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繞了好大一個彎兒才回到居住區,一路也是無驚無險。


    回到居住區後,三人也沒聊什麽,邊原很是默契地就帶時榫去了封涼月的住所。


    那是一幢建在外圍的二層小樓。


    小樓雖然簡陋,但在這到處都是平房小屋的情況下,頭回瞧見二層樓的時榫還挺意外的。


    而他提著袋子,看著周圍與封涼月打招呼的老少女性們,心中也大抵有了個數。


    “封姐,你身上怎麽這麽多血?”


    一個短發女人走過來,望著封涼月的眼神擔憂。


    封涼月:“沒事,路上碰見異種了,已經解決。”


    “那就好。”


    短發女人鬆了口氣,目光看向時榫和邊原。


    她對時榫眼神是警惕的,但對邊原卻不一樣,見狀便笑起來,“阿原也來了,前天還聽艾森說你找到同伴了,就是他嗎?”


    邊原點頭,衝在場兩個女人介紹道:“阿月姐,琪姐,他叫時榫。”


    時榫也不含糊,對著二人便頷首,“你們好。”


    封涼月瞥他一眼沒做聲。


    倒是短發女人自我介紹道:“你好,烏琪。”


    四個人沒在外麵久待,相互認識了下,便進了小樓。


    等到關上門後,邊原便要拿出袋子“分贓”。


    封涼月扔了個袋子給她,“裝這裏,不許少。”


    “你這麽說就是不相信我,我是那麽沒誠信的人嘛。”邊原略帶不滿的說著。


    封涼月:“不,我隻是平等的不相信每個人。”


    邊原哼了聲。


    時榫在一旁解袋子,瞅了眼她,隻覺稀奇。


    這小孩平時一副老成的模樣,對人暴躁又隱忍的,他還以為她是真成熟,卻不想在她這阿月姐麵前,居然又是另一副活潑樣兒。


    嘖。


    袋子打開,露出裏麵滿當當的礦石,見到的烏琪人都驚了。


    “哪兒來這麽多礦石,你們不會搶了礦車吧?!”


    猜的還真準。


    時榫沒說話,隻配合邊原分礦石。


    而一邊的封涼月一進屋就脫了外套,穿著一件黑色背心,正拿起一塊布擦身子。


    聽到烏琪的話,她頭也沒回就說,“撿的。”


    烏琪不信:“上哪兒能撿這麽多,這要說是姐你搶的別人,那我還信。”


    被搶的某受害人抬頭,深深看了她一眼。


    邊原也一頓,反應過來的她也抬頭,瞅向封涼月,控訴道:“阿月姐,你之前是不是搶到時榫的了,你還想搶我袋子!”


    “實力那麽弱,被搶也是應該的。”


    封涼月回頭,臉上波瀾不驚,“不過我知道那袋子是你的。”


    時榫:?


    這怎麽知道的?


    邊原也疑惑。


    不等詢問,封涼月便轉頭,重新找了件衣服穿上,然後說,“二號工區的五歲小孩,也就你符合了。”


    邊原:??


    小孩立刻扭頭,麵無表情地盯著時榫。


    時榫低頭與之對視,無辜眨眼。


    看甚?


    他說的是實話嘛,就說她自己哪兒看著像八歲了。


    邊原癱著臉,眼底的嫌棄油然而起,“你這麽弱,下次再被人搶我看你怎麽辦!”


    時榫聳肩,“那能怎麽辦?大不了去死。”


    邊原:……


    “分贓”這個事很快,中途烏琪也知道他們這礦石是怎麽來的了。


    對於自家大姐頭打劫過程中遇到有人異變並打下礦車這事,她隻驚訝了一瞬,便沉浸在了發橫財的喜悅中。


    “封姐,這些礦也夠我們換二十個工時了。”


    二十個工時,差不多也是一個女人礦區挖四天的成果了。


    烏琪不貪心,她們這片的姐妹好多人實力不濟,下礦一天也就五六個工時,這種橫財能發一筆是一筆。


    時榫聽了也挺滿意的。


    撿到的礦正好一人一份,他這也大抵能換到二十工時。


    是不多,但小錢不是錢啊?


    知足常樂。


    邊原將自己那份推給了封涼月,“阿月姐,你順道幫我拿去換了吧,我給一個報酬。”


    嗯?


    時榫微愣。


    封涼月:“可以,到賬後轉給你。”


    反應過來的時榫趕緊附和,“我也是,封姐順道幫我也換了吧,報酬一樣。”


    封涼月看了他一眼,眉頭一皺,倒沒拒絕,隻是問,“你多大?”


    時榫眨眼,“二……十?”


    多大他自己也不清楚,但他隱約覺得自己應該是二十出頭。


    所以姑且算二十吧。


    誰說男人不在乎年齡呢。


    封涼月一聽,眉頭鬆了又皺,“二十就二十,自己歲數都不清楚嗎!”


    這熟悉的態度,熟悉的說教,時榫眼神微閃,隱約有點明白了什麽。


    他點頭微笑,回道:“好的封姐,我就是二十。”


    這回答得堅定,封涼月聽後眉頭果然不再皺起,臉色也重歸淡定,“嗯,知道了。”


    一瞧這態度,時榫也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果然這女人是聽不得猶豫疑問句,聽了就要教訓人的!


    “她一個,你兩個。”封涼月突然又補充道。


    時榫眉心一跳,“兩個工時?原因。”


    封涼月:“跟你不熟。”


    時榫:……


    -


    從小樓出來後,時榫跟著邊原離開了這片女人紮堆的地方。


    路上他也沒多問,隻散漫地拎著空袋子走。


    倒是邊原,見他這樣反而多說了幾句。


    “那地方是阿月姐罩著的,你沒事少去那邊,不然被人打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時榫挑眉,“沒事幹嘛有人打我?”


    邊原抬頭,表情無語地看他,“那裏的姐姐都很討厭男人,沒人引路,她們見一個打一個。”


    時榫哦了聲,沒問她們為什麽會討厭男人。


    畢竟,在性別問題前,女人相較於男人是弱勢群體,而就這違法犯罪者紮堆的地方,女人討厭男人的原因還需要問嗎?


    弱者抱團,警惕小心是正常的。


    就是……


    “你阿月姐很強嗎?”


    邊原朝他撇嘴,“反正比絕大多數人厲害。”


    時榫若有所思,問道:“比之那四個老大呢。”


    “嗬,知道你想問什麽,不過我可告訴你,陳老大是阿月姐的親哥。”


    時榫:!


    時榫木了。


    感情人家不止自身硬,背後還有牢不可摧的靠山啊。


    就說怎麽這麽打劫這事幹得風生水起呢。


    真是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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