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欽一襲深色官服,身姿挺拔地騎在高頭大馬上,快馬加鞭,匆匆朝著大理寺的方向趕去。


    馬蹄聲疾,如密集的鼓點,在寂靜的清晨格外響亮,一路揚起塵土紛紛。


    大理寺門口,影風早早就在此候著,目光敏銳,時刻留意著道路的情況。


    遠遠瞧見謝淮欽的身影,眼睛瞬間一亮,立刻快步迎上前去。


    待謝淮欽勒馬停住,影風上前拉住韁繩,恭敬地說道:“大人,您可算回來了,寺裏積壓了不少公務,都等著您定奪呢。”


    謝淮欽翻身下馬,動作嫻熟而利落。


    微微點頭示意,抬手輕輕揉了揉因長時間趕路而有些發酸的脖頸,神色間雖帶著幾分疲憊,卻依舊透著幾分沉穩與幹練。


    她一邊解下披風,一邊有條不紊地吩咐道:“影風,公務稍後再處理。”


    “你即刻去請郡主,告知她稍後一同前往蘭馨醫舍。”


    影風微微一愣,麵露疑惑之色,不禁問道:“大人,去蘭馨醫舍是有什麽要緊事嗎?”


    謝淮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解釋道:“今日程老禦醫在蘭馨醫舍開課講學,這次可是專門為女子講學。”


    “程老禦醫醫術精湛,在醫道上的造詣頗深,這關乎民生醫道,不容有失,我們得去看看現場情況究竟如何。”


    影風恍然大悟,連忙點頭應道:“原來是這樣,大人考慮得周全,我這就去請郡主。”


    說罷,影風迅速轉身離去,腳步輕快而利落,很快便消失在長廊盡頭。


    謝淮欽剛整理好衣袍,就見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慢悠悠地晃了過來,正是張珩衍。


    張珩衍笑著拱了拱手:“硯南,這麽著急,這是要去哪兒啊?”


    謝淮欽笑著回應:“予衡兄,巧了。我正要去蘭馨醫舍,程老禦醫今日開課講學。”


    張珩衍眼睛一亮:“硯南,咱倆能否一同前去?”


    謝淮欽還未答話,影風帶著郡主匆匆趕來。


    郡主聽到張珩衍的話,笑著說道:“張大人既然有興趣,一同去倒也無妨。”


    於是,四人一同朝著蘭馨醫舍出發。


    蘭馨醫舍內,早已熱鬧非凡。


    一群女子嘰嘰喳喳,如同歡快的小鳥一般,充滿了活力。


    程拓站在講台上,看著台下喧鬧的場景,眉頭微微皺起,臉上帶著幾分無奈。


    他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各位姑娘,安靜一下,現在開始講學了。”


    然而,台下的女子們似乎還沉浸在興奮之中,並沒有立刻安靜下來。


    一個穿著粉色衣衫的姑娘大聲問道:“程老禦醫,您說學了醫道就能自己給自己治病,那能不能也給家裏的小貓小狗治病呀?”眾人聽了,頓時哄堂大笑。


    程拓的臉色微微一黑,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醫道博大精深,雖有相通之處,但人與動物的病症和治療方法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這時,另一個身著藍色長裙的姑娘舉手說道:


    “程老禦醫,要是我學了醫,以後給人治病,不小心把人治壞了可怎麽辦呀?”這話一出,又是一陣笑聲。


    程拓的額頭冒出了幾條黑線,無奈地說道:“學習醫道自然要循序漸進,認真鑽研,哪能隨意亂來。”


    張珩衍看到這場景,忍不住低聲說:“這些姑娘哪是來學醫的,分明是來搗亂的。”


    影風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麽,這叫求知若渴。”


    就在這時,一個胖胖的姑娘站起來,一臉認真地問:“程老禦醫,您說胖人是不是更容易生病呀?那我要是減肥,是不是就能少生病了?”


    程拓剛要回答,影風忍不住笑出了聲,小聲嘀咕:“這問題問得,減肥哪有那麽容易。”


    張珩衍瞪了他一眼,輕聲道:“別笑,人家這是關心自己的健康。”


    程拓耐心地回答:“體型過胖確實可能會增加一些疾病的風險,但減肥也需要循序合理的方法……”


    郡主看著這有趣的場景,笑著對謝淮欽說:“今日可真是熱鬧,沒想到這些姑娘們的問題如此新奇。”


    而在角落處,張珩衍和影風兩人還在小聲鬥嘴,誰也不服誰。


    張珩衍斜睨了影風一眼,嘴角掛著一抹得意的笑:“影風,你就別嘴硬了,這醫道如此高深,女子要學精談何容易,剛剛那些問題,一看就是沒什麽基礎。”


    影風立刻回懟:“張珩衍,您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


    “人家姑娘們不過是剛開始學,有好奇心多問問怎麽了?您要是有本事,怎麽不見您上去給程老禦醫幫個忙呢?”


    張珩衍撇了撇嘴,嗤笑道:“我上去幫忙?那程老禦醫還不得被我比下去。”


    “我這一身才華,隨便露一手,不得把這些姑娘們都迷得暈頭轉向的。”


    “到時候,這醫舍可就亂套了。”說著,還誇張地甩了甩袖子,那副自命不凡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影風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可拉倒吧!還才華橫溢?我看您就是光說不練假把式,有本事倒是真的露一手,別在這吹牛。”


    兩人正爭得麵紅耳赤,不經意間一抬頭,卻瞧見林苑和祝清厭同坐在一塊。


    林苑身姿婀娜,笑語嫣然,時不時和祝清厭交談幾句,舉手投足間盡顯溫婉氣質。


    張珩衍和影風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敵意”。


    影風暗自握緊了拳頭,心裏想著:等下學結束,我一定要第一個衝過去,給林姑娘留下個好印象。”


    張珩衍也在心裏盤算著:“哼,就憑影風也想和我爭,看待會不給他比下去。”


    就在這時,林苑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回頭看了一眼鄭唚意和謝淮欽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莞爾一笑。


    張珩衍瞬間挺直了腰板,下意識地摸了摸頭發,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嘴裏還喃喃自語道:


    “哎,本公子不愧是玉樹臨風,林姑娘都忍不住回頭看我,這魅力,有時候真是讓人煩惱啊。”


    說著,還故意甩了甩頭,那副自戀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影風見狀,差點沒忍住當場作嘔,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滿臉嫌棄地說道:


    “張珩衍,張公子,您能別那麽自信可以嗎?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樣兒,林姑娘明明就是看得我,您可別自作多情了。”


    張珩衍一聽,不樂意了,雙手抱在胸前,挑眉道:“影風,你這話可就沒道理了。”


    林姑娘就坐那兒,一回頭,正對著我,不是看我難道還是看你?”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哪點比得上我了?本公子才貌雙全,風度翩翩,林姑娘看我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影風氣得直跺腳,指著張珩衍的鼻子說:“你……你這臉皮也太厚了吧!林姑娘怎麽會看上這種自戀狂。”


    “我雖然比不上你出身富貴,但我為人真誠,腳踏實地,林姑娘說不定就喜歡我這樣的。”


    張珩衍仰起頭,哈哈大笑:“真誠?腳踏實地?在這看臉的世間,這些可不夠。”


    “你看我這英俊的臉龐,再加上我這滿腹經綸,隨便吟詩作對,就能把林姑娘哄得開開心心。”


    “你呢,除了會跑腿,還會幹什麽?”


    影風氣得滿臉通紅,擼起袖子就要衝上去,嘴裏喊道:“我今天非得讓你知道知道,人不能太自戀!”


    張珩衍連忙往後退,雙手護在胸前,假裝害怕地說:“喲喲喲,惱羞成怒了。”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可別亂來啊。要是把我英俊的臉劃傷了,賠得起嗎?”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聲音越來越大,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程拓在講台上也被這陣喧鬧聲打擾,不禁停下講學,皺著眉頭看了過來。


    就在兩人爭論不休時,一個下人匆匆走進醫舍,來到謝淮欽麵前,恭敬地行了個禮:“大人,相府二小姐在外,也想來觀學。”


    謝淮欽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既然相府二小姐有此興趣,就讓她進來吧,但務必告知,要遵守講學秩序。”


    下人領命而去,張珩衍聽到這話,暫時停止了和影風的爭吵,眼睛滴溜溜一轉,笑著說:


    “這相府二小姐來觀學,說不定又是一場好戲。說不定她一來,就被我的風采所吸引。”


    影風不屑地冷哼一聲:“張珩衍,您就繼續做您的美夢吧。”


    “相府二小姐是大家閨秀,哪能像您想得那麽膚淺,被這花架子吸引,說不定人家看不上,還覺得油嘴滑舌呢。”


    張珩衍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影風啊影風,你就是嫉妒我。”


    “等會兒相府二小姐來了,你就知道什麽叫真正的魅力了,說不定她還會覺得你太粗魯,和我比起來差遠了。”


    “隨便說幾句俏皮話,就能讓她笑得合不攏嘴。”


    影風氣得滿臉通紅,剛要反駁,卻見李阮嗪在丫鬟的陪同下走進了醫舍。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門口,而張珩衍和影風的“戰爭”也暫時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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