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貴客廳內,一張碩大的圓桌居於中央,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琳琅滿目的山珍海味,令人眼花繚亂。


    此刻,桌旁坐著四人,正你來我往地推杯換盞,彼此間的客套話綿綿不絕,氣氛熱烈非凡,好不熱鬧。


    在這四人周圍,還站立著幾個恭順伺候的丫環。宋五公子身後,站著的正是秦思源在城門口所遇的那個老者。


    大漢邁著匆匆的步伐走進了院子。


    然而,他卻不敢貿然進入客廳,隻是朝著裏麵老者擠眉弄眼,試圖傳遞某種信息。


    老者見狀,眉頭緊緊皺起,壓低聲音在宋五公子耳邊嘀咕了幾句,而後悄悄地走了出來。


    大漢趕忙湊過去,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然後說道,“二管家,要不還是您去給主人家說一下。”


    “蠢貨!”老者壓低聲音怒喝道,“你在人家家裏做客,然後去阻攔人家的家裏人?簡直是愚蠢至極!”


    “我、我也是擔心你們的安全。”大漢囁嚅著解釋道。


    “你還真是個蠢貨,擔心安全你跟進來便是,你攔人作甚?難道你還要插手人家的家務事?”老者繼續責罵道。


    大漢被罵得耷拉著腦袋抬不起頭來,老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來到院子門口定睛一看,竟發現來者是熟人。


    於是,他趕忙上前,一躬到底,“這位少爺,我們又見麵了,剛才下人多有冒犯,還望這位少爺海涵。”


    秦思源斜瞟了他一眼,神色淡然地問道,“我可以進去了嗎?”


    “少爺請進,都是下人的錯,小老兒在這裏替他向您賠罪,還望少爺大人有大量,不要與他計較。”老者再次鞠躬,言辭懇切地說道。


    秦思源未作理會,徑直帶著馬逸群和福伯走了進去,十名親兵則頂替了那些家丁的位置,身姿筆挺地站在了門外。


    老者趕忙跟上,經過大漢身邊時,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聲叮囑道,“你就站在客廳外,沒有吩咐不準亂動。”


    “是是。”大漢忙不迭地答應。


    秦思源抱著團團,毫不猶豫地走進了餐廳,福伯緊跟其後,一同進入。


    馬逸群則手按腰刀,筆直地站在門外,和跟上來的大漢一左一右,宛如兩尊門神。


    秦文蘊瞧見進來的孫子,爽朗地大笑起來,“小三回來啦,快、快來見過你宋世叔。”


    秦思源麵帶微笑說道,“孫兒見過爺爺,見過宋世叔。”


    宋五公子雖被稱作公子,但其年齡已過三十好幾,不過相貌出眾,周身散發著一股大家貴公子的非凡氣度。


    旁邊機靈的丫環很有眼力見,迅速端過來一根凳子,秦思源順勢穩穩地坐了上去,自始至終一個眼神都未曾投向自己那便宜父親和大哥。


    秦天明臉色陰沉得猶如烏雲密布,用怨毒的目光狠狠地盯著這個兒子,放在桌子下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連指甲都深深地刺進了肉裏。


    在這個時代,如此公然忤逆對待自己父親的情形極為罕見,這讓秦天明深感遭受了莫大的羞辱。


    秦文蘊卻是個精明的老狐狸,知道這兩父子不和,不願讓外人看了笑話,當即打了個圓場,“小三,你宋世叔學問淵博高深,你可要多多向他討教。”


    “哪裏哪裏,我不過是個秀才,哪有什麽大學問,倒是天雲兄高中二甲,那才是真正的才華橫溢。”宋五公子謙遜地說道。


    “那是你不願再參加科舉考試了,論起學問,我家老二可遠遠比不上你,這可是他親口說的。”秦文蘊笑著回應道。


    宋五公子微微一笑,接著說道,“這便是排行第三的賢侄吧,果然是儀表堂堂,一表人才,來,咱們喝一個。”


    秦思源微微一笑,單手隨意地端起桌上的酒杯說道,“我敬宋世叔一杯,請。”


    兩人輕輕碰杯,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看到秦思源這種單手敬長輩的動作,秦文蘊心頭有些不悅,晚輩敬長輩用單手,此乃極為失禮的行為。


    於是說道,“小三,你從何處抱來的小女孩?先放下吧,不要失了禮數。”


    “爺爺不認識她?她可是您的孫女啊。”秦思源故作驚訝地問道。


    “嗯?我孫女?”秦文蘊仔細地打量了一番,不太確定地問道,“這是團團?怎麽這般消瘦了?”


    秦思源沒有接話,而是自顧自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轉頭說道,“福伯,去把我帶來的酒拿進來。”


    “是。”


    沒過一會兒,福伯抱著一壇酒走了進來,秦思源笑著說道,“爺爺,宋世叔,這是我的釀酒坊出的酒,煩請你們品嚐品嚐。”


    丫環走上前,倒了些酒到酒壺,然後為秦文蘊和宋五公子各自斟了一杯。


    刹那間,酒香四溢,僅僅是聞著這味道,便知道這酒不錯。


    宋五公子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點頭稱讚道,“這酒著實不錯,能夠列入上品之列。”


    秦文蘊也說道,“確實不錯,不過距離上品還差些許火候。”


    宋五公子顯然是有意抬舉了一下,這酒確實尚未達到上品的水準,畢竟是用高粱釀造的。


    “賢侄這酒準備售賣幾何?產量大不大?”宋五公子問道,不愧是生意人,對這方麵的問題極為感興趣。


    秦思源豎起一根手指,“一兩銀子一斤,至於產量嘛,每月應該能有五千斤左右。”


    這還是他刻意收著說的,他知道這個價位,宋家必定會感興趣。


    這酒的品質和後世的四十二度牛欄山相差無幾,在這個時代必定會暢銷無阻。


    他也有心與宋家合作一番,但是又明白雞蛋不能全都放到一個籃子的道理。


    於是就往小了說,若是酒坊那邊再增添幾個鍋,然後全力生產,一個月起碼能產出兩萬斤以上。


    宋五公子點點頭,也沒有再多說什麽,畢竟在這種場合,並不適合談論生意之事。


    於是他轉移了話題,“賢侄學業進展如何?可有心投身仕途?”。


    “他就是一個不學無術之徒,宋兄不用理會”,秦天明突然出聲說道。


    秦思源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跟看傻子一樣。


    “怎麽?不服氣,那你給我解釋一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是什麽意思?”,秦天明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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