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是認真的?”楊所長手持智能機,在辦公室掛有廉價油畫的白麵牆旁擺踱。


    過後,電話那頭的人人匆匆掛斷,顯然是把該傳遞的信息告知了他。


    這場通話持續僅一分多鍾,但通話的內容哪怕是一段話,法爾德·楊認真傾聽後,也是眼皮猛然一顫,瞳孔微縮。


    他放下智能機,略顯茫然的眼睛注視著油畫,但嘴裏呢喃的完全和油畫的內容毫不相幹。


    “五年前的某一起凶殺案,竟然是那名女性異構體所為?”


    通話者是江瀚源,他將他的見聞和猜想一一道出,並讓它們統一指向了某個輪廓分明的答案。


    五年前發生的慘案,異構體所為,這的確對應得上女性異構體的身份,和她當晚透露的信息。


    嚐試過殺戮的人,殺任何人時心都是心比冰冷,你難以喚醒他的良知。久而久之,殺人犯浴血而生,這世間能讓他們懼怕的東西還有什麽呢?


    一個既是殺人犯又是異構體的人,無疑是世間大極之惡,接下警方和身負異能的少年將麵臨的就是此等危險的敵人。


    “五年前的案件,我得查查看。”


    他憑空用手指撥點出一扇透明的懸浮窗,皺紋遍布的枯瘦十指,卻靈活得如同在鋼琴上彈奏樂曲,在懸浮窗上連續不斷的點按。


    很快,那起留存了五年之久的案件出現在了眼前。他這戴了眼鏡,用手抬了抬眼眶,閱讀這篇字很多的說明文時,認真的樣子恨不得把每一段字句反複揣摩好幾遍。


    “綺羅紅櫻凶殺案的現場,除了已發現的人體組織、血液,還有一朵花,那朵花上,沾染著些許的異源能……”


    等等,從花上來的異源能?


    如果真如同猜測的那般,女性異構體既是投毒案的犯罪組織領頭,也是那起凶殺案的罪魁禍首,那麽這花上殘留的異源能必然是她的。


    通常來說,附著有異源能的物品可以傳遞病毒,是極為危險的管控品,警方會將其保管在特殊的隔離房中,若非必要是不會取出的。


    而且,外泄的異源能很容易消散,但經過精心保管的,能保存個七年之久。這朵花如果就保存在警衛局裏,那麽恰好還剩兩年,保存期就要過去了。


    對他這個研究過無數次異構體的科學家來說,這不就意味,終於有了可以研究的珍貴材料了嗎?


    “江瀚源那孩子,簡直是幫了我一個天大的忙啊!”


    他二話不說,激動的取出智能機,撥通了警衛局內某個人物的電話。


    “尊敬的程號局長,您好,有一件事情能否拜托您……”


    那天,雨下的很大,豆大的雨珠映射著天空灑下的灰芒,詛咒般湧入地上世界。


    無法靠天色辨別時間,但燥熱無形地回蕩四方,熱流喚醒濕潤逐步蔓延,在任何一處行走,猶如墜入深海的窒息感就會找上門來。


    空間不大的地下室裏,沒有可以瀉下天光的窗,天花板有八腿生物編織的絲網,而地上也隻有灰塵和濕潤的異味。這些都是地下室的配置,無人踏足之地隻有這些可以相互陪伴。


    但今天不同的是,這裏迎來了幾位客人。


    兩個五花大綁的健壯男人被人丟棄在一麵未刷漆的水泥牆邊,他們的側臉都有油汗溢出,順著粗糙的臉頰滑落,不斷打濕著簡陋的衣物。


    他們那雙眼睛都朝向同一個方位,並紛紛露出了無窮的驚恐。


    空有一副健壯如牛的軀體,卻如同受了驚的幼崽,大腦空白得如紙一樣純淨。


    他們是不曾相識的人,卻因未知的原因齊聚此地,不過被叫過來的手段過於殘暴了,他們都是被一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女人暴揍至暈,然後莫名奇妙的被綁來了這。


    兩個中年男人都是被動方,麵對眼前這唯一一個將他們猛烈毒打過的孱弱女子,心裏甚至連非分的想法都不可能有。


    “你……你想幹什麽?”


    “對啊,隻是打了我一頓就很了不起嗎?把我鬆綁了,有本事再打一遍。”


    “噗——!”


    兩個男人甚至沒有第二次開口的機會,其中一個光頭男人瞬間就被鋒銳的水果刀紮穿肩膀。


    十厘米長的刀身,有一半狠狠捅進了肉裏,鮮血汩汩噴湧,濺得那行凶的女人和光頭男人一臉。


    “啊——!”


    光頭男人慘叫,健壯的身軀不停顫抖,肩膀處的所有神經被暴力刺斷,劇烈無比的疼痛隻在一瞬間,就如蔓延的烈火灼燒全身。


    他身旁的男人看到這一幕,目光完全呆滯,他愣了好一會再轉頭,發現那女人又把刀拔出,在眼前用戲謔的表情揮舞著沾滿腥血的刀,像是在玩一樣。


    “別,別,妹子,不要!我做錯什麽了,不要那樣對我,你想要什麽都可以告訴,讓我道歉也行!”


    他慌忙抖動著頭顱,全身都在瘋狂掙紮,那絕望的眼神已經體驗到了死亡的預兆。


    女人沒有看著他,隻是默默看著手上的刀,然後,迷人的櫻唇赫然開口,片刻後就把話說完。


    “你,你在說什麽啊?我記不太清呐,我有幹過這種事情嗎?”男人用顫抖的語氣說道。


    可下一秒,刀子毫無征兆的插向了他的腹部。鮮血直噴,混雜著肝髒的腥臭一同流出,他驚恐地看著腹部,女人的力氣大的出奇,刀子已經完全捅進了去。


    男人感受到了和光頭男人一樣絕望的烈痛,猛然慘叫,聲音夾雜著對死亡絕對的懼怕。然而,他的聲音漸漸虛萎了下去,腹部湧出的鮮血也出現了一點濃黃。


    女人似乎不滿他的回答,隨後又將刀拔出,引得被捅的男人身軀猛顫一下。她又以剛才的問題,問另一邊的光頭男人。


    剛才的場麵他也目睹了,要是答錯還會再挨一刀子的,那是真的會死人的!


    “你給我點時間,我好好想想,馬上給你答複!”他佯裝思考的模樣,但其實明眼人都看出他的慌亂,裝得根本不成樣子。


    “對,是我幹的,放了我吧,我回答了,求求您,我上有小下有老,不能……”


    “噗——!”


    他的話突然噎住,因為這一回,他又不可避免的挨了一刀。這一刀和旁邊的男人都是直擊腹部,鮮血如噴泉般湧出,他們兩個的麵色漸漸變得蒼白。


    還想挽救什麽,但他們都無力到胳膊抬不起來,眼皮也如同吊著幾公斤重的砝碼,無法再上抬了。


    “不……”


    光頭男人發出脆弱的哀求,眼球卻早已失去鮮亮,他帶著不甘和絕望,慢慢癱軟了軀體。


    可女人還沒結束她的暴行,一連幾刀瘋狂紮下,血液像花灑,連續噴湧出一道道血柱。


    血的腥氣與水泥地板發出的濕氣混雜,他們的生命徹底與地下室,親切融為了一體。


    故事的最後,人們發現行凶者的暴戾超乎想象,她不僅把兩個男人的拆解成血淋淋的屍塊,還用被血腥擁抱過的纖纖玉指,在殺戮過的牆麵寫下了一行字。


    “我回來了,我來向所有摧殘過我的人複仇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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