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絲被她的話說得安心了許多,但心裏還是有些自責。


    「戚雁那邊我已經跟她哥說了,後麵也報警了……怎麽偏偏這次出了意外?」


    蔣遙似乎想起了什麽,問格瑞絲。


    「戚雁是不是把什麽東西摘了?」


    格瑞絲不明白蔣遙為什麽要問這個,但還是如實回答道。


    「平常她做這些時,都會把項鍊摘了讓我先拿著。」


    說著,她把戚雁摘下來的項鍊拿出來給對方看。


    蔣遙仔細看了片刻,眉頭蹙得深了些,若有所思地似自言自語道。


    「那怪不得了,薑漁雖是百年難遇的福星,但私自離開族裏,山神震怒,她的運勢已經減弱了,戚雁本就命格不好,給她這個東西的人算有點道行給她壓製了多年,但摘下來了就不好說了……」


    格瑞絲聽得雲裏霧裏,也不明白蔣遙為什麽會信這些封建迷信,隻是著急開口。


    「還能找到她們嗎?」


    她和戚雁畢竟認識多年,若是對方突然死了,她可能真的會後悔一輩子。


    蔣遙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眼底沉沉,不知在想什麽。


    這時,助理進來了,看見格瑞絲被蔣遙抱著,一時愣住,但很快便回過神,恭恭敬敬道。


    「小姐,找我有什麽事嗎?」


    蔣遙眼裏漫上嚴肅,開口。


    「你去通知族裏,就說有少族長的消息了。」


    助理最近被族裏因為這個事情煩得要死,一聽到蔣遙的話,頓時欣喜起來,道。


    「那她現在在哪?」


    蔣遙神色冷漠,開口,語氣讓人不容置疑。


    「不知道掉哪個山裏了,讓他們都去找。」


    助理被她的架勢嚇到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下意識地開口。


    「對對,去找,馬上去找。」


    格瑞絲還沉浸在戚雁和薑漁失蹤的事情上,沒有注意到蔣遙話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蔣遙對格瑞絲放軟了語氣,道。


    「格瑞絲小姐還是先回去吧,有消息了我會通知你的。」


    ……


    黃昏將近,鮮紅如血的晚霞透過枝葉的縫隙,灑落一地細碎的光,和婆娑的樹影交相輝映。


    空氣中帶著瀰漫著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滴落的血液落在枯葉上,染紅了大片土地。


    藏起來的知了叫聲,讓昏迷的人悠悠轉醒了過來。


    全身的劇痛瞬間襲來,讓她本就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上更是白的駭人,眉頭微微蹙起,企圖忽略身體上的疼痛。


    回過神的戚雁,口中呢喃了一句「薑漁」的名字,然而並未得到回應。


    瞬間徹底回過神的她,焦急地想要尋找薑漁的身影。


    直到看到前麵淩亂的粉色頭髮,她才反應過來薑漁還在她前麵。


    「薑漁。」她皺著眉,頭疼欲裂,但還是想要先叫醒薑漁。


    然而,她連續喚了對方幾聲,也沒有把人叫醒,隻能先放棄,揉著劇痛的頭,觀察起了周圍的環境。


    但此時的天色已經偏暗了,隻能借著微光讓她看清了她們現在的處境,隻是之後皺得眉更深了。


    降落傘被恰好掛在了樹杈上,她們現在是被掛在樹上騰空著,至於這片林子,也應該是她原定降落地點旁邊的林子,但卻是個沒有被開發的野林,不知道有多少野獸在這裏出沒。


    戚雁現在無法判斷出來她們現在到底是在林子外圍,還是深入了最危險的裏麵。


    她腿上的血還在不斷湧出,血液不斷地流失,已經讓她感到身子有些冷了。


    體溫和血液的流失,在這個未知的地方裏是很危險的,搞不好還會吸引過來野獸。


    「薑漁,醒醒。」戚雁再次嚐試叫醒薑漁,幹澀難受的喉嚨讓她此時的聲音有些啞。


    她現在無法確定薑漁身上是否也有傷口,但她已經疼成這樣,那薑漁一定也不好過,說不好還是重傷昏迷了過去。


    思至此,她忘了自己身上也有傷口,立馬去探對方的鼻息。


    但索性,對方的呼吸是平穩的,隻是叫不醒,可這一樣很危險。


    她開始有些後悔,自己不應該輕易答應薑漁,更不應該帶她跳傘。


    但現在後悔顯然是沒有用的,她隻能盡力地想要把薑漁叫醒。


    可她沒有等到薑漁回應,卻在餘光中,注意到了遠處聚集的幽綠眼睛,讓她警惕起來,以為是什麽野獸已經注意到了她們。


    知道那東西近了,她才看清,那不是任何動物的眼睛,而是一簇簇幽綠陰森飄忽的火光,夜色中,火光前似乎站著漆黑看不見臉的人影,讓本就陷入黑暗的林子,越顯詭譎可怖。


    那些黑影的出現,讓戚雁瞬間想起了,沒有得到那條項鍊前,她的門前院前,都是這些東西直勾勾地看著她。


    突然,林子裏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不斷靠近,然後戚雁就看到了她們早已經被野獸包圍起來的場景。


    但不論是那些鬼火黑影,還是野獸,它們都隻是保持著一定距離,看著她雖然像是看見了什麽美味的食物,可又好像有著什麽讓它們無比忌憚的東西,讓它們隻敢遠遠眼巴巴地觀望著。


    不知過了多久,它們仍舊沒有靠近,也讓戚雁確定了它們確實在害怕某樣東西。


    可她現在什麽東西都沒有帶,就連那條項鍊也沒有帶在身上,現在唯一又可能是讓它們忌憚的,隻能是還在昏迷的薑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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