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澤輕笑出聲:「什麽跟什麽。」


    可隨後又笑不出來了。


    無欲無求。


    是了,望星河現在的狀態純粹是為了活著而活著。


    對身外之物,對情感需求,已經沒需求了。


    純粹的無欲無求。


    望舒雅又嘆了口氣:「其實去年過年,我能感覺出小叔不一樣了,他笑起來雖然還是很溫柔,但是眼底有光。」


    「可能是因為你吧,你們……是不是……呢個?」望舒雅在斟酌用詞,怎麽才不唐突。


    「我喜歡你小叔,很喜歡。」陸景澤的心裏話。


    他很喜歡望星河,在他身邊的每一刻,都很舒服。


    「書,沒有一本是白看的,我就覺得你倆這動作神態,還穿同款紅毛衣,嘖嘖嘖……」望舒雅覺得自己得到了一個真相。


    欣慰的同時又擔憂起來:「那你能一直陪著我小叔嗎?」


    「我小叔其實沒什麽安全感,你應該看得出來,他有點……封閉。」


    「能。一輩子,隻要我在,我就陪著他。」陸景澤的聲音在黑夜中格外的堅定。


    望舒雅感動的要哭了:「真好,我第一個支持你們。」


    第28章 望星河病了


    十八歲的望舒雅正是個感性的年紀。


    一聽自己那可憐的小叔叔有人承諾陪著他。


    感動的哇哇哭。


    要不是答應了小叔他的過往不能說,她真想一吐為快。


    「吸——」望舒雅吸了吸鼻子。


    陸景澤正凝視著窗外飄落的雪花:「他的父母,是怎麽沒的?」那沉著的聲音仿佛能穿透冬日的寒冷。


    望舒雅輕輕地抿了抿嘴,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又堅定起來:「抱歉陸哥,我小叔不讓說。」


    陸景澤並沒有強迫她,他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底線。


    他的目光轉向二樓那微弱的燈光:「我覺得他病了,他的狀態看起來正常,可總覺得哪裏都怪……我真怕他哪一天忽然就想不開了。」


    「按照你小叔的性子,就算你親口說,也隻會輕描淡寫的一兩句說過去。」


    望舒雅沉默許久,在信譽和陸景澤的話中掙紮。


    最後還是下定決心道:「陸哥,我還是不能說,等小叔叔告訴你的時候,你再來問我,我補充詳細的事。」


    陸景澤尊重她的選擇,他沒有勉強她,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好。」


    掛了電話之後,陸景澤坐在一樓的窗邊,是無盡的沉默。


    季玉衡已經知道望星河的存在,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傳到爺爺的耳中。


    包括他那傻逼爹和腦殘媽應該很快都會有動作了。


    這個地方不安全。


    自己來這裏確實有些衝動,可早晚都會來。


    不如就帶回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相信,他現在的能力,護的好他。


    可是怎麽才能說服望星河跟自己去京都。


    ……


    陸景澤想到瞭望星河的姐姐


    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揮舞。


    他發給下屬。


    【陸景澤:查一個人,望星河的姐姐,詳細的一切。】


    另外望舒雅不告訴自己望星河的過往,望星河自己更不可能說。


    想從他嘴裏知道,並不知道要猴年馬月。


    於是又發了一句。


    【陸景澤:望星河的過往也查一遍。】


    「滴——」


    【下屬:收到陸爺,最晚明天給您答覆。】


    陸景澤收起手機,輕手輕腳地上了二樓。


    臥室的燈光已經熄滅,他小心翼翼地蹲在望星河的床頭,心中有些氣惱,卻又帶著一絲不安:「我真的就那麽十惡不赦,不可原諒嗎?」


    可望星河已經沉沉入睡,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陸景澤自知理虧,但又不服氣。


    他才不睡沙發。


    擦幹腳,從床的另一側悄悄鑽進瞭望星河的被窩。


    將人摟在懷裏。


    他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望星河醒來會生氣地將他踹下床。


    ……


    望星河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陸景澤的懷裏。


    一邊無語,一邊懷疑人生。


    他是不是對陸景澤說的不明白。


    為什麽他聽不懂他的話?


    跟趙彥溝通,趙彥一遍就懂,並且再也沒有越過朋友那條線。


    怎麽陸景澤就是不懂呢?


    他從陸景澤的懷裏掙紮出來,這一動作驚動了陸景澤。


    陸景澤還沒完全睡醒,迷迷糊糊中又將望星河拉回懷裏:「星河哥別鬧,再睡會兒……困……」


    望星河:「……」


    望星河還是掙脫出去了,看了眼翻了個身繼續睡的人。


    隻剩下兩個字:大無語。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賴皮。


    望星河原本計劃一個人喝悶酒七天七夜,但這個計劃再次破滅了。


    有陸景澤賴在這裏,他完全放不開。


    今天是大年初二,商場都沒有開門。


    家裏囤的食物也不多。


    他從冰櫃拿出一塊牛腱子肉。


    開始焯水。


    找了個小砂鍋,放上料包從大火轉小火慢慢燉煮。


    當陸景澤下樓時,滿屋子的香氣撲鼻而來。


    他斜靠在廚房門邊,注視著望星河那清瘦的身影。


    似乎是他的目光太過灼熱,望星河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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