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樹婆，時榫感官不算複雜。
雖然有些為老不尊垂涎年輕小夥子的美色，但樹婆卻未曾對他有過惡意。
相反，她還幫了他不少。
老人家都快死了，滿足她一點心願那也很正常的吧？
時榫一勾唇角，衝著樹婆笑了起來。
這笑頗有些勾人，迷得樹婆眼睛都眯了起來。
“誒——對，就是這個笑了，這笑多好看呐，還是你這孩子好啊，拉斐爾他們沒這麽聽話了。”
“拉斐爾？”時榫微微偏頭。
樹婆：“是啊，拉斐爾、陳鋒、封涼月他們昨天都來過了，估計是知道我要死了，特意過來瓜分我遺產的。”
時榫沉默了下。
“他們這些人，在二區張揚慣了，我不說你應該也知道，我就不介紹了。”
時榫暗自點頭，確實知道，都長得好嘛，即便是女人也都是中性十足的美人，不怪樹婆掛念。
似是想到什麽，樹婆臉上露出遺憾之色，“不過也不是全來了，還有個人沒來，聽說是去一區了，哎，那孩子長得也俊，可惜了。”
臨死還惦記著美色，時榫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安慰這老太太了。
不過他到底是心有疑惑，聽樹婆絮叨了會兒後，便繼續問了。
“你的異化率快到百分之九十了？”
異化率高於百分之九十就會令人徹底喪失理智，淪為異種。
時榫想知道樹婆現在的情況。
岔開的話題又繞了回來，樹婆微微歎氣，臉上的笑意收了點，“是啊，是快到了。”
時榫：“你還剩多久？”
“多久？”樹婆偏頭想了想，“大抵，就剩這麽幾天了吧。”
她又笑起來，帶著點狡黠的意味，“反正不會真等到我完全異變的時候，畢竟那時就是異種了，陳鋒他們會趕在我死之前，送我一程的。”
時榫沉默。
樹婆：“別為我難過，在我來到這兒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終有這一日，任何人都逃避不了。”
時榫：“……你真這麽甘心？”
樹婆：“甘心去死？不，當然不甘心了，誰樂意去死呢，可這沒辦法。當人類決定融合異化基因去對抗異種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人類自身也會有這一天。”
“我隻是萬千不幸中的一個。”
心頭思緒萬千，時榫卻隻是垂下眼皮，默了片刻後，突然提出了一個要求。
“能請您最後為我示範一次，如何震懾植物嗎？”
樹婆有些意外，卻依舊笑著點了頭。
“當然沒問題，就當是我死前，最後送你一點小水果好了。”
偌大的構樹樹枝在晃動，墨綠的枝葉相互摩擦著，窸窸窣窣。
院內的植物動了。
數十秒內，所有的植物該生長的生長、該開花的開花、該結果的結果……不到三分鍾，院內花香彌漫、果實壓枝。
時榫看懂了。
他明白老黑叔之前未盡的話是什麽了——
作為二區種菜最好的人，樹婆對植物的威懾力居然不如他！
他能在幾秒內就讓植物開花結果，偏樹婆需要的時間卻要數倍。
這說明什麽？
說明他的實力，不，或許是潛在實力要遠高於樹婆。
這不是個好事情。
樹大招風。
……
“隻能到這樣了。”
望著滿院果實，樹婆半是欣慰，半是遺憾地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我這一死，這些植物會如何。”
時榫回神，瞅了眼樹婆，“不是說拉斐爾他們會來接手遺產嗎？”
樹婆：“是會，可他們又不會照顧，這些植物給他們有什麽用？糟踐了啊。”
時榫眨了下眼，“那不如，給我？”
“你？”樹婆瞅他，笑眯眯道：“還是不了，給你我怕你受不住，老俊一個娃娃，別到時候被人欺負得破相了。”
時榫：……
看來這裏的人是真的餓了，幾株破植物都能搶死搶活的。
異變的不可逆，讓時榫沒再跟樹婆繼續深聊。
左右逃不過成為異種的結果，說那麽多幹什麽？真有空閑，他還不如直接去找諾老頭，問問對方有沒有辦法延緩異變的方法。
陪著樹婆坐了會兒，又吃了點果子，時榫最後便揣著滿兜子的果實回去了。
他一回去，白染就跟打了興奮劑一樣躥出來。
“時哥時哥！你快看終端，那個誰，那個徐成寧被監管處的人抓了！”
嗯？！
時榫愣了下，“徐成寧被抓？”
“是啊是啊，聽說人剛從一區回來，才踏進二區沒多久呢，就被監管處派出的特遣人員給抓了！”
白染很激動，“對了時哥，你之前不也去了一區嗎，你有沒有見到徐成寧他們啊，長什麽樣？是不是跟其他人說的那樣很囂張！”
時榫覺得白染現在就挺囂張的。
還在外麵，大庭廣眾就敢胡咧咧，也不怕被人聽到告訴徐成寧那夥人。
對與自己無關的人並不怎麽感興趣，時榫扒開擋路的白染，揣著果子先進屋。
白染緊跟其後，“時哥你要不要去監管處那邊看熱鬧，終端上的人說兩邊打起來了，好多人都去了，你要不要去？”
時榫麵無波瀾，“不去。”
回頭他得找克洛爾要剩下的報酬，還要找蟲小五，看那玩意兒死了沒，晚上還得去諾老頭那裏搞個檢查……忙死了，委實沒空去看現場。
看終端上的帖子不一樣嘛。
白染略失望，“行，那我自己去，時哥你回頭給我留點吃的啊，可別全喂給阿原了！”
白染說完就跑出去了。
時榫回頭看著他的背影，想了想，也打開終端看了上麵的消息。
這會兒論壇發帖的人挺多，都在討論徐成寧被抓的事。
不過監管處雖然是派出了一支特遣隊去抓徐成寧，但其實徐成寧本人並未被抓，相反，兩邊還在外圍直接打了起來。
時榫翻了翻幾個帖子內容，並未看到有什麽直接的現場描述，隻說了特遣隊用了什麽武器，徐成寧這邊誰受了傷，又有誰大發神威……
時榫收了終端。
還是回頭等白染那個大耳朵回來，讓他口述算了。
雖然有些為老不尊垂涎年輕小夥子的美色，但樹婆卻未曾對他有過惡意。
相反，她還幫了他不少。
老人家都快死了，滿足她一點心願那也很正常的吧？
時榫一勾唇角，衝著樹婆笑了起來。
這笑頗有些勾人，迷得樹婆眼睛都眯了起來。
“誒——對，就是這個笑了，這笑多好看呐，還是你這孩子好啊，拉斐爾他們沒這麽聽話了。”
“拉斐爾？”時榫微微偏頭。
樹婆：“是啊，拉斐爾、陳鋒、封涼月他們昨天都來過了，估計是知道我要死了，特意過來瓜分我遺產的。”
時榫沉默了下。
“他們這些人，在二區張揚慣了，我不說你應該也知道，我就不介紹了。”
時榫暗自點頭，確實知道，都長得好嘛，即便是女人也都是中性十足的美人，不怪樹婆掛念。
似是想到什麽，樹婆臉上露出遺憾之色，“不過也不是全來了，還有個人沒來，聽說是去一區了，哎，那孩子長得也俊，可惜了。”
臨死還惦記著美色，時榫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安慰這老太太了。
不過他到底是心有疑惑，聽樹婆絮叨了會兒後，便繼續問了。
“你的異化率快到百分之九十了？”
異化率高於百分之九十就會令人徹底喪失理智，淪為異種。
時榫想知道樹婆現在的情況。
岔開的話題又繞了回來，樹婆微微歎氣，臉上的笑意收了點，“是啊，是快到了。”
時榫：“你還剩多久？”
“多久？”樹婆偏頭想了想，“大抵，就剩這麽幾天了吧。”
她又笑起來，帶著點狡黠的意味，“反正不會真等到我完全異變的時候，畢竟那時就是異種了，陳鋒他們會趕在我死之前，送我一程的。”
時榫沉默。
樹婆：“別為我難過，在我來到這兒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終有這一日，任何人都逃避不了。”
時榫：“……你真這麽甘心？”
樹婆：“甘心去死？不，當然不甘心了，誰樂意去死呢，可這沒辦法。當人類決定融合異化基因去對抗異種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人類自身也會有這一天。”
“我隻是萬千不幸中的一個。”
心頭思緒萬千，時榫卻隻是垂下眼皮，默了片刻後，突然提出了一個要求。
“能請您最後為我示範一次，如何震懾植物嗎？”
樹婆有些意外，卻依舊笑著點了頭。
“當然沒問題，就當是我死前，最後送你一點小水果好了。”
偌大的構樹樹枝在晃動，墨綠的枝葉相互摩擦著，窸窸窣窣。
院內的植物動了。
數十秒內，所有的植物該生長的生長、該開花的開花、該結果的結果……不到三分鍾，院內花香彌漫、果實壓枝。
時榫看懂了。
他明白老黑叔之前未盡的話是什麽了——
作為二區種菜最好的人，樹婆對植物的威懾力居然不如他！
他能在幾秒內就讓植物開花結果，偏樹婆需要的時間卻要數倍。
這說明什麽？
說明他的實力，不，或許是潛在實力要遠高於樹婆。
這不是個好事情。
樹大招風。
……
“隻能到這樣了。”
望著滿院果實，樹婆半是欣慰，半是遺憾地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我這一死，這些植物會如何。”
時榫回神，瞅了眼樹婆，“不是說拉斐爾他們會來接手遺產嗎？”
樹婆：“是會，可他們又不會照顧，這些植物給他們有什麽用？糟踐了啊。”
時榫眨了下眼，“那不如，給我？”
“你？”樹婆瞅他，笑眯眯道：“還是不了，給你我怕你受不住，老俊一個娃娃，別到時候被人欺負得破相了。”
時榫：……
看來這裏的人是真的餓了，幾株破植物都能搶死搶活的。
異變的不可逆，讓時榫沒再跟樹婆繼續深聊。
左右逃不過成為異種的結果，說那麽多幹什麽？真有空閑，他還不如直接去找諾老頭，問問對方有沒有辦法延緩異變的方法。
陪著樹婆坐了會兒，又吃了點果子，時榫最後便揣著滿兜子的果實回去了。
他一回去，白染就跟打了興奮劑一樣躥出來。
“時哥時哥！你快看終端，那個誰，那個徐成寧被監管處的人抓了！”
嗯？！
時榫愣了下，“徐成寧被抓？”
“是啊是啊，聽說人剛從一區回來，才踏進二區沒多久呢，就被監管處派出的特遣人員給抓了！”
白染很激動，“對了時哥，你之前不也去了一區嗎，你有沒有見到徐成寧他們啊，長什麽樣？是不是跟其他人說的那樣很囂張！”
時榫覺得白染現在就挺囂張的。
還在外麵，大庭廣眾就敢胡咧咧，也不怕被人聽到告訴徐成寧那夥人。
對與自己無關的人並不怎麽感興趣，時榫扒開擋路的白染，揣著果子先進屋。
白染緊跟其後，“時哥你要不要去監管處那邊看熱鬧，終端上的人說兩邊打起來了，好多人都去了，你要不要去？”
時榫麵無波瀾，“不去。”
回頭他得找克洛爾要剩下的報酬，還要找蟲小五，看那玩意兒死了沒，晚上還得去諾老頭那裏搞個檢查……忙死了，委實沒空去看現場。
看終端上的帖子不一樣嘛。
白染略失望，“行，那我自己去，時哥你回頭給我留點吃的啊，可別全喂給阿原了！”
白染說完就跑出去了。
時榫回頭看著他的背影，想了想，也打開終端看了上麵的消息。
這會兒論壇發帖的人挺多，都在討論徐成寧被抓的事。
不過監管處雖然是派出了一支特遣隊去抓徐成寧，但其實徐成寧本人並未被抓，相反，兩邊還在外圍直接打了起來。
時榫翻了翻幾個帖子內容，並未看到有什麽直接的現場描述，隻說了特遣隊用了什麽武器，徐成寧這邊誰受了傷，又有誰大發神威……
時榫收了終端。
還是回頭等白染那個大耳朵回來，讓他口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