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熱了,夏天的風不再溫和,而是散發出一股可以隨時令人燥熱、汗水如同被打開閘門一般,從人們地體內往外流出,白色的襯衫,多了些被汗水浸過的痕跡……


    今天,是麗娜回原生家庭的日子,童年時的白馬村,給她留下過太多的好與不好的回憶。待成年時,是她拚命想要逃離地地方,而現在,她對回家,成了一種期待。可心中有了些去糾結,矛盾地心理,讓她地心情變得很煩悶,她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恐懼……


    昆明這座被稱為春城地城市,當太陽緩緩升起時,一個大火爐隨之升起了火,地表的溫度在火爐地烘烤下,開始散發著熱氣。


    陳保國和妻子一早起來,等麗娜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他們就帶著女兒在樓下吃了些早點。


    “娜娜,媽這段時間比較特殊,我就陪你們一起回去了。你回家後,一定要記得給你打視頻電話,給我報個平安,這樣我也放心。”楊鳳坐在米線店靠近大門的位置,她的頭上有一個大風扇在嗡嗡作響。她額頭地汗水漸漸變涼,紅而發燙的臉漸漸地得到緩解,她拿出紙巾擦著臉上的汗水囑咐麗娜道。


    “媽,我知道了,你要好好保重身體,我有空就回來看你們。”麗娜坐在楊鳳的左側,抬起頭,看著楊鳳,溫順地回答說。


    “好,媽等你回來。”楊鳳麵帶微笑,溫柔地說著。陳保國這邊把老板煮好的米線端了過來。


    “娜娜,米線好了,這是你的。”陳保國把米線放到麗娜的桌前,隨和地說。


    “我的不要放辣椒、蔥花,油也讓老板少放點。”楊鳳看著剛彎下腰端米線給麗娜的保國交代道。


    “放心吧,你不說我都記著呢。”陳保國笑著答道,轉身去拿自己的米線。


    這家米線店地老板是紅河人,做過橋米線已經將近20年了,生意一直比較紅火。而他也因為與妻子長時間地經營這家米線店,肚子發胖,臉上的皺紋和白發也漸漸地增多。可他來不及顧這些,他在乎的永遠不是自己的容貌,而是一家人的生活,而米線的老板,也算是跟陳保國打成了叔侄,彼此直接說話都不拐彎抹角,想說啥就說啥。


    “趙叔,我老婆的米線記得少放一些油。”陳保國放著調料,扯著嗓子說。這並不是保國要提高音量,而是他們的廚房確實太吵了,再加上店裏的顧客很多,嘈雜地聲音,你若不大聲些,那你的聲音隻會被其他人淹沒。


    “行,小陳,你家婆姨是真愛你,為了給你生個大胖小子,你看連吃什麽都這麽小心謹慎的。我啊,是真的羨慕你們嘞,到時候生了,可要說一聲,我呀!也去沾沾喜。”老板說著彩色地普通話,笑著與他開起了玩笑。


    “沒問題,趙叔。”陳保國笑著搭著腔,弄好了自己的米線,與趙叔揮了揮手,就朝楊鳳她們的座位走去。


    “對了,保國,你待會送麗娜去的時候,路程遠,待會咱們去買點東西,讓你在路上車。還有,開車開慢點,別為了圖快,安全第一。”陳保國剛坐下,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米線,楊鳳又開始交代了,她總是那麽細心,什麽事她都要親自過問,保國對此已經習慣了,而且,他也喜歡妻子這樣,越是這樣,他心裏越踏實。


    “好,那等下吃完米線就去。我這邊跟西山區人民醫院婦科地主任打過招呼了,等我回來,明天,我就送你去醫院。我是這樣想的,現在,是節骨眼上,有專業的人照顧你,總比我這個大老粗好多。”


    “還早呢?現在去,那不是花冤枉錢嘛。”


    “現在不是心疼錢的時候,還有,你要寫小說,我都安排好,單獨間,沒人吵你,你要看的書,我到時候一起送去。”


    “小陳,米線好咯。”二人說話間,趙叔親自幫他們把楊鳳的米線端了過來。


    “趙叔,你太客氣,怎麽還親自端來。”楊鳳笑著對他說。


    “哎!這哪裏的話,你可是小陳的掌上明珠喲,要好好照顧自己啊。”趙叔說話時,手和身體會跟著擺動,就像在跳舞一樣似的。大家對他這樣的講話方式都感覺非常的親切,並不會覺得的他的言行粗魯。


    “哈哈,趙叔,你還是老樣子。”陳保國扭過頭來,笑著說。


    幾人開了幾句玩笑,就各自去忙了。麗娜性格比較內向,她們聊得多開心,她也插不上話。自己隻會拿著手機,吃著米線,看著她喜歡的小說。


    陳保國等人吃過早點,一同去購物,楊鳳總是細心地給麗娜挑選很多衣服,包括他的父母也買了很多補品和衣服。


    “這買得太多了,別買了,再買,我真就抱不動了。”陳保國被這些大包小包的東西都快淹沒了,他在回車上地路上,笑著抱怨道。


    “這些都是用得到的。還差些什麽呢?”楊鳳拎著剛買好的新鞋,轉身詢問道。


    “媽,夠了再買,真的裝不下了。”麗娜也提著很多東西,抬起頭對她說。


    “娜娜,你快勸勸你媽吧!不然,咱倆真要遭罪。”陳保國拎著的東西太多了,他說話都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


    短短的1公裏不到的路程,陳保國到車旁時,氣喘籲籲地把東西放下,靠在車上,滿頭大汗地他大口的喘著粗氣。


    “爸,你沒事吧。”麗娜走上前關心道。


    “我感覺我的身體都不是我的了。”


    “看你個大男人的,怎麽這麽矯情。”楊鳳走過來看著坐倒在地的,捂著嘴,笑著說。


    “你站著說話腰不疼,你坐下說。”陳保國抬起頭說。


    “別坐了,時間不早,該出發了。”楊鳳彎下身子用手去拉起坐在地保國,催促道。


    陳保國在妻子的推拉下,坐上了車,麗娜也緊隨其後。


    “媽,我們走了,你別送了。”麗娜靠在窗前,跟楊鳳說。


    “好,那注意安全。”楊鳳揮手與二人道別。


    汽車沿著高速路朝文山方向駛入,在穿過一個又一個的街道,漸漸地來到了一些偏遠地山區,道路兩旁,一邊是陡峭地懸崖,另一邊是一些小村落。風景很好,空氣格外地清新,麗娜剛開始還與保國聊聊天,可隨著時間地推移,她漸漸地靠在副駕駛上睡著了。


    陳保國開車已經超過了6個多小時,他感到有些去疲憊了,他時不時拍了拍肩膀,喝了點水,又繼續趕路。


    直到傍晚,他們終於來到了白馬村,麗娜也沒再睡了,看著熟悉地地方,她的心裏湧起了一股親切與激動。“原來,我的故鄉,已經變了模樣了。”麗娜指著前麵高低不平地平房,感歎道。


    “娜娜,你這算不算遊子歸鄉,心裏發慌。”保國笑著看向麗娜,笑著回答說。


    還記得餘光中的《鄉愁》是這樣寫的。“小時候,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我在這頭,母親在那頭。長大後,鄉愁是一張窄窄地船票。我在這頭,新娘在那頭。後來啊,鄉愁是一方矮矮地墳墓。我在外頭,母親在裏頭。而現在,鄉愁是一彎淺淺地海峽。我在這頭,大陸在那頭。”


    麗娜此刻的心情或許沒有餘光中寫的那樣的鄉愁,可她卻對這個熟悉而陌生地小村莊,產生了濃濃地愛意……她回來了,回到了屬於自己的溫暖地懷抱,回到那個讓她又愛又恨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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