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鬱在進組前接到了第一個影視邀約。


    “宋清時新專主打曲的mv女主,怎麽樣?夠有誠意吧。”


    周鬱聽著電話裏裴晏初有氣無力的說話聲,微微蹙起眉,拿著手機又走遠了幾步,肯定道:“你又把自己喝進醫院了。”


    “嗐,最近失眠,記憶力不太好,忘記已經吃過藥了,小酌了幾杯,誰知道酒精和藥物對衝,差點沒把我折騰死。”


    “你就作吧。”


    周鬱歎口氣,對好友的生活方式不予評價,反正她說了也沒用。


    原本還在練字的衛許霽捕捉關鍵字,知道周鬱又在和裴晏初打電話,大大方方抱著臂走了出來。


    周鬱看到小師妹,心情好了一半。


    “宿醉醒來躺在醫院裏,這都還好,煩的是工作沒處理完,我得照常上班,給你打電話之前,我剛開了一個電話會議,都扯到我的傷口了。”


    病床上的裴晏初擺擺手,讓在一旁候著的秘書先回公司。保鏢見狀,給她端來了溫水和藥。


    周鬱見怪不怪,也沒安慰她,說:“我發現你們成功人士挺厲害的,你都把自己折騰成這副鬼樣子了,醒來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工作。”


    “是吧,我外婆也說呢,說充沛的精力和旺盛的生命力是我們這些人的必要條件。”


    一說起家裏的長輩,裴晏初就忍不住多嘴了幾句:“俞老師給我打電話了,問我……你高考前的事情,我挑了點無關緊要的和她說了。”


    周鬱家的情況裴晏初也了解,她家是單親家庭,從小沒見過父親,俞老師不算慈母,除了工作外,生活重心和期許寄托全係在了周鬱身上。


    周鬱在讀高中時,曾不止一次表露過不喜歡待在家裏,她覺得家裏壓抑。


    “對了,你經紀約簽到哪兒了?要不然簽我們公司吧?至少我不會搞什麽霸王條款陰陽合同,幾十年老口碑了。”


    這話裴晏初說著也不覺得虧心。


    周鬱笑說:“得了吧,之前參加你生日宴,宋清時宋老師可說過,你們家的那合同誰簽誰不吱聲。”


    話畢,周鬱看到小師妹的左耳動了動。


    另一邊的裴晏初繼續說:“經紀約和那個又不一樣。或者,宋喬寧的公司已經步入正軌了,在擴招人手,你要願意的話,去她那邊也行,隻記住一點,簽經紀約別簽影視約。”


    周鬱還沒回答,衛許霽就拉開她拿手機的手,雙臂交叉,在自己胸前比了一個大大的叉,又指著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周鬱故意裝看不懂,搖搖頭。


    衛許霽又重複兩遍,發現周鬱是在逗自己,氣得轉過身去。


    哼,周鬱果然更相信別人不信任她。


    周鬱無聲地笑了起來。


    太可愛了。


    跟小tom貓似的。


    周鬱重新把手機放到耳邊,曖昧地笑說:“不行啊,我的小情人不想讓我抱別人的大腿。”


    衛許霽別扭的開心起來。


    雖然周鬱用她曾經不懂事學會的詞語揶揄她,但總歸拒絕了不是嗎?


    看來周鬱也沒那麽信任她。


    “那個mv女主你拿給別人吧。”


    周鬱沒再開玩笑,戳了戳衛許霽的側臉,邊玩邊認真道:“哪有這麽蹭流量的,一蹭蹭個大的,我是不敢。我隻是想混口飯吃,體驗一下生活,順便滿足我小金主的養成欲,沒什麽大誌向的。”


    “行,作為朋友我也就幫你到這了,下次我可就要談錢了。有看上的劇本嗎?”


    “《信箋》。”


    裴晏初印象不深,從記憶裏找了找:“不是大餅。”


    周鬱道:“崔玨導演的,懸疑片。她查過了,班底很幹淨,正在走投資流程,我演女四,過兩天進組。”


    “……三句不離她,煩了,掛了。”


    電話掛斷後,周鬱讓衛許霽繼續去練字,她要去讀劇本。


    衛許霽跟在她身後,無師自通了茶言茶語:“周鬱,你朋友是生我的氣了嗎?我隻是想做你最好的朋友,沒有要代替她的意思。”


    ……


    劇本講的是,一封信箋引出十年前的連環縱火案,警方經過層層抽絲剝繭,找尋縱火案的真凶,最終讓真相大白於天下的故事。


    而周鬱,要在裏麵扮演一個嫌犯鋼琴家。


    沒錯,這個劇本是衛許霽多次推薦的,給出的理由是讓周鬱突破自我。


    都不用懷疑,全是衛許霽摻雜的私心。


    也不知道衛許霽什麽時候養成了愛捉弄人的習慣。


    周鬱已經從付老師那裏出師了,最後一堂課,付老師誇周鬱是“老天賞飯吃”的“天生演員”,誇得周鬱飄飄然,索性滿足了小師妹的惡趣味,答應參演這部電影。


    衛許霽辦事不拖遝,立刻大手筆的從自己的私人賬戶上劃了一半的錢,向導演崔玨承諾,隻要同意讓周鬱去演她指定的角色,她就把錢打過去。


    這部片不太商業,就算拍好了,估計也是叫好不叫座。因此導演拉投資時,求爺爺告奶奶也沒拉到多少。


    導演權衡半個小時後,忍痛表示,隻要資金到位,她肯定簽下投資人口中這位名不見經傳,完全沒有任何表演經曆的新人。


    韓倩不知道她們的關係,隻當兩個一起創業的好夥伴,聽到衛許霽行事如此張揚大膽,心裏也有些打鼓。


    她給周鬱打電話:“作為對突發情況的預防,我想,我需要了解一下你和你室友的關係。”


    “不明顯嗎?情人啊,她是我的金主。”


    周鬱現在越來越適應這個身份了,好用,好玩,還能逗小師妹。


    隻可惜小師妹現在聽不到。


    周鬱沒配助理,由衛許霽臨時充當,她頭上戴著周鬱送她練字靜心時用的耳機,興致勃勃的幫周鬱收拾行李。


    周鬱惋惜過,繼續指揮衛許霽去幫她拿這拿那,自己站在一邊,看衛許霽寫的字帖。


    小師妹毛筆字很不錯,但硬筆寫起來像小學生。


    還得練。


    手機裏的韓倩差點把頭撓禿:“你們……你們不能這麽大膽呀,得低調一些,你的事業還要不要了。”


    “我拍戲不圖名不圖利,就為了哄她開心,就隨她去吧。”


    韓倩:???


    可是助理找她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當時吹的天上有地上無的,說周鬱是滄海遺珠,注定大紅大紫當影後的。怎麽現在一點事業心都沒有?


    做藝人最忌諱的就是沒有事業心。


    她還想再勸兩句,就聽聽筒裏傳來衛許霽的聲音:“鋼琴選施坦威吧,我看你平常就用這個牌子的。劇本裏有個別墅,我讓金寶買了,也不知道符不符合劇本的描寫,反正過兩天進組,周鬱,你提前陪我去看看唄。”


    韓倩:???


    韓倩:……


    行,那她還說什麽?


    二代想玩票隨她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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