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觸須搭在身上，重量並不輕。
時榫能感覺到這家夥似乎又大了點。
他捏了捏身上的觸須，原是想看看對方有沒有多長一條觸手，哪知道他手過去，這家夥還頗為不安分地扭動。
“別動。”
話語與意識的雙重警告，讓蟲小五一下老實了。
【餓，餓！】
啪的一聲，時榫沒好氣地給了它一巴掌。
“餓什麽餓，還好意思衝我喊餓，我都沒喊餓呢，你都跑深淵下麵待著了還餓？”
就知道跟這種弱智蟲沒什麽交流，不是餓就是餓。
一根濕噠噠的觸須爬上來，貼著時榫臉蹭了幾下，似是在討好。
時榫二話沒說將其扒拉下來了。
“自己手多髒不知道嗎。”
【餓，好……吃】
依舊是c級異種的等級，蟲小五身上的觸須還是五條，並沒有什麽變化。
時榫摸清楚蟲小五的體型後，心裏是有點小失望的。
到底c級異種的智慧不夠，交流起來費力，若是能到b級，他說不定就能通過蟲小五了解到深淵下麵的情況……
時榫對深淵下挺有探究欲望的。
這麽個不知道存在多久的大裂縫，源源不斷有異種產出，還是各種類型不一的，若說下麵沒有一個連接其他地方的通道，那時榫肯定是不信的。
隻可惜深淵下太過危險，竟然沒有一人敢深入查探。
捏著蟲小五的腦袋，時榫突然有些好奇，監管處那邊對深淵下是否知情呢？
想的有點遠了，時榫打住。
他拍拍蟲小五，“下去，我得上去了。”
蟲小五跑到深淵下安家，這是之前時榫沒想到的，但他並不阻止，它是進化還是被吃掉，對他來說都沒啥損失。
進化了好，以後能多個交流對象，被吃掉了也就可惜兩下，到底還不如他自己上嘴……
黏糊糊的蟲下去了，趴在旁邊的崖壁上。
分別前，時榫倒是用意識碰了下它。
嗯……挺黑的，畫麵模糊，隻偶爾會閃過幾雙綠幽幽的眼睛。
一看這家夥就在下麵過得挺滋潤，每天都有不同野味吃。
時榫上去了。
他今日跟艾森說了換班，不用一個晚上都在巡邏，是以上來後便回了歇腳的屋子。
原本隻是要帶著邊原一個人去見諾老頭，奈何白日反悔留下的白染也纏著要去，反正溜一隻是溜，溜兩隻也是溜，時榫幹脆帶著倆一起去了。
-
一路相安無事，直到進了診所與諾老頭碰麵後，老頭兒才對著時榫哼哼幾聲。
“喲，這回登門又是什麽大事啊，別等會兒又觸您黴頭，擱老頭子我這兒甩臉子吧？”
這陰陽怪氣的一番話，令剛進門的白染頓住了。
邊原瞅瞅對方，又看看時榫，剛跨進來的腳步遲疑。
諾老頭脾氣不好，但她也是第一次見對方這麽陰陽怪氣一個人……
時榫麵不改色地將裝土的袋子拿出來。
一見袋子，諾老頭立刻停住了。
他直起腰，變臉十分快地露出笑容，“哎喲，是我要的？好好好，你小子不錯，快給我，正愁沒有了呢。”
袋子被飛快諾老頭搶去，時榫也不攔著，轉身便將邊原推出來。
“給她檢測一下異化基因。”
拉開袋子舔了口土的諾老頭聞言，小眼神瞟了過來，“就她一個？後麵那小子不用？”
時榫看向後麵的白染。
被關注到的白染連忙擺手，“我不用時哥，你還是給阿原測吧，我自己知道的，別回頭咱不夠付診金了。”
白染這麽說，時榫也沒堅持。
他看向諾老頭，“就這一個，測吧。”
“成，那她跟著，你倆在這上麵等。”
諾老頭收起袋子，先頭往地下室走去。
時榫推了推邊原的背，“去吧，我們就在上麵等你。”
邊原頷首。
……
等到地下室的門關上，白染湊到時榫身邊。
“時哥，那老頭兒瞧著不像個好人啊，你就這麽放心讓阿原跟他走啊？”
時榫：“能到這兒的會有好人？”
白染一哽，那倒也是。
一屁股坐在空無一人的病床上，白染小聲嘟囔著，“連人腿都維持不了了，我看那老頭兒也是命不久矣，鬼知道什麽時候就變異種了。”
他這話讓時榫一下想到了樹婆。
樹婆就是這麽悄無聲息地就沒了，除了瓜分遺產的時候鬧了點，二區沒激起半點波瀾。
時榫目光落在了地下室出口上。
也不知道這人沒的時候，老家夥的遺產能不能都留給他……
這麽想著，時榫突然一愣。
他忽的看向白染，問道：“異化率這東西，難道沒有人研究解決嗎？”
人生病了會吃藥治病，沒道理這種異化率一旦過高就會變成異種的事，聯盟那邊會不想著解決。
白染微怔，“時哥你是說抑製劑？”
抑製劑，聞弦而知雅意，時榫隱約有些明白抑製劑的用途，但他還是讓白染解釋。
“異化率升高這事是無可避免的，隻要不是純人類，但凡是體內有異化基因的，到最後異化率都會慢慢變高。”
白染的神色難得正經，他攤手笑了下，“抑製劑是當年中央區為了延緩人類異化率升高，避免大家因過高而淪為異種研究出來的，可惜這玩意兒很難得，尋常人根本就沒機會接觸，所以對一般人而言，哪怕有也相當於沒有。”
時榫盯著他看了幾秒。
也許白染自己都沒發現他這個笑有多老成。
很快，白染就像是意識到什麽一樣，笑容再次變成了跟以前一樣的傻白甜。
他滿不在乎地揮揮手，“哎呀，抑製劑這種事時哥你就別想了，外麵的人都不一定能拿到，更何況我們這些在放逐區的了，都是沒影的事，少全顯，少用能力就是延緩異化率升高的最好方法了。”
時榫挑眉，“難怪你平時隻偷聽了。”
“誰說的！”
白染瞪眼，下一秒又嘿嘿一笑，“好吧，你說得對，其實我那也是沒辦法，誰叫我沒啥特殊能力呢。”
時榫微微搖頭。
“哦對了！”
像是想到了什麽，白染突然正經起來，認真地對時榫說，“還有一種東西很危險，是催化劑。”
“與抑製劑截然相反的藥劑，這種東西隻要沾上一點，都會讓人的異化率迅速升高，如今這東西在黑市上很泛濫。”
時榫能感覺到這家夥似乎又大了點。
他捏了捏身上的觸須，原是想看看對方有沒有多長一條觸手，哪知道他手過去，這家夥還頗為不安分地扭動。
“別動。”
話語與意識的雙重警告，讓蟲小五一下老實了。
【餓，餓！】
啪的一聲，時榫沒好氣地給了它一巴掌。
“餓什麽餓，還好意思衝我喊餓，我都沒喊餓呢，你都跑深淵下麵待著了還餓？”
就知道跟這種弱智蟲沒什麽交流，不是餓就是餓。
一根濕噠噠的觸須爬上來，貼著時榫臉蹭了幾下，似是在討好。
時榫二話沒說將其扒拉下來了。
“自己手多髒不知道嗎。”
【餓，好……吃】
依舊是c級異種的等級，蟲小五身上的觸須還是五條，並沒有什麽變化。
時榫摸清楚蟲小五的體型後，心裏是有點小失望的。
到底c級異種的智慧不夠，交流起來費力，若是能到b級，他說不定就能通過蟲小五了解到深淵下麵的情況……
時榫對深淵下挺有探究欲望的。
這麽個不知道存在多久的大裂縫，源源不斷有異種產出，還是各種類型不一的，若說下麵沒有一個連接其他地方的通道，那時榫肯定是不信的。
隻可惜深淵下太過危險，竟然沒有一人敢深入查探。
捏著蟲小五的腦袋，時榫突然有些好奇，監管處那邊對深淵下是否知情呢？
想的有點遠了，時榫打住。
他拍拍蟲小五，“下去，我得上去了。”
蟲小五跑到深淵下安家，這是之前時榫沒想到的，但他並不阻止，它是進化還是被吃掉，對他來說都沒啥損失。
進化了好，以後能多個交流對象，被吃掉了也就可惜兩下，到底還不如他自己上嘴……
黏糊糊的蟲下去了，趴在旁邊的崖壁上。
分別前，時榫倒是用意識碰了下它。
嗯……挺黑的，畫麵模糊，隻偶爾會閃過幾雙綠幽幽的眼睛。
一看這家夥就在下麵過得挺滋潤，每天都有不同野味吃。
時榫上去了。
他今日跟艾森說了換班，不用一個晚上都在巡邏，是以上來後便回了歇腳的屋子。
原本隻是要帶著邊原一個人去見諾老頭，奈何白日反悔留下的白染也纏著要去，反正溜一隻是溜，溜兩隻也是溜，時榫幹脆帶著倆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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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相安無事，直到進了診所與諾老頭碰麵後，老頭兒才對著時榫哼哼幾聲。
“喲，這回登門又是什麽大事啊，別等會兒又觸您黴頭，擱老頭子我這兒甩臉子吧？”
這陰陽怪氣的一番話，令剛進門的白染頓住了。
邊原瞅瞅對方，又看看時榫，剛跨進來的腳步遲疑。
諾老頭脾氣不好，但她也是第一次見對方這麽陰陽怪氣一個人……
時榫麵不改色地將裝土的袋子拿出來。
一見袋子，諾老頭立刻停住了。
他直起腰，變臉十分快地露出笑容，“哎喲，是我要的？好好好，你小子不錯，快給我，正愁沒有了呢。”
袋子被飛快諾老頭搶去，時榫也不攔著，轉身便將邊原推出來。
“給她檢測一下異化基因。”
拉開袋子舔了口土的諾老頭聞言，小眼神瞟了過來，“就她一個？後麵那小子不用？”
時榫看向後麵的白染。
被關注到的白染連忙擺手，“我不用時哥，你還是給阿原測吧，我自己知道的，別回頭咱不夠付診金了。”
白染這麽說，時榫也沒堅持。
他看向諾老頭，“就這一個，測吧。”
“成，那她跟著，你倆在這上麵等。”
諾老頭收起袋子，先頭往地下室走去。
時榫推了推邊原的背，“去吧，我們就在上麵等你。”
邊原頷首。
……
等到地下室的門關上，白染湊到時榫身邊。
“時哥，那老頭兒瞧著不像個好人啊，你就這麽放心讓阿原跟他走啊？”
時榫：“能到這兒的會有好人？”
白染一哽，那倒也是。
一屁股坐在空無一人的病床上，白染小聲嘟囔著，“連人腿都維持不了了，我看那老頭兒也是命不久矣，鬼知道什麽時候就變異種了。”
他這話讓時榫一下想到了樹婆。
樹婆就是這麽悄無聲息地就沒了，除了瓜分遺產的時候鬧了點，二區沒激起半點波瀾。
時榫目光落在了地下室出口上。
也不知道這人沒的時候，老家夥的遺產能不能都留給他……
這麽想著，時榫突然一愣。
他忽的看向白染，問道：“異化率這東西，難道沒有人研究解決嗎？”
人生病了會吃藥治病，沒道理這種異化率一旦過高就會變成異種的事，聯盟那邊會不想著解決。
白染微怔，“時哥你是說抑製劑？”
抑製劑，聞弦而知雅意，時榫隱約有些明白抑製劑的用途，但他還是讓白染解釋。
“異化率升高這事是無可避免的，隻要不是純人類，但凡是體內有異化基因的，到最後異化率都會慢慢變高。”
白染的神色難得正經，他攤手笑了下，“抑製劑是當年中央區為了延緩人類異化率升高，避免大家因過高而淪為異種研究出來的，可惜這玩意兒很難得，尋常人根本就沒機會接觸，所以對一般人而言，哪怕有也相當於沒有。”
時榫盯著他看了幾秒。
也許白染自己都沒發現他這個笑有多老成。
很快，白染就像是意識到什麽一樣，笑容再次變成了跟以前一樣的傻白甜。
他滿不在乎地揮揮手，“哎呀，抑製劑這種事時哥你就別想了，外麵的人都不一定能拿到，更何況我們這些在放逐區的了，都是沒影的事，少全顯，少用能力就是延緩異化率升高的最好方法了。”
時榫挑眉，“難怪你平時隻偷聽了。”
“誰說的！”
白染瞪眼，下一秒又嘿嘿一笑，“好吧，你說得對，其實我那也是沒辦法，誰叫我沒啥特殊能力呢。”
時榫微微搖頭。
“哦對了！”
像是想到了什麽，白染突然正經起來，認真地對時榫說，“還有一種東西很危險，是催化劑。”
“與抑製劑截然相反的藥劑，這種東西隻要沾上一點，都會讓人的異化率迅速升高，如今這東西在黑市上很泛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