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許霽沒想到周鬱這麽野。


    剛哭過。


    在車裏。


    還是周鬱家樓下。


    俞敏隨時可能像之前那樣下來找周鬱。


    周鬱竟然解開了她褲子上的扣子,把她的衣服撩起來一半。


    她在家裏洗完澡準備休息,隻穿了睡裙,這條褲子還是為了出門見周鬱特地換的。


    衛許霽擋她:“周鬱,不太好。”


    小古人接受不了在隨時可能暴露的場合做這種事情。


    “哪兒不好?”


    “都不好。”她也是有羞恥心的。


    周鬱將手從衣服裏抽出來,扶著衛許霽細白的後頸,笑著吻她:“那好吧。”


    衛許霽喜歡周鬱吻她。


    啄吻是欲說還休的勾引。


    深吻則帶著股遊刃有餘的挑逗。


    周鬱的唇有些涼,像塊果凍,柔軟的舌引領著她,歡迎或者推拉,張弛有度,讓人食髓知味。


    周鬱會不經意的用指腹蹭她的後頸或下巴,讓她忍不住顫栗,呼吸錯拍,分寸大亂。


    然後周鬱微眯的茶眸就會泄露出笑意,進一步接管她的心跳。


    周鬱習慣性掌握節奏,不論是感情,還是生活。


    某次聊起周鬱和幾個朋友組的樂隊,衛許霽好奇周鬱為什麽會是鼓手。


    因為鼓手的鼓點控製樂隊的節奏。周鬱這樣說。


    看吧,周鬱就是這樣強勢的人。


    周鬱需要衛許霽陪她,便叫衛許霽過來。衛許霽需要周鬱,隻能想辦法住進周鬱家裏。


    衛許霽生氣時發現周鬱也在生氣,會第一時間放下脾氣哄周鬱。同樣的情況,周鬱要等自己調理好情緒,再處理衛許霽的問題。


    哪怕周鬱在床上讓渡了部分權利,隻要周鬱想收回,總能輕而易舉的瓦解衛許霽的防線。


    就比如浴室那次,周鬱勾引完衛許霽,沒有想做的心思,就將人推出去了,衛許霽怎麽求都沒用。


    就比如現在,周鬱想在這做,衛許霽表露了拒絕的意思,周鬱口頭答應,卻還在勾引她,不斷刺激她的感官,撩撥她。


    衛許霽舍不得再拒絕周鬱,隻能看著自己不斷沉淪。


    可她又有點不甘心。


    一點點。


    小的就像紮進手裏的木刺。


    卻讓人格外不舒服。


    這點不舒服讓衛許霽清醒,她繃緊名為理智的弦,提起自己的訴求:“我想在床上,周鬱,我不喜歡在這。”


    衛許霽不是真的厭惡在車裏,她更多的是因為周鬱不看重她的意見而感到不快。


    是她作為個體在愛自己與愛人之間的掙紮。


    沒人能在愛裏一往直前,沒談過戀愛的衛許霽也不例外。


    周鬱在這段關係裏的操控者地位讓衛許霽不安,害怕周鬱在她這裏汲取夠所需要的東西後,會厭倦她,會拋下她。


    她總是在仰望,在追逐。麵對宮錦時是這樣,麵對周鬱時也是這樣。


    她想,這很不公平。


    車內靜默幾秒。


    周鬱收斂好眼底的情欲,鬆開衛許霽,自覺將解開的扣子扣上,垂著眼,發絲有些亂,慵懶又曖昧,漂亮得像一幅畫。


    她嗓音溫和:“好,不做。是我考慮不周,那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我沒說不做,我說的是不想在車裏。周鬱,我不同意你的提議,你便要這樣欺負我,趕我回去嗎?”


    都不留她再多說兩句話,周鬱就是個渣女。


    語氣裏的不快與鬱悶怎麽都遮不住,周鬱扣扣子的手一頓,沒著急抬頭,指尖撩起衛許霽的衣擺,輕輕劃過衛許霽平滑的小腹。


    軟滑的觸覺殘留在指尖,周鬱搓了搓,悠悠歎氣:“好難伺候。”


    四個字敲在衛許霽的耳中,震得她說不出話。


    她平白受了份冤屈,明明是周鬱更難伺候。


    而這份冤屈是周鬱帶給她的,這更讓衛許霽覺得難過。


    衛許霽悶悶應了聲:“那就不伺候了。反正這次讓你不開心,又要冷我了。”


    周鬱仿佛看見了一隻和主人置氣的小貓,濕淋淋的站在雨幕裏,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小貓的頭上貼了個牌子,寫著:【快哄我】。


    為了驗證猜想,周鬱遲緩地抬眸。


    嗯,比想的還可愛。


    “我沒有不開心……”周鬱握住她的手,想了想,補充說:“不過失落是真的。是我剛才的舉動冒犯到你了嗎?我向你道歉。”


    衛許霽對周鬱的期望閾值很低。


    低到隻是這樣一句話就把她哄好了。


    她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心剖開給周鬱看:“沒有,我隻是……我隻是覺得我們現在的關係不太對等。”


    “不對等?”


    周鬱從記憶裏扒拉出來一份合同:“你是說我們還有包養關係在?”


    衛許霽搖頭,娓娓道來:“是心理上。你並不依賴我,我卻很依賴你,你能引誘我,我卻引誘不到你。我不懂這些情感,以前沒有的,你剛才吻我的時候突然就有了,周鬱,我們這段關係的主動權掌握在你手裏,我怕你丟下我,我是不是病了?”


    周鬱捏著衛許霽的手,邊聽邊思考。


    小師妹比她厲害多了。周鬱想。


    對除自己以外的人還能毫無保留的信任與坦誠,換成周鬱是肯定做不到的。


    畢竟今晚把衛許霽叫過來就是因為周鬱不願意在俞敏麵前袒露情緒。


    周鬱將貼在脖頸下巴的發絲捋順,才覺得好受一點。


    周鬱哄她:“你再詳細說說。”


    於是衛許霽就將自己的心路曆程盡數吐露,說完又覺得自己太斤斤計較,小心翼翼的覷著周鬱的臉色。


    周鬱沒生氣,伸手逗了逗她的下巴,輕聲說:


    “長生,我很開心聽你說這些,無論是你對我們這段關係的看重,還是關於我們彼此的思考,都很好,這不是病。我性格上麵確實有缺陷,而且可能我現在知道了也沒辦法立即改變,但我不會離開你。”


    “是哄我的假話嗎?”


    “不是。”周鬱抱住她。


    衛許霽小小聲:“那我們還做嗎?可能做完我能睡一個好覺。”


    她也知道這個借口很拙劣,說到最後都隻剩氣音了。


    周鬱肩膀輕顫,笑夠了才說:“不做了,來我家睡吧,這樣你就能睡個好覺了。”


    “阿姨……”


    “有我在,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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