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掛著的畫像順序十分分明,以時間及那人的地位推及。


    掛在正中央的便是最初創立玄山門的那幾位開山祖師,兩旁則是那一代極具名氣的幾位,有飛升了的,也有留下的。


    都不認識,而第二代掛在最前排為首的,就是衍止了。


    要問為什麽柳星星會認出來?


    當然是看到那幅畫像旁邊的題字了。


    “九月初七,同衍止兄行至一凡間農莊,見有大片錦葵繁生,色邐,遂邀兄前,以此作畫。” ——祝禮


    這個祝禮柳星星好像有一丁點印象,在記憶中他來找過幾次衍止,不過不是玄山門中的人,至於他長什麽樣倒是真忘了。


    也是,自個的師尊都不大記得了怎麽還會記得一個外人。


    柳星星倒是奇怪為什麽宗師堂會用一幅外麵的人畫的衍止掛在這兒,是宗門內沒有衍止別的畫像了麽?


    畫中之人身著白衣,一手執劍,墨發高束,在大片盛開的錦葵中笑得肆意瀟灑,像極了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這就是她的師尊?


    望著畫像上的人,柳星星總感覺差了一點什麽。


    雖然她記不起這個便宜師尊的樣子,但是在柳桾的記憶中他也沒這麽年輕啊,至少比畫像上的要年長穩重一些,而且總是一副老氣橫秋心事重重的樣子,也從沒有見過他這麽意氣風發的時候。


    “衍止……”


    柳星星瞧著畫像瞧得有些出神,甚至不受控製的想伸手去觸碰畫像上那張笑得肆意的臉。


    “你什麽時候也會這樣笑了呢……”


    柳星星腦子有些混沌,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在做什麽事情,神經大條的才反應過來猛的收回了手,一臉的莫名其妙。


    結果還沒等深究什麽呢就兩眼一黑失去的意識。


    柳星星唯一的想法就是堂堂一代老祖哪個龜孫敢暗算她?!


    還是在自家的地盤上!


    她居然半點也沒有察覺到,是不是也該反省了。


    而宗師堂內裏,柳桾突然的消失卻沒有引起任何的騷動,那裏的人們隻以為是她臨時有事突然就走了,反正那道強橫的氣息離開了他們也樂得自在。


    ……


    ……


    “……娘娘,娘娘,該起身去問安了。”


    耳邊傳來一聲聲輕柔的低喚,柳星星煩躁的翻了個身接著睡覺。


    然而下一秒,猛的就來了一個彈跳起身的動作,環視了一下四周又看向那個被她突如其來的大動作嚇了一跳的小丫鬟。


    “臥槽,什麽情況?!”


    震驚Σ(っ °Д °;)っ!


    她不是在宗師堂看著她那個便宜師尊的畫像嗎,這又是哪?


    看著這些古色古香的陳設,富麗堂皇的裝潢,還透露著一股子奢靡的味道,屏風之外好像還候著一長排的丫鬟嬤嬤和佝僂著身子一看就像太監的男人。


    以柳星星的閱文功力來看,剛剛床邊這丫鬟還叫她什麽……娘娘?這明明就是在皇宮裏啊!


    臥槽!她這兩眼一黑又穿到哪個凡間界裏了?


    看這裏的風格和這些人的衣著絕對不會是上次那個凡間界,她這是什麽狗屎運氣啊,怎麽動不動就穿越,還是在同一個世界在不同的凡間界到處亂躥。


    柳星星也是服了。


    不過,這一次顯然不是一回事,在柳星星想調動體內靈力卻沒有絲毫的反應才發現這回事。


    柳星星試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蹲在角落自閉也想不通這是怎麽回事。


    而被她晾在一旁許久的眾人看著自家娘娘一大清早起來就做出各種詭異的舉動也是驚遑不已,可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自家娘娘的脾氣他們也都是知道的,動輒就是個死罪。


    但是方才叫醒柳星星的婢子可就不一樣了,她是貴妃娘娘從娘家裏帶過來的人,自是說得上話的。


    初春小心翼翼的靠近縮在角落自閉的柳星星輕聲問道:“娘娘,可是昨夜睡得不好,魘著了?”


    柳星星絕望的看著她:“你……”


    轉而又看了一眼屏風外麵候著的一幹人等:“先叫外麵的人都下去吧,你留下。”


    初春看著柳星星不太好的神色,大抵也知道了(bushi)些什麽,識趣的走到屏風外不知向誰交代了幾句什麽又叫人全都退了下去,那些下人倒是一副稀鬆平常的神態,仿佛不去皇後那裏請安是經常的事情。


    一眾仆人都退了下去,還十分懂事的把大門也關上了,隻留下初春一人回到柳星星身邊。


    “娘娘,可是頭疾之症又犯了?”


    說著,便要伸手去為柳星星按頭穴,不過都被柳星星躲開了。


    初春的關心之色不像有假,柳星星在自閉的時候才發現這具身體不是柳桾的,不然怎麽半點靈力都用不了,他們也沒有半點反應,想來也不是突然就變了一個人樣,可是現在她又沒有鏡子,不知道這副身子長什麽樣。


    “那個……有鏡子嗎?”


    “娘娘這兒自然什麽都有的,娘娘這是要梳妝了嗎?”


    初春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帶我……帶本宮過去。”


    畢竟也是看過諸多小說的人,這個稱呼應該不會出錯了吧。


    很顯然,初春明顯沒有什麽驚訝或是疑惑,扶著柳星星下了床走到妝台前又小心的扶著她坐下。


    而柳星星看著泛黃的銅鏡裏映照出自個模糊的模樣,想死的心突然又活過來了一點,無他,主要是這副身子的模樣居然跟柳桾的相差無幾!


    隻不過是沒有了柳桾那種清冷出塵的感覺,也沒有了修仙者那股通透又自帶氣場周身有靈氣氤氳的感覺。


    簡而言之就是隻剩那副無趣的凡人皮囊,內裏一點修士的痕跡都沒有的感覺,真真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模樣,即便還是那張臉,可總感覺欠缺了很多,好看還是好看,可又沒有“特別好看”。


    柳星星無力的歎了一口氣,得,不用擔心是不是靈魂出體又穿到別人身上去了,那麽接下來該弄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


    旁邊這人剛剛說她患有頭疾?那就好裝了。


    “……本宮的頭剛才一陣一陣的疼,疼到都快記不清事兒了,你給本宮說說怎麽個事。”


    接下來自然就是套信息的流程了。


    柳星星不但問到了自個的事,也問到了這個凡間界大致的事情,結果又給她幹懵了。


    這兒根本就不是什麽凡間界,而是tm的陸夕寒在聯合大比決賽上幻境中又掉進的另一個幻境裏的那個幻境!!!


    柳星星: (?°?д°?)!


    越聽,柳星星就越肯定就是那個幻境!


    大梁朝,皇帝又姓景,還有一個位高權重打仗嘎嘎厲害的大將軍前幾天還丟了,丟了!還tm就叫陸夕寒在幻境中那個帥氣老公一毛一樣的名字——許肅!!!


    柳星星有一句會嗶掉的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白眼都快翻出天際了。


    既然是在幻境之中,為什麽這次不像上次在巳蛇妖那個幻境中即便看不見也能動用靈力呢?


    這次明顯感覺到這個身體像是完完全全沒有修煉過一樣,一點靈力都感知不到,明明還是柳桾的臉和身體啊?


    “娘娘,梳妝好了,今兒個的頭妝可還喜歡?”


    “啊?”


    在柳星星發愣的時候,初春不知不覺的就幫她梳好了妝發,這丫鬟也忒勤快了點吧。


    柳星星看著銅鏡中不大清晰的人像利落的挽了個飛仙髻,又簪了幾個看起來挺貴的簪子做點綴,臉上倒是還未上妝,不過隱約中已經能窺見絕代美人那味兒了。


    畢竟這張臉雖然沒有了“特效”加持,但放在凡間界也足以大殺四方。


    “挺好的,先淨麵吧。”


    既然現在什麽線索也沒有,她也才來這兒什麽都不懂,還是先安分的做起角色扮演吧,等見了陸夕寒再做打算。


    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到她,畢竟依柳星星的推算那個什麽將軍才失蹤不過幾天的時間,他還要跟陸夕寒在鄉下生活好幾年一點點打拚回京呢。


    難不成她真的要等到這個幻境結束她才能回去(°ー°〃)?


    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法則,就像之前那個凡間界一樣如果不是在特定的地方她也不敢輕易的使用靈力,冥冥之中總有一股阻礙存在著。


    更何況這副凡人之軀就算她想幹點什麽都幹不了,這就是法則的威力。


    痛苦麵具說出就出,柳星星頓時又了無生趣。


    那得等到什麽時候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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