫有精神域,“看”得很清楚水下除了那隻鯨,還有另外兩個光團正湊在一起掐架。


    那些窸窸窣窣的罵架聲他也懶得聽,知道這倆家夥還活著就行。


    巨鯨看上時榫控製的兩隻異種,這話鎏金是怎麽聽怎麽覺得有些古怪。


    “它是要吃?”


    鎏金眉頭緊鎖,畢竟除了吃,他也想不到那隻鯨看上兩隻異種是要幹嘛。


    “你怎麽能這麽想呢?”


    時榫匪夷所思的看著他,“我是那種會隨意拋棄同伴的人嗎?好歹它倆也為隊伍做了貢獻,怎麽就能因為物種不同讓它們羊入虎口呢?”


    鎏金沉默看他。


    時榫:“再說巨鯨若真要進食,吃我們不更簡單嗎?”


    這說的也是實話。


    “它也可以吃領域內的其他異種,憑什麽會看上你身邊的兩隻。”黑常止突然說道。


    他眼神緊緊盯著時榫,目光黑涔涔的,顯然並不怎麽信後者的話。


    “那我怎麽知道。”


    時榫無所謂抬手,示意他們不信可以自己去問水裏的大家夥,“異種的心思是人能揣摩的嗎?你們作為特遣隊的人都不清楚,我又如何知曉?反正它喜歡我那兩隻異種,想要留它們在身邊玩玩兒,為此也願意放我出去,當然你們要是願意多待,那就隨你們的便好了。”


    黑常止臉一黑,眼神更陰沉了。


    倒是鎏金,聽到時榫說自己可以出去後,反倒明白了什麽。


    “你想要多少。”


    時榫就喜歡鎏金的直接幹脆,於是他也不加價,隻伸出一根指頭,“一個人一百。”


    “不可能!”


    黑常止二話沒說就拒絕了。


    對方要的是功勳,一個人一百,一百個人也就一萬了,別說全部特遣人員都有三百之數,那還有其他人呢!難道其他人不想出去?


    到時候光靠這送人出去的數,這家夥估計就能原地出放逐區!!


    雖說這生意也就一錘子買賣,隻要明確了生門,人管局那邊計算好後也能隨意進出,但就憑時榫找到機會就索要功勳報酬的做法,黑常止很難不懷疑對方會另有對策。


    也許是拖到將所有人集合後一塊兒送出去,也許是仗著跟巨鯨“有關係”,將生路給關閉,或者將通往各個碎片空間的路給堵住……


    左右都是他一個人占了上風。


    誰叫那隻鯨是真的能跟他溝通呢!


    “一百太多了,不可能。”


    黑常止的能想到的事,鎏金自然也能想到,他甚至摳到將時榫要的數額降了九成。


    “一人十點我能給,一百不行。”


    時榫盯著他瞅,“百到十,你覺得合適嗎?”


    鎏金板著臉,“如果你覺得按人頭不劃算,那就直接買斷,給你三萬,生門告訴我們,後續也不能使任何手段阻攔人員進出。”


    “三萬。”時榫沉思,“你不覺得三萬有點少嗎?”


    鎏金看著麵前的人,忽然扯唇笑了下,提醒他,“你進來這一趟得到的功勳,其他所有人加一起可能都不如你。”


    “你想好出去後要怎麽應付外麵的人嗎?”


    時榫靜靜看過去。


    鎏金繼續說,“跟巨鯨溝通,雖然風險很大,但我們不是不可以去做,隻是為了所有人的安危著想,我們選擇了與你合作。”


    “你如何能與它交流,又如何與它達成交易的,這是你的本事,就好像你控製的那兩隻異種一樣。”


    “能讓一隻s級異種對你態度友好,不管是它本身脾性如此,還是你就有這樣的能力,這種情況放在何地都能引起不少人注意,但偏偏我卻從未聽說你的事。”


    “從前你是主動隱瞞也好,被動隱匿也罷,但現在你既然暴露了,那麽接受更多人的調查矚目也是應當的。我不會探究你的事,但我不會保證其他人沒有同樣的想法。”


    周圍一片沉寂。


    鎏金的話就像是一隻突然伸出來的大手,將紗布下各人蠢蠢欲動的心思一把揭開來,令在場的人都有種意料之外但又塵埃落定般的坦蕩。


    東沙澈看了眼驟然掀開那層眾人心知肚明的黑布的鎏金,又瞥了眼毫無所動的時榫,眉頭不由微挑。


    他笑的有些微妙。


    怎麽說呢,有時候在旁邊看戲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尤其是在一個秘密頗多還慣會隱藏自己的人身邊,那看戲就更有意思了。


    不止是因為主角本人看不清,就連對方身邊圍著的一些人往往也會叫人拍案叫絕。


    早在時榫在特遣隊麵前主動暴露自己會控製異種,就猜到未來一定會迎來一場好戲的東沙澈舒服了。


    他現在已經不關注領域的事了,他就想知道出去後時榫究竟會麵臨什麽大場麵。


    是被人管局秘密控製住?還是掀起一陣大型異種潮?亦或者放逐區形勢迎來大變革??


    好像哪一種都挺有看頭的。


    真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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