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深淵下的事就是最引人矚目的事，二區內時榫還算了解，但一區和三區到底如何，他卻是不知。
時榫想知道一區的情況，便問諾老頭，“下深淵這事，你清楚一區的情況嗎？”
“一區不清楚，不過三區倒是有。”
諾老頭回，“要說最先有情況的，那就是三區了，他們那邊是頭一批過來讓我搶救的，聽那些把人送過來的講，他們是下到了千米處，就為了去修什麽探測儀，真他娘的見鬼。”
千米處，探測儀。
時榫目光一動，“那探測儀是監管處布置的？有什麽用？”
“能有什麽用，除了監測下麵的異種，還能做什麽！”諾老頭拉了椅子坐下，“也不知道那些探測儀究竟是什麽時候布置的，這次若非突然壞了，要派人下去修，我還真就不知道原來下麵還有這玩意兒，監管處藏得還挺深。”
“隻是監測異種，不會檢測到別的？”時榫盯著他追問。
諾老頭一頓，回頭看他，忽然就不太確定起來，“這個，應該不會吧？”
兩人麵麵相覷。
怎麽說呢，他倆都想到了偷偷下深淵挖土的事了。
“咳，那啥，咱們又不是搞事！就下去溜達了下而已，不是啥大事，不要緊的！”
諾老頭大手一揮，“就算被監測到也沒啥，你就下去那麽兩次，就算被發現，那監管處也沒來找你，想來要麽不在意，要麽就是沒發現，沒事的沒事的！”
時榫：……
他扭頭，心虛得不敢說話。
什麽才兩次，他都記不清自己下去多少回了。
然，心虛也就那麽短暫的兩秒，待時榫轉念一想後，便覺得諾老頭說的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
不管那探測儀是探測什麽的，如果真的能探測到他的行蹤，那監管處這麽久都不來，想來應該是不在乎的。
沉默片刻後，時榫忽然又把頭扭了過來。
“探測儀為什麽會壞？”
“我怎麽知道。”
諾老頭攤手，嫌棄看他，“你當我什麽都清楚啊，連那些下去的都不知道緣由，我又上哪兒打聽去。”
嫌棄時榫收了，但他沒在意，隻低頭思索起來，“我記得你說，你來放逐區十幾年了，十幾年都沒聽說過探測儀的事，那說明這十幾年間探測儀都沒壞……或許時間更久也說不定。”
聽他嘀咕著，諾老頭蹙眉，一瞬不瞬地盯他看，“你到底想說什麽。”
“深淵下肯定出了大事。”
時榫突然抬眸，肯定道：“一個探測儀壞可能是巧合，但三個區附近的探測儀都壞了，那就絕對不是巧合了。”
“能在深淵下千米處存在十幾二十多年的時間，乃至更長，說明那個探測儀要麽藏得很深不易被異種發覺，要麽就是外部防禦力極高，極難被破壞！”
“這樣的探測儀突然間全部說壞了，若說是能源枯竭，零件老化，未免有些說不通，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深淵下出了大事——”
“有某種強大的外部力量將探測儀給破壞掉了。”
諾老頭被時榫的一番話給說動了。
不，說動或許不準確，隻不過是時榫的話剛好切中了老頭子先前一直都在揣摩中的某些猜測罷了。
隻是諾老頭的麵上並無多少表情。
“所以呢？就算深淵下真有大事發生，難不成你還要跟著下去平息不成？”
老頭麵色淡漠，連嫌棄都沒有了。
時榫默默瞅他。
諾老頭：“上麵那些人你也瞅見了，不過千米距離，連一區老大都是躺著回來的，其他人若非他們老大護著，連人樣都不用維持了，早直接喂異種了，你若想摻和，我看我也不必為你費事了，你直接去死吧。”
時榫：“……我也沒說要摻和啊。”
老頭冷笑，“你當我蠢？”
時榫：“你自己承認了，我沒說啊。”
“滾！”
摻和不摻和的，時榫就是那麽一說，倒也沒那麽好事真的要下去。
這不就喜歡揣摩真相嗎！
時間不早，晚上是諾老頭上工的黃金時間，人還有事兒忙，身一轉就不理時榫了。
時榫看著他忙了會兒，困意便不自覺湧了上來。
他搬著椅子去到了牆角。
很快，地下室便隻聽到器皿偶爾的碰撞聲。
……
“嘀——”
綿長又刺耳的警報聲突兀響起，激得靠牆角而睡的時榫瞬間坐直了身子。
“他娘的又來了個癟犢子！”
他剛將目光落在警報鈴上，那邊正忙活的諾老頭便一聲怒罵起，氣洶洶就朝著樓梯方向去。
時榫眨眨眼，快速醒神。
他低頭看了眼終端，時間才過去一個多小時。
時榫揉了揉眼睛，看來這地下室不是個睡覺的好地方，回頭還是得用個耳塞，不然就這警報聲，夢中都得心肌梗塞。
沒有跟著上去，在活動了幾下有些酸麻的四肢後，時榫又重新躺了回去。
但他沒有躺多久，樓梯那邊，諾老頭沉重的腳步聲便又響起，緊跟著，便是他的怒罵。
“媽的又是個要死不活的，那麽重的傷，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真是累死人了，老子又得忙活半小時……”
嗯？
時榫睜開一隻眼，看向正在翻箱倒櫃的老頭，揚聲問道：“又有人從深淵活著回來了？”
“是啊！就你們二區的！煩死了！”
聽到是二區，時榫微怔，眼神忽然就變了。
是啊，他就說好像有哪兒不對勁，烏琪說了今晚是她們下深淵啊！
時榫忍不住站了起來，“來了幾個受傷的？”
“你當都是一區老大那樣的有人護著啊，下去那麽深，回來一個就不錯了！”
時榫眉頭皺了起來，這麽說來的隻有一個？！
他看向了樓梯口。
那這個回來的，會是誰？
沒有多猶豫，時榫上了樓梯。
出了地下室，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站在診所裏的封涼月、老黑叔及艾森。
緊跟著，他目光一轉，便看到了躺在另一張病床上的烏琪。
時榫瞳孔一縮。
烏琪渾身是血，下半身全無，臉上布滿了密密麻麻如蛛絲般恐怖的黑線！
時榫想知道一區的情況，便問諾老頭，“下深淵這事，你清楚一區的情況嗎？”
“一區不清楚，不過三區倒是有。”
諾老頭回，“要說最先有情況的，那就是三區了，他們那邊是頭一批過來讓我搶救的，聽那些把人送過來的講，他們是下到了千米處，就為了去修什麽探測儀，真他娘的見鬼。”
千米處，探測儀。
時榫目光一動，“那探測儀是監管處布置的？有什麽用？”
“能有什麽用，除了監測下麵的異種，還能做什麽！”諾老頭拉了椅子坐下，“也不知道那些探測儀究竟是什麽時候布置的，這次若非突然壞了，要派人下去修，我還真就不知道原來下麵還有這玩意兒，監管處藏得還挺深。”
“隻是監測異種，不會檢測到別的？”時榫盯著他追問。
諾老頭一頓，回頭看他，忽然就不太確定起來，“這個，應該不會吧？”
兩人麵麵相覷。
怎麽說呢，他倆都想到了偷偷下深淵挖土的事了。
“咳，那啥，咱們又不是搞事！就下去溜達了下而已，不是啥大事，不要緊的！”
諾老頭大手一揮，“就算被監測到也沒啥，你就下去那麽兩次，就算被發現，那監管處也沒來找你，想來要麽不在意，要麽就是沒發現，沒事的沒事的！”
時榫：……
他扭頭，心虛得不敢說話。
什麽才兩次，他都記不清自己下去多少回了。
然，心虛也就那麽短暫的兩秒，待時榫轉念一想後，便覺得諾老頭說的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
不管那探測儀是探測什麽的，如果真的能探測到他的行蹤，那監管處這麽久都不來，想來應該是不在乎的。
沉默片刻後，時榫忽然又把頭扭了過來。
“探測儀為什麽會壞？”
“我怎麽知道。”
諾老頭攤手，嫌棄看他，“你當我什麽都清楚啊，連那些下去的都不知道緣由，我又上哪兒打聽去。”
嫌棄時榫收了，但他沒在意，隻低頭思索起來，“我記得你說，你來放逐區十幾年了，十幾年都沒聽說過探測儀的事，那說明這十幾年間探測儀都沒壞……或許時間更久也說不定。”
聽他嘀咕著，諾老頭蹙眉，一瞬不瞬地盯他看，“你到底想說什麽。”
“深淵下肯定出了大事。”
時榫突然抬眸，肯定道：“一個探測儀壞可能是巧合，但三個區附近的探測儀都壞了，那就絕對不是巧合了。”
“能在深淵下千米處存在十幾二十多年的時間，乃至更長，說明那個探測儀要麽藏得很深不易被異種發覺，要麽就是外部防禦力極高，極難被破壞！”
“這樣的探測儀突然間全部說壞了，若說是能源枯竭，零件老化，未免有些說不通，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深淵下出了大事——”
“有某種強大的外部力量將探測儀給破壞掉了。”
諾老頭被時榫的一番話給說動了。
不，說動或許不準確，隻不過是時榫的話剛好切中了老頭子先前一直都在揣摩中的某些猜測罷了。
隻是諾老頭的麵上並無多少表情。
“所以呢？就算深淵下真有大事發生，難不成你還要跟著下去平息不成？”
老頭麵色淡漠，連嫌棄都沒有了。
時榫默默瞅他。
諾老頭：“上麵那些人你也瞅見了，不過千米距離，連一區老大都是躺著回來的，其他人若非他們老大護著，連人樣都不用維持了，早直接喂異種了，你若想摻和，我看我也不必為你費事了，你直接去死吧。”
時榫：“……我也沒說要摻和啊。”
老頭冷笑，“你當我蠢？”
時榫：“你自己承認了，我沒說啊。”
“滾！”
摻和不摻和的，時榫就是那麽一說，倒也沒那麽好事真的要下去。
這不就喜歡揣摩真相嗎！
時間不早，晚上是諾老頭上工的黃金時間，人還有事兒忙，身一轉就不理時榫了。
時榫看著他忙了會兒，困意便不自覺湧了上來。
他搬著椅子去到了牆角。
很快，地下室便隻聽到器皿偶爾的碰撞聲。
……
“嘀——”
綿長又刺耳的警報聲突兀響起，激得靠牆角而睡的時榫瞬間坐直了身子。
“他娘的又來了個癟犢子！”
他剛將目光落在警報鈴上，那邊正忙活的諾老頭便一聲怒罵起，氣洶洶就朝著樓梯方向去。
時榫眨眨眼，快速醒神。
他低頭看了眼終端，時間才過去一個多小時。
時榫揉了揉眼睛，看來這地下室不是個睡覺的好地方，回頭還是得用個耳塞，不然就這警報聲，夢中都得心肌梗塞。
沒有跟著上去，在活動了幾下有些酸麻的四肢後，時榫又重新躺了回去。
但他沒有躺多久，樓梯那邊，諾老頭沉重的腳步聲便又響起，緊跟著，便是他的怒罵。
“媽的又是個要死不活的，那麽重的傷，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真是累死人了，老子又得忙活半小時……”
嗯？
時榫睜開一隻眼，看向正在翻箱倒櫃的老頭，揚聲問道：“又有人從深淵活著回來了？”
“是啊！就你們二區的！煩死了！”
聽到是二區，時榫微怔，眼神忽然就變了。
是啊，他就說好像有哪兒不對勁，烏琪說了今晚是她們下深淵啊！
時榫忍不住站了起來，“來了幾個受傷的？”
“你當都是一區老大那樣的有人護著啊，下去那麽深，回來一個就不錯了！”
時榫眉頭皺了起來，這麽說來的隻有一個？！
他看向了樓梯口。
那這個回來的，會是誰？
沒有多猶豫，時榫上了樓梯。
出了地下室，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站在診所裏的封涼月、老黑叔及艾森。
緊跟著，他目光一轉，便看到了躺在另一張病床上的烏琪。
時榫瞳孔一縮。
烏琪渾身是血，下半身全無，臉上布滿了密密麻麻如蛛絲般恐怖的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