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周鬱進組拍攝的第一周。


    周鬱不在,為了避免睹物思人,衛許霽重新恢複住校。


    臨近高考,學業收緊,壓力倍增,各科試卷一張接著一張,學生私底下怨聲載道,但該罵罵,該寫寫,仍是要熬夜趕作業。隻不過因為睡眠時間減少,課上課下睡倒一片,教室裏死氣沉沉。


    體育課,衛許霽連個陪她打羽毛球的朋友都找不到,勉強與體育老師打了一節課。


    沒被環境影響的衛許霽和周鬱抱怨:“無聊。”


    “什麽無聊?”周鬱在卸妝,突然靠近鏡頭問。


    “沒有你,無聊。”


    周鬱失聲笑,說:“我之前也不在呀。”


    像是在哄她,又像在逗她。


    衛許霽眼皮耷拉下來,托著腮喝牛奶,委屈小狗說:“之前她們吵,不無聊,因為我會嫌煩。”


    “喂喂喂!當事人在這呢!”很有自知之明很會對號入座的路望今頭也不抬的拍桌子。


    路望今旁邊,拿衛許霽試卷對答案的汪荔抓抓耳朵,“我靠,第十一題是人做的?學神選的acd,結果我選了個b。”


    對化學答案的滿意:“不接。”


    汪荔暴躁:“滾,你添什麽亂。”


    對物理答案的孟行書:“你不接我也不接。”


    試圖通過抄“學神草稿”來學習思考思路的路望今:“你不接我也不接。”


    汪荔:……毀滅吧。


    電話那頭護膚的周鬱聽完全程,悶聲笑起來。


    衛許霽不大開心。


    感覺周鬱的注意力都要被她們搶走了。


    她咬癟吸管,茶茶的上眼藥:“是不是很吵?”


    周鬱撐著笑,茶眸透過屏幕目不轉睛地盯著衛許霽,沒應聲。


    因為她發現衛許霽雖然嘴上嫌吵,但沒有製止她們,而且姿態放鬆下來了。


    眼神活泛,內斂的肩膀打開。


    看起來很適應。


    “喝完牛奶記得刷牙。”周鬱突然添這麽一句。


    “嗯,我知道,等會兒給她們講完題,我就去刷牙。”


    作業增多對衛許霽來說沒什麽影響,她做題快,現在還不用寫惱人的抄寫作業,往往第二節晚自習便能做完休息。


    隻不過為了給住校的路望今以及三個室友講題,衛許霽通常會把作業帶回宿舍,給她們開小灶。


    原本小灶裏隻有路望今一個人。


    後來多了一隻錄音筆。路望今要給走讀的女朋友錄一份。


    再後來,滿意問能不能旁聽。


    於是發展成如今四人一錄音筆的局麵。


    白嫖別人的成果,室友也挺過意不去,知道衛許霽不缺錢也不收錢,便學路望今,從家裏給衛許霽帶甜品。


    衛許霽接的心安理得。


    周鬱誇她一句,衛許霽乖巧的咬著吸管,看屏幕裏的周鬱兩隻胳膊交疊,拉著衣擺向上一拽,脫下寬鬆的連帽衫,露出裏麵的真絲吊帶,貼在瓷白光滑的肌膚上。


    喜歡。


    衛許霽眯了眯眼睛,潤潤唇,“周六我能去找你嗎?這裏離橫店很近的,不會耽誤上課。”


    周鬱好聲好氣的同她商量:“那隔一周見一次,好不好?”


    “不好,我很想你。”


    “前期我的戲份不重,可以請假回去陪你休息兩天,理解一下。”


    衛許霽蔫聲蔫氣:“好。”


    她戴著耳機,旁人聽不到周鬱在說什麽。


    離衛許霽離得近的路望今也隻能從衛許霽的聲音起伏判斷——周鬱肯定又說了什麽衛許霽喜歡的話,才把不會掩飾的衛許霽哄得找不到北。


    唉,陷入戀愛陷阱的笨蛋。


    視頻裏,周鬱已經躺到床上,蓋上薄被。


    衛許霽垂眸盯著周鬱泛紅的耳垂看一會,忽然想起給周鬱講故事時間差不多到了。


    她拿著手機下床,從路望今麵前拽過自己的書包,提到樓梯最上層,坐在床邊拉開書包。


    衛許霽眼眸彎彎,聲音軟綿綿的:“該哄你睡覺了。”


    聽到聲音,筆耕不輟地路望今咬筆帽。


    靠,撒狗糧的時間又到了。


    誰來管管衛許霽!


    都是異地戀,憑什麽衛許霽能天天晚上和女朋友打電話……哦,原來她明天能抱到祝簡,那沒事了。


    嘻嘻。


    衛許霽拿出放在書包夾層裏的書,“是沒讀完的《克林索爾的最後夏天》,我接著讀,你閉上眼睛睡覺。”


    周鬱沒拒絕,先給手機充電,再找手機支架支撐手機,調整鏡頭對準自己的臉。


    重新躺回去,周鬱懶散困倦地打個哈欠,眼角沁著生理性淚水。


    “辛苦老婆了。”她輕聲說。


    衛許霽耳尖一熱:“不辛苦,我很開心能為你做點什麽。”


    周鬱戀戀不舍地再看衛許霽兩眼,才閉上眼,睫毛輕顫,說:“記得吃潤喉片。”


    “好。”


    衛許霽開學前,在家研讀劇本的周鬱因為深陷劇情,變得失眠,吃褪黑素也沒什麽用,而安眠藥的依賴性太大,周鬱不敢亂吃,隻能忍著。


    發現異常的衛許霽便開始為周鬱讀睡前故事。


    這個方法是衛冉婷教她的。


    衛冉婷說,衛京玉小時候做手術前總是害怕得睡不著,怕手術失敗,怕排異,怕出現醫療事故,怕得整宿整宿睡不著。


    衛冉婷就守在衛京玉的床邊,給衛京玉講故事。


    “有用嗎?”衛許霽握緊手機問。


    衛冉婷慈愛地笑:“當然有用。”


    無論多膽怯的孩子,隻要感知到母親的愛,隻要靠近愛她的母親,就仿佛進入天然的庇護所,就能忽略環境,放鬆繁雜的心緒,安然入睡。


    “我記得京玉去國外前,小林一直在給你讀睡前故事吧。你不覺得有用嗎?”衛冉婷聽起來有些困擾。


    衛許霽很想回答不覺得。


    因為她真的沒有睡好。上次周鬱昏厥,她讀故事書也沒有喚醒周鬱。


    但她願意嚐試衛冉婷的方法,因為就算這個方法沒用,她還可以名正言順帶周鬱去看醫生。


    周鬱很抗拒醫院,如果貿然開口,隻會讓周鬱找借口搪塞過去。


    而睡眠是人生第一大事。


    周鬱找不到借口的……應該。


    不過到最後周鬱仍舊沒去成醫院。


    因為睡前故事對周鬱很有效。


    她因角色而緊繃的神經會在衛許霽平穩緩和的聲線裏得到緩解,睡眠質量反倒大大提升。


    “可以開始了。”周鬱說。


    衛許霽翻開書簽,正要讀,就看到周鬱親手為她繪製的書簽下壓著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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