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時一聽,哪裏還不明白,這是要逼宮,“看來那些刺客來刺殺我就是想把你引出京城。”


    心腹急道:“將軍,林先生,現在我們該怎麽辦?”既然是心腹,自然知道沈方時的真實身份,也知道沈方時的厲害之處。


    儲夔嚴肅地起身,沉穩道:“現在情況不明,不能魯莽行事,先隨我去軍營。”


    而後又對沈方時輕柔地說道:“等我回來。”


    沈方時也站起來,“萬事小心,記得把我送你的玉佩帶上。”


    儲夔摸了摸胸口的玉佩,低聲道:“嗯。”


    這塊靈玉還是上個世界任務的獎勵,能抵擋三次致命攻擊,上個世界沒能用上,被他送給了儲夔。


    儲夔是將軍,戰場上刀劍無眼,有一塊防身玉佩要安心不少,這塊靈玉佩曾為儲夔擋下一次致命攻擊,現在還剩兩次。


    儲夔到軍營時,呂清、肖彥謹他們已經等在軍帳裏了,見儲夔來了,立刻起身相迎。


    “將軍。”


    儲夔點頭,“先坐吧。”


    等儲夔入座後,漆雕嗣率先說道:“將軍,京中傳來消息,寧王謀反,城門已經被他的人封鎖,宮門各處也有重兵把守,這次將軍被引出城,估計就是寧王他們的計謀。”


    肖彥謹有些不解,“那寧王才因下毒謀害皇上被終生幽禁,怎麽有那麽大的膽子,他的那些兵又是哪裏來的?”


    呂清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笑著說:“正是因為失了帝心,沒了指望,才敢孤注一擲,要知道寧王的母妃雖然不在了,但外家卻還在,楊家家主楊霍為一省總督,手裏的兵可不少,若率兵勤王,可以壓倒掌管的京都兵力,那贏了便可坐擁天下,輸了便死無葬身之地。”


    肖彥謹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這寧王還挺膽大的啊?”


    “那慶王一派沒什麽動作嗎?”據他所知,這西山大營的將領雖然表麵上是中立派,但實際上早已是寧王一派的人,西山大營裏這兩萬京畿守備軍可不是吃素的。


    漆雕嗣搖搖頭,“怎麽可能沒動作,他們一個長子,一個嫡子,對皇位都不可能輕易放棄,身後也都有許多擁護者,兩派之前就鬥得火熱,不說其他,上次寧王落敗、毒害皇上這其中肯定少不了慶王一派推波助瀾,更何況這次寧王破罐子破摔舉兵謀反肯定也打了慶王個措手不及,聽說他們本來還沉浸在終於少了一個勁敵就聽說寧王謀反,現在正到處調動軍隊準備攻入京城呢。”


    “那我們現在該如何辦?”


    “繼續按計劃行事。”儲夔回道。


    他們這些日子暗中做了很多布置,隻是寧王謀反,發動宮變,卻在他們的預料之外,而且他們也沒想到寧王居然會用林榫引誘儲夔出城,幸好這對他們的計劃影響不大。


    漆雕嗣拱手應道:“是,將軍,是否多派一些人手去保護林先生?”


    儲夔斂著眉,“也好。”經年手段奇異,一般人傷不了他,不過在這件事上怎麽小心都不為過,隻是經年已經說過不用浪費人力,那就在原本預計的人手稍微減少一些吧。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士兵快步走進營帳,行禮道:“將軍,徐參將傳回密信,說一切都準備妥當,屆時會有人在城門接應。”


    “嗯。”儲夔示意自己知道了,神情收斂地望著漆雕嗣幾人,“諸位,所有籌謀,是非成敗,在此一舉。”


    呂清幾人皆單膝跪地,毫不猶豫地開口:“誓死追隨將軍!”


    走出營帳,峪成關軍隊已經等在外麵,枕戈待旦。


    儲夔翻身上馬,回頭望了一眼莊園的方向,然後拉了韁繩大聲道:“出發。”


    儲夔想,自己不會失敗,經年眼中的盛世將由他們二人一起親手鑄造!


    皇宮內。


    天色已經漸漸染上了些許暮色,往日歌舞喧囂的宮殿內,今日卻分外安靜。


    魏帝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被自己兒子下毒逼宮,魏帝半躺在床上又咳嗽了幾聲,瞪著眼前的大兒子和五兒子。


    寧王有些心虛,一時有些不敢直視魏帝的眼睛,但還是說道:“父皇,隻要你寫下禪位於我的詔書,兒臣立刻為父皇解毒。”


    魏帝聽後,立時破口大罵:“你,你們兩個畜生!逆子!”


    魏帝雖然昏庸,耽於享樂,但並蠢,這些年一直利用平衡之道壓製各皇子,連太子都沒立,如果他現在寫下禪位詔書,不知道還活不活得過一刻鍾。


    寧王本來還有些心虛羞愧,聽到這話,心裏也扭曲起來,“父皇,您就是偏心,明明我才是您的第一個兒子,本王才應該是那個繼承大統的人,老二他憑什麽,難道就因為他是嫡子嗎?”


    他知道父皇一直都更喜歡老二,這次他也是得到消息魏帝有意立二皇子為儲君才下定決心逼宮的。


    魏帝咳了一口血道:“立儲立的是未來的君王,需要才德兼備,有能之人居之。”


    寧王卻笑起來,“父皇,這話您給我母妃說說就行了,本王可沒那麽傻,那老二有什麽才德,滿肚子草包,老七倒是厲害,可不是也受您日日猜忌,被打發去了邊關嗎?就連父皇您又能有多賢明?”


    “哦,想必父皇已經忘了我母妃是誰了吧,我母妃當年隻是因為率先誕下皇子,就被皇後嫉恨,用陰謀詭計害死了她,而您呢?您甚至連多看她一眼都不肯,仍然和那些妃子們尋歡作樂,那時我才五歲,父皇,您知道一個幼童失去了母親,在這冷冰冰的皇宮中是如何生活的嗎?”


    “老二不愧是您和那個女人的兒子,都是一樣的自私自利,愚蠢惡毒。”


    寧王一股腦地說完,發泄著自己這些年的不滿與憤怒。


    魏帝隻覺氣血上湧,“你,你這個孽障……”


    寧王表情恢複了平靜,“父皇,您還不動筆嗎?”


    說完,旁邊的侍從把手裏端著的托盤往魏帝跟前又湊了湊,裏麵備好了筆墨和一張印好了玉璽印的無字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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