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零有整,連帳單的明細謝遠也給了她。不過,距離兩人去醫院掛急診已經快過去半個月,謝遠和她一直沒再交流過。唯一一次公開談話就是白鴿腦袋一股抽風,在禮堂那次大庭廣眾問謝遠,有沒有女朋友。


    謝遠說他,沒有女朋友......


    那之前校花給人過生日又是怎麽回事?


    是人都有窺私慾,想著,白鴿蠢蠢欲動的爪子想點擊謝遠朋友圈看。


    就意外發現,謝遠並未開通朋友圈。


    一個玩軟體玩的溜溜的人,居然連朋友圈都不玩?


    好比醍醐灌頂,比你優秀的人比你還努力,白鴿八卦的心思都瞬間沒了,重新埋頭用功。


    又後一晌,門口的招財貓一聲感應「歡迎光臨」,白鴿條件反射般抬起頭沖人揚起標準的笑,「顧客您好,請問喝點什麽?」


    台詞說的極溜,再當看清來人,白鴿麵色微怔。


    ......


    ......


    夏棠自是有備而來,她也不多言,先走近白鴿望著店內的飲品單,很是隨意道,「把你們店裏剩下的所有咖啡種類,全部給我來一份。」


    此時晚上十點,店裏麵除了白鴿還有一個正在後台打瞌睡的咖啡師。聽到乍然來了這麽個大戶,咖啡師「喜極而涕」,「全做一遍?這人是把咖啡當水喝的?」


    有錢人的世界白鴿也不懂,但人已經把咖啡錢支付好。於是後麵的時間,白鴿和咖啡師兩個人在後台磨咖啡幾乎快磨死......半小時後,將接近40種口味的咖啡端到女生麵前,白鴿氣喘籲籲,「顧客您好,您點的咖啡齊了。」


    心裏直覺她今晚大概又得熬通宵——上次校花給帥哥恩人過生日時也是把咖啡的種類全點了個遍,也沒等到人。


    她正做著通宵的準備,校花忽然喊住她,高傲的眉眼,上下打量她問,「你就是,白鴿?」


    麵前,服務的女生戴著透明的口罩,工作的圍裙把她嬌小的身材勾勒的前凸後翹,長發藏在工作帽裏,外露一張白淨的麵孔——小頭小臉,五官輕俏靈動,尤其一雙杏核形狀的小鹿眼,清淩淩望著人時,總能憑空激起人的保護欲。


    長相,比夏棠想像的還要勝三分。


    聲音也如外貌一般甜酥酥,對她承認道,「是,請問美女有什麽事嗎?」


    見白鴿還在「裝傻充愣」,夏棠艷麗的眉眼突染戾氣,她看也不看麵前的三十多種咖啡,高高在上命令道,「把這些咖啡全喝光,喝完,我可以不計較你做的那些蠢事。」


    白鴿,「?」


    她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這麽奇葩的要求,別說咖啡喝多了對身體不好,就是為了自己將來一口好牙,白鴿也不敢答應。


    以前店裏偶爾也會遇到刁蠻難纏的客人,一般這種時候給人賠不是或者為人免單,誤會也就過去了。然而,麵前的校花行語不容置喙,一副不好說話的樣子。而陪著校花過來的那名極大碼的閨蜜,目光敵對,看起來比校花還不好對付,惹得白鴿心裏一股發毛。


    咖啡師已經到點下班,門口作停著校花的保時捷,幾名人高馬大的保鏢就守在門外......踟躕沒有三秒,白鴿彎下身,笑臉致歉,「對不起這位美女,是不是咖啡口味不合您心意,不如我給您免單,全當賠個不是。」


    ——傻子都能看出來校花在故意刁難,隻是白鴿現在孤立無援,硬碰硬對她沒好處。


    識時務者為俊傑,況且店裏有監控,法治社會下,就算校花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拿她怎麽樣。


    道完歉,見校花沒再說什麽,白鴿長舒口氣以為事就這麽過去了,轉身離開。


    然而,當眼前驟然變得一片漆黑、滾燙的咖啡措不及防潑到她身上時,白鴿才驚覺,完蛋了。


    事情好像,沒她想的那麽簡單......


    -


    另一邊,佳士口腔。


    三層的口腔醫院隻有角落休息室亮著燈,安靜的氛圍裏,一部倒扣在桌麵的iphone屏幕光閃爍不停,備註為「謝振國」的號碼堅持不懈打進來,始終無人所察。


    剛消停一會兒,微信上,一個白色信鴿的頭像忽然發起語音通話,等待好晌後,自動掛斷。


    安謐適眠的氣氛裏,謝遠躺在靠牆的單人床上,長手長腳的身材跟屈就似的半舒張著,一本《口腔科學》的書蓋住了他眉眼,隻露出人瓷白鋒利的下頜,尖銳的喉結是利落的收梢。


    光線昏暗,少年呼吸深沉,一動未動,似是已經睡熟。


    「趕上了好日子,紅紅火火~~」


    「趕上了好時代,喜樂年華~~」


    ......


    突地,鈴聲大作,兜裏的諾基亞又唱又跳,瞬間被轟醒的少年懨著張臉,好半晌摸出來手機,看也不看直接摁斷。


    然而隻在他翻個身的功夫,對方再一次打擾進來,爆炸的鈴聲持續轟擊。多秒後,謝遠終於皺起眉頭,不耐煩重新撈起來手機,


    「......餵?」


    「謝遠你混蛋!」


    女生尖銳到顫抖的聲音一秒炸進耳膜,語氣比他還暴躁的控訴,「你到底從哪招來的這麽多桃花,你自己聽!」


    攏眉間,窸窸窣窣話筒傳遞的響動,而後傳進夏棠不可置信般,猶豫的確認道,「......謝遠,是你嗎?」


    「嗬~」


    男生短促的一語鼻音,無聊至極。聞到謝遠似是沒耐,夏棠瞬間變得慌張,「謝遠我...你繼續睡吧...我沒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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