豖睡得確實很沉穩,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都沒看見下來查看過。


    翌日一早柳桾便領著小蛇先行離開了這個鬼地方,隻在山洞裏留了一個玉簡和兩句話,算是報答他救了小蛇和自己一命吧。


    隻是不知道他看不看得懂如今這魔界的文字。


    柳桾還是隱藏了自己的氣息並化成了與傀儡一模一樣的臉,並換上普通的衣裳再次站在了魔王宮的宮門前。


    無它,自從與自個的軀殼成功融合之後磅礴的力量與通達的五感也立馬就回來了,柳桾便馬上打開了神識尋找與外界勾連的豁口,可是唯一能感覺到有靈氣溢進的卻隻有那個熟悉的地方,柳桾這才不得以又回到這個魔王宮。


    “好死不死的為什麽偏偏是這呢……”


    她好不容易假死遁走,如今倒好,來來回回的淨往這兩個地方晃悠。


    話說上回在赤砂之地的那個豁口也不知道是在魔界哪裏打開的,不然也不至於又回到這個地方來。


    不過這都過去這麽久了,想來那個豁口早就已經被外界的仙門給堵上了,而她的神識又不是無限製的,擴散到千裏就已經是極限了。


    可魔界之大,又不止這小小的千裏之地,神識之內能探查到的也就隻有這一處了,如今的她也沒有什麽好怕的,這點險也值得冒。


    “銀魔使,您怎麽……回來了?”


    守門的魔兵與她也算有個臉熟,見到柳桾居然好端端的回來了便覺得甚是驚訝。


    相傳這位銀柳魔使不是隨著前任七護法一起死在酆夜山脈了嗎,怎的這會又回來了,還帶著一身的傷?


    柳桾扶著手臂,神色憔悴很是虛弱的笑了笑:“尊主在嗎,我有要事要找他回稟。”


    瞧著她這般慘樣居然還能回來門衛莫名心虛的回答道:“在、在的,尊主近日沒怎麽出過宮門,魔使有事可以直接去找尊主就是了。”


    “柳桾慘兮兮的朝他一笑:“謝了。”


    說罷便往魔王宮裏走去,沒有人懷疑她的身上是否有恙。


    入了宮門,直至走到無人瞧見的地方,柳桾這才直起了微微佝僂的身軀,半點也不像是受了很重的傷的樣子,緊接著又從指尖泄了一縷靈力出來,靈力卻並未消散而是朝著不知名的方向躥去,柳桾則是不疾不徐的在後麵跟著走去。


    可是……那縷靈力的走向卻感覺越來越不妙,直到靈力領著她走到那青離夜的寢殿門口柳桾才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來。


    也是,能在這魔王宮裏出現的豁口保不齊就是在特別隱秘、別人進不去的地方,隻是沒想到又被劇情大神給套路了,在這兒生活久了還真讓柳桾有些忘了這是在小說裏。


    隻是小說裏可沒提到過魔王宮有什麽豁口啊?


    便是陸夕寒逃離魔界的地方也沒有詳細說過,隻說了在她一路躲閃逃跑的途中不小心掉進哪個坑裏卻幸運的掉出了外界,那個豁口也是裂開一瞬間就沒了,根本就沒找到什麽前因後果。


    而陸夕寒,則是剛出狼營又入虎窩,這一掉,就掉在了漠南疆大沙漠中的巨型沙蠱窩裏,然後就被沙蠱族皇裔辛少鳴所救並發生一係列故事。


    柳桾就是想找那個豁口出現的地方也找不到啊,隻能寄希望在這兒了。


    抬頭瞧了一眼刻著“生殺殿”三個大字的那塊牌匾,柳桾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正準備好走進去呢,結果沒走兩步跟前就出現了一個人擋住了她。


    毫無疑問,此人正是多日不見的青離夜。


    不過此時的青離夜臉色並未見有多好,倒是頭一次見他臉色這般的沉,比上次寒症發作還要不悅的神情,正居高臨下冷冷的盯著她,像是要吃人一般。


    柳桾虛弱的一笑,絲毫不懼:“喲,幾日不見,尊主這臉色怎的越發的差了?”


    “他們都說,你跟閻屠那個蠢貨都死在山裏了。”


    青離夜的聲音像是淬了冰一樣的冷,也不見得有多少情感包含在裏麵,隻不過就是一個小玩意未經他的允許就玩失蹤讓他有點不悅了而已。


    柳桾微微抬了抬被扶著的那隻手臂自嘲道:


    “死倒是沒死,丟了半條命就是,任誰在那個鬼地方掙紮救活這麽些天再出來也好不到哪去,尊主……這是不希望我活著回來?”


    青離夜上下掃了她一眼,驀地輕嗤了一聲:“嗬,你倒是命大,不過也是,這麽拚命想活想要自由的人怎麽會這麽輕易的就死掉了呢。”


    說罷,就轉了身走回殿內並道:“進來吧。”


    柳桾嘴角微勾,繼而又恢複成一副慘兮兮的模樣跟著他走進內殿。


    青離夜的寢殿與主殿不過一牆之隔,柳桾也是頭一次進到這個地方來。


    生殺殿其內裏的陳設倒不像隔壁的主殿那麽奢靡,不過也是十分的豪華就是了,而且多數陳設也是用的死氣沉沉的顏色,唯數不多不同的也就隻有那幾盆綠植了,很符合青離夜這個魔君的形象。


    “坐下。”


    青離夜又是生冷的拋下兩個字,柳桾瞟了他一眼,倒是略帶調笑的問道:


    “尊主這是要幫我療傷嗎?”


    “再廢話,你的胳膊就別想要了。”


    青離夜半闔雙眼,單抬一手,手中的魔氣就盡顯。


    柳桾倒是聽話的坐了下來,抬著頭笑眯眯的盯著他也不阻止。


    她身上的傷可是實打實是真的,而且是自己動的手,隻不過一直抑製著自身不讓自行修複罷了,如今倒有一個好借口了。


    隻不過魔氣與靈力本就不相融,為了不讓他起疑,多少是要受點罪了。


    柳桾便在青離夜的治療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起來了,身上的傷也在不斷的淡化、痊愈,直至麵色恢複如常,傷著的手臂也能活動了,青離夜這才收攏了魔氣負手而立依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自明日起,你便留在本尊身邊做事吧,這是本尊當初允你的承諾。”


    可是……當時他不是隻說了能回來就留在宮中做事的嗎?這區別可就大了……


    柳桾當即便問了出來:“不是在宮中做事嗎?”


    “自古能留在本尊身邊做事的便隻有護法之人,怎的,給你晉升了還不願意?”


    青離夜還在負手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就連一個眼神都不曾放過。


    柳桾當即眼睛一彎,坦然的對上他的眼神:“尊主這是打算讓我當護法了?”


    青離夜也是不偏不倚的接住她看來的眼神,眼中是毫不避諱的輕蔑:


    “做護法,你還不夠資格,往後你便是一等魔使了,等你有能力了去殺掉他們十人中的哪一個,你便去坐哪個位置。”


    “本尊乏了,你且退下吧。”


    說罷,便側身往裏走去,也不再去理會堂中的柳桾。


    柳桾揚了揚眉頭,複而聽話的起身向外走去。


    出了門,又走回她原先住的那間房屋,再關上門,這才捂住胸口臉色一白當即便吐了一口深紅色血液出來,一口黑氣隨之從口中漂出並消彌在空中。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裝受傷了。”


    被青離夜這麽一治,反倒差點治出內傷來。


    不過這一遭也沒有白挨,至少知道了有豁口確實在青離夜的寢殿內,至於具體在哪,還需要再探一次。


    不過這次他給的差事,倒是讓她有了更多的便捷。


    甫一抬手,地上的血跡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柳桾又拿了一顆丹藥拋入口中吃了下去,內息才得以平靜了下來,便又去打坐了起來。


    一日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等柳桾再次睜開眼睛便又是一個沒有陽光的早上。


    算算日子,她自初入魔界到現在差不多得有小半年了,便是待在小草身上的時間都有好幾個月了,是得盡快離開這魔界才是,顏祁風那邊可還在等著她呢。


    柳桾慣常的給自己掐了個清結術除垢,又給自己換了身還是普通的衣服,這便神采奕奕的出了門去往主殿的方向。


    自她的房間到主殿這點路程於現在的她不過是抬一腳的事,但柳桾還是勤勤懇懇一步一步的走完這段路程,隻不過在走到主殿之時卻意外的又瞧見了幾個熟人。


    青離夜跟陸夕寒就算了,居然還見著了那個出錢買命的現任七護法奚伶和疑似患有人格分裂二護法亓官漠?


    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啊(°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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