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現在我們不談這個。”


    陌文說著,看了圈周圍的人,示意時榫眼下這個場合並不合適。


    時榫當然知道不合適,但有時候某些話題也確實需要在人多的地方提醒一下。


    他點頭,退後一步到了東沙澈身邊。


    提醒一句就夠了,今日的正事也該到解決的時候了。


    在時榫和東沙澈斂了存在感,退到一邊的時候,陌文站了出來,


    他當著眾人的麵同喬西和亞奇分別說了幾句,到底是一區老大,又是這場商討會的發起人,陌文的話還是具有一定效力的。


    而在陌文安排人重新規劃好現場秩序,又叫眾人回到原位的過程中,時榫也在與東沙澈打著機鋒。


    時榫:“方才你與徐成寧一起?”


    東沙澈:“哎,也是不幸。”


    “你沒說不該說的吧?”


    “這話就是在質疑我的人品了,我們是同伴,我怎麽可能出賣你呢。”


    這話聽在時榫耳朵裏,讓他似笑非笑地瞥了對方一眼。


    這要真沒別的心思,怎麽出賣二字能這麽輕易的說出來?


    “算了。”


    時榫垂眸說,“到底徐成寧的勢力比我大,他的價值比我更甚,有時候不被人當成第一選擇,也不是一件不能理解的事。”


    東沙澈:“……你這就是在汙蔑我了。”


    時榫懨懨擺手,“累了,不說了,咱們還是聽會吧。”


    東沙澈:……


    這可真是,好賴話全被他一個人說了。


    -


    一場鬧劇結束,在場氣氛平穩了不少。


    都知道今日重點是何事,眾人中最先開口的,依舊是喬西。


    他的聲音很大,整個圓盤上的人都能聽到。


    “深淵下有s級異種進化,這件事雖說是監管處隱瞞在先,但若要找他們理論,我可不出這個頭。”


    還沒具體商討如何應付監管處,喬西便最先表了態。


    而這表態像是某種風向杆,接著便在人群中散開了,好幾個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


    “我人少,也經不起折騰。”


    “你們知道的,三區第一批下去的就是老子的人,老子可不當這個出頭喙子。”


    “我們這邊實力也挺弱的。”


    明明都知道過來的目的是什麽,但真要談論的時候,一個個仿佛也不在乎臉麵了,都開始示弱起來。


    時榫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忍不住低聲問東沙澈,“不是說監管處一般不會管這裏的人嗎,怎麽他們看起來這麽怕?”


    又不是真到要造反暴亂逃出放逐區的地步,一群人隻是過來商討如何應付監管處,想在深淵下異種進化這事上謀求一點退路好處而已,怎的一個個連這點勇氣都沒有?


    東沙澈笑笑,“不管,那也不過是明麵上的不管而已。”


    時榫眼神微閃,意思是暗地裏還是有監控的?


    “你覺得監管處知道今日的事嗎?”他突然問道。


    “怎麽可能不知道呢,他們隻是不在意罷了,畢竟他們背後有最尖端的武器裝備,還有隸屬於特遣隊的精英,而我們隻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東沙澈看了他一眼,笑著反問了句,“你會在意腳下蟲子的感受嗎?”


    時榫抿唇。


    他明白了東沙澈的意思,可越是能理解,他便越是能體會對方話中的殘酷現實。


    這讓時榫心底難免有股憋悶感。


    不重,但就是如鯁在喉。


    有監管處這樣一座大山在,他又該如何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


    許是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事發生,陌文臉色並沒有什麽變化,隻是在聽完一行人的發言後,這才問起了其他人。


    “還有誰有想法嗎?”


    暫時沒人出聲。


    在掃視了一圈眾人,確認沒人有話說後,陌文這才發聲。


    不過他沒有說眾人如何,而是突然說起了別的。


    “幾個月前,監管處那邊換任期到,換了新的副監管,我想這件事各區都清楚。”


    突然提起換任的事,這令在場的人都有些沒想到,但大家也知道能在這個場合被提起,那肯定是有用的,於是大家看著陌文,都想要聽聽他究竟是何意思。


    “三區換了一位副監管,二區也換了一位副監管,而我們一區則是兩位副監都給換了。”


    “在總監管不插手的情況下,各區監管處的真正負責人便是那兩位副監管。”


    “從前各區監管如何,大家心裏都有數,但換了新的副監管,如今時日短,看不出什麽,但行事作風上,向來大家難免有所不便。而我們一區新上任的那兩位……”


    說到這兒,陌文頓了下,“不怕諸位知曉,若非這二人下套,當日我不會帶著人親自下深淵,到最後差點沒回來。”


    陌文下深淵的事在場人就沒有不清楚的,但有的人是知道全貌,有的人卻隻知個大概,還真不了解對方是因為監管處下套才去的!


    於是,在“謔”的一陣驚呼後,有人不敢置信的問了。


    “被下套?!你們一區監管處居然這麽直白的算計你?他們這是想撕破臉皮嗎!!”


    聽到這話的時榫微微蹙眉。


    他有些不甚明白,但不用他問,一旁的東沙澈就解釋起來。


    “雖說我們這群人在監管處眼裏都是些螻蟻,但有時候螻蟻也有自己的活法,畢竟蟻巢還盤根錯節的,稍有不注意就會被反噬,所以監管處在非必要的時候,我們與監管處之間井水不犯河水的。”


    東沙澈挑眉,看著陌文下了定論,“但很顯然,這次監管處過了界。”


    剛正不阿的看守與目無法紀的罪犯,二者之間看似一麵倒,但其實關係很微妙。


    說著是監管處懶得插手放逐區的事,但其實,這又何嚐不是一種監管處無法完全掌控當下局麵的情況呢?


    時榫恍然,他隱約有些了解了陌文的意思。


    “所以陌文是想說……監管處想借這個事清洗一區,不,是整個放逐區的勢力?!”


    “說不定呢。”


    東沙澈斜眼看他,“到底隻是一區,或許隻是一區監管處單方麵的想法,而其他兩區並沒這麽想呢。”


    時榫睨他,“你覺得我信嗎?”


    若非有了確切的推測,陌文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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