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鼎沸之際,在眾人都不注意的角落裏。


    蒙恬抬手打暈了跟著來看熱鬧的張良,身後跟著的幾個護衛,眼疾手快,扛起張良,就把他帶離了人群。


    “公子,人抓來了。”蒙恬帶著人返回。


    成蟜被護衛抬著離開人群後,就恢複了正常,帶著眾人躲在外圍觀察,好巧不巧,剛好看到了徒步趕來的張良,正在往前麵,當即便讓蒙恬把他抓了過來。


    “多好的人,怎麽就喜歡留在韓國,不願意去秦國呢?”成蟜看著表情安詳的張良,忍不住感慨道。


    “扒光他的衣服,隨便找一間女閭送進去,順便把他身上的衣物、玉佩、腰帶之類的所有能用的物件,全都送出去,多拿給幾個女閭,讓他們為張相之子多找幾個紅顏知己,最好是男寵,沒有的話,五六十以上的大姐姐,也可以給他安排上,定要讓其風流之名傳遍韓國。”


    成蟜有些羨慕地看著張良,這幸運孩子,年紀輕輕的,就要揚名天下了,與正常時空相比,這可是少走了整整幾十年的彎路啊!


    “記得給女閭的財物要足夠多,內容讓他們自由發揮,我隻看效果,必須要讓大良子名動天下。”


    蒙恬憐憫地看了眼昏迷的張良,讓人把他帶了下去。


    不得不說,公子也是夠損的。


    “公子,那韓非呢?”


    問完,蒙恬就後悔了,讓韓非去秦是計劃的一部分沒錯,但是他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他自己都覺得驚訝。


    很快,他就把原由歸結在成蟜身上了,跟著公子,確實很容易變損。


    成蟜就像是能夠聽到蒙恬的心聲一樣,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站在道德製高點,開始了對蒙恬的詰問:“蒙恬,你身為大秦的將領,出門在外代表的是我大秦的形象,行事風格如此陰損,你還有沒有一點兒良心了?


    韓非臉皮那麽薄,你要是讓他以這種方式聞名天下,萬一自盡了,讓王兄知道,明年今日,我會偷偷給你上墳的。”


    隻聽前麵,蒙恬想說公子夠不要臉的,聽完後麵,他恨自己嘴欠,讓成蟜抓住了把柄。


    打又不能打,罵又罵不過。


    蒙恬隻能扭頭看向其他地方,視線遠離成蟜,是他目前能夠想到最好的相處方式。


    成蟜回頭看了眼還在暗自神傷的翠娘,唯有一聲輕歎,能不能從這件事的打擊中走出來,就看她自己的了。


    走出來了,翠娘會有個美好的未來,走出來,餘生就隻剩下渾渾噩噩。


    “走吧!”


    看到張平答應在這裏幫助百姓主持公道,成蟜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成蟜一行人直接回到了驛館,各自散去


    很顯然,他忘記了太子安,可能還在知笙樓等著他呢。


    他和甘羅密謀坑了太子安,猜測到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太子安會到知笙樓碰碰運氣,就在離開之前,留了口信,讓小廝轉達。


    這一趟出去,惹得新鄭都封了城,他也就把這事給忘了。


    直到回了驛館,閑暇下來,才想起來那個倒黴催的太子。


    成蟜猶豫一二,再第三秒的時候,直接放棄了去知笙樓的打算。


    若是韓安沒去知笙樓,那他就是白跑一趟,若是韓安去了知笙樓,得知新鄭封城,也等不下去了。


    這不是成蟜放了太子安的鴿子,而是太子安有沒有去知笙樓,對於成蟜來說,屬於量子力學的範疇。


    既然都是量子力學了,那就更沒必要去了。


    ...


    “外麵是怎麽回事?”


    知笙樓裏,太子安等了幾個時辰,耐心逐漸消耗,成蟜的身影沒見到,倒是見到不少韓軍從外麵跑過去,內心就更加煩躁了。


    一開始,他以為隻是正常的調動,隨著頻次和人數越來越多,他也意料到了不對勁。


    “大軍調動,小人也不知道要去哪裏,隻聽說城池要封鎖了,城門已經關閉,所有店鋪責令馬上關門,城中百姓不得外出,看樣子是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小廝連忙恭敬地走了過來,他隻是在知笙樓混口飯吃的普通人,太子問話,自然是要回答的,而且還得是越詳細越好,隻恨自己知道的內容太少,希望裏麵會有太子想要得到的答案。


    聽完小廝的話,韓安一時慌了神。


    韓安搭在案幾上的手臂,猛然往下一墜,他整個人險些栽倒在地。


    幸虧小廝反應迅捷,上前接住了韓安,這才沒有讓他摔倒。


    封鎖城池,大軍調動。


    韓安能夠想到的,隻有兩個可能,要麽是敵國攻城,要麽是他的父王無了。


    隻有發生這樣的大事,新鄭才會封鎖。


    但是,敵國攻城,還需要讓城中百姓出力,共同守城,斷然不會下達,讓百姓不得外出的詔令。


    再說了,他完全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很明顯不會是敵國攻城。


    那麽,就隻剩下另外一種可能性。


    韓安知道這個想法很離譜,但是除了這個,他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告訴你家主人,本太子改日再來。”


    韓安坐不住了,他站起來的時候,身形都有些晃動,他是激動啊。


    要真是老韓王無了,他這個即將前往秦國為質的太子,就不用再去秦國了,直接在新鄭登基,成為下一任韓王,就再也不用看他人眼色了。


    屆時,為了與秦國修好,可以換個王室公子前去為質。


    不管是不是,韓安都要回去看一看才能放心。


    能夠封鎖城池的大事,就算不是老韓王無了,也會是其他足夠驚動韓國的大事,早些知道了,總好過蒙在鼓裏。


    “太子慢走,小人一定將話帶到。”小廝將韓安送到門外,彎腰弓脊,直到人走遠才回去。


    …


    “怪哉!”


    “前幾日離開的時候,一切都還好好的,今日返回,新鄭竟然關閉城門,不得進出。”


    李斯帶著幾個隨從,還有鄭國的家人,趕到新鄭城外,卻發現城門緊閉,被擋在了外麵,一時間愁緒不展。


    “老師,我們稍等片刻即可,不急在一時。”


    鄭平安頓好家中長輩,走到了李斯身邊,望著緊閉的城門,還以為李斯是為了自己的家人進不去城門而發愁,出言寬慰道。


    他根本就不知道成蟜,自然想不到李斯的內心,早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李斯頭也沒回,隻是抬起手,輕輕動了動手指頭,示意鄭平退下。


    他擔心的不是,城門關了,他們一行人進不去。


    他擔心的是,新鄭城內的成蟜。


    若是城中沒有成蟜,關就關了,隻要不是一年半載的,他都能等得起。


    但是,成蟜偏偏就在裏麵。


    李斯在分析城門緊閉的原因,很難將成蟜排除在外。


    窮盡所有的可能,無非就那麽幾件事:韓王死了,使團出事了,然後就是成蟜惹禍了。


    如果是前兩件,等著也就等著了,什麽時候城門準許通過,李斯再帶人進去,沒有太大影響。


    可若是成蟜惹禍,能夠讓新鄭封鎖城池,這得是多大的禍事啊!


    偏偏他把信物留在了城中,交給了蒙恬。


    這個時候,他想要和守城的士卒自證身份,困難很大。


    他們又不是鄭國的家人,事先收到了信件通知,隻需要李斯拿出私印即可。


    想要進入封鎖中的新鄭,得是公印才有可能,私印不僅不行,還有可能會惹來麻煩。


    這些守城的士卒,誰會知道李斯是誰啊!


    “在下乃是秦使,要見你背後最大的官。”李斯從懷裏拿出一包財物,走到守城士卒麵前。


    李斯沒有公印在身,隻能找到一個身份和地位足夠高的人。


    隻要對方有機會上朝,在韓宮見過自己,或者是知道自己的名字,讓他入城就行。


    至於,無法證明官方身份,會換來暗殺的可能,李斯也想到了。


    可若是成蟜在城中惹出了大麻煩,他在城外躲著,沒有任何作為,就算是回到秦國,也不會好過的。


    守在城外的幾名士兵,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李斯,將他手中的財物直接奪走,然後舉起手裏的長戈,用長柄狠狠抽了他一下,凶惡道:“你要是秦使,老子還是秦王呢!滾一邊兒去,要不是看在你懂事兒的份上,現在你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李斯這一棍挨的莫名其妙,他一個中年大叔,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讓人這麽狠狠地抽了一下,那火辣辣的疼痛不說,還被人搶走了財物,收錢不辦事,激起了李斯內心黑暗的一麵。


    “老師,你怎麽樣?這些人都是兵痞,驕橫慣了,欺負百姓是日常便飯。”


    鄭平見到李斯挨打,連忙跑了過去,丟給守城士卒一個不滿的眼神,扶著李斯走到遠處,找了塊石頭坐下。


    “必須要另想辦法,進入城池。”李斯看著高大的城池,思考著其他的辦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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