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剛剛踏進知笙樓,就看到熊啟在欺負幾個弱小無助的姑娘。


    一向以正人君子標榜的成蟜,最見不得這種仗勢欺人的行為。


    他丟下身後的李斯,快步跑到二樓。


    “哎呦喂,表叔大駕光臨,小侄兒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炸裂,刻進骨子深處的痛恨蹭地一下,就冒了出去,霎那間便占據了熊啟的理智。


    熊啟伸手抓住一個姑娘的手腕,回頭看向聲源處,甚是不喜地說道:“你怎麽在這兒?”


    “表叔是不是睡糊塗了,這知笙樓是我的產業,我不在這,我在哪兒?”


    成蟜已經來到了二樓,站在了熊啟的旁邊,他環視了一圈四周的客人,雙手抱拳,很有禮貌地向眾人表達歉意,“大家夥兒對不住了,我這個表叔年紀大了,還貪戀美色,不知節製,一夜七次,次次難頂,大概是把腦子玩壞掉了,看今天這個樣子,八成是病情又嚴重了。


    若是有什麽讓你們見笑的地方,還請不要克製,大聲地笑出來。”


    聽完成蟜的話,四周客人們險些憋不住笑,差點當眾笑出聲來。


    方才討論熊啟,那是幾個人圍在一起,小聲嘀咕,有個別膽大的就不害怕。


    但是,當成蟜讓他們大笑的時候,誰也不敢真的笑出來。


    熊啟再怎麽說也是秦國身份最尊貴的一批人,且不說還有鏟除嫪毐之亂的功勞在身,敢正大光明得罪的人,整個鹹陽城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所以,他們就算是忍不住了,也會用手捂住嘴,或者是帶著自己的相好,離開現場,寧願錯過吃瓜,也不願意自己變成瓜。


    這些貴族不敢放肆嘲笑,可不代表在場沒人敢。


    李斯躲在後麵,觀察著全場所有人的反應,再看向滿臉怒氣的熊啟。


    出來混,才能很重要,站隊也很重要。


    他想要繼續往上爬,要麽接觸大王,出謀劃策,做成功績,要麽接觸成蟜,哄他高興。


    橫向豎向各做了對比之後,李斯心中一狠,拿定主意。


    “哈哈哈!”


    “我昔日在楚國之時,就聽過楚國公室,貪戀美色,愛惜財物,最愛欺壓他人,以彰顯自身地位。”


    “遺憾的是,我身份低微,不曾見識過楚國公室之人,想不到來秦之後,竟然在知笙樓見到了昌平君,連幾個嬌弱無力的女子都要欺壓,看來昔日的傳聞是真的無疑。”


    在所有人都靜觀其變的時候,李斯主動獻身,選擇成為那個變數。


    他的笑聲中夾雜著不屑與輕蔑,他的話語更是直白有力地擊中熊啟內心的防線。


    熊啟氣憤不已,被一個身份低微的人嘲諷,真的就是比殺了他,還讓人難以接受。


    被成蟜下套子,大家好歹還都是貴族,身份大差不差。


    可是,眼前這個人,熊啟一點兒印象都不沒有,穿著樸素,還自爆低賤身份,這讓他如何受得了。


    當即,熊啟便鬆開那名女子,氣抖冷地往前幾步,怒指著李斯大罵:“不過是成蟜的一條狗,這裏什麽時候輪得到你說話?”


    成蟜一副雨我無瓜的樣子,走到翠娘她們身邊,低聲問道:“你們沒事吧?”


    幾個女子在看到成蟜走過來的一瞬間,心裏壓抑的委屈,一下就全部爆發出來,落下豆大的淚珠,讓人可憐見。


    翠娘竟然是最堅強的那一個,眼眶雖好,卻一直沒有落下淚珠,代替其他人一起回答道:“幸虧公子到的及時,我們都沒有事。”


    她們這副嬌弱的模樣,確實會讓人生出我見猶憐的心境,可是到了韓國,遇到有人刁難,隻會啜泣可是不行。


    成蟜道:“翠娘,你帶她們先下去吧,把前往韓國的行李收拾出來,一會兒隨廷尉正離開,明天一早跟著使團前往韓國。”


    “諾!”


    幾個姑娘抹幹淚水,在翠娘的帶領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而挑起事端的熊啟,還在和李斯對峙。


    成蟜則是找了一根柱子,隨意靠著,一邊支起耳朵聽其他人的八卦。


    “這李斯蔫壞,昌平君罵他是成蟜的狗,他不反駁,也不接話茬,就是抓住昌平君貪戀美色,搜刮財富,欺壓百姓,一個勁兒地給他扣大帽子。”


    “要怪也得怪昌平君自己,白天窩在家裏,晚上夜宿知笙樓,沒見過這位王上身邊新到的紅人也不足為奇,隻是他一直罵秦國廷尉正是條狗,過了今晚,這鹹陽的謾罵能夠把他淹沒。”


    “這還不算,聽聞李斯這家夥,明天就要出使韓國了,你們也都知道,咱們秦國立功最快的方式,就是出使他國和戰場搏殺。他和昌平君都曾是楚人,一個身份尊貴,裂地封君,於秦國可以說是未立一功,一個為了大秦奔走效力,還要被罵成是狗,這些話一傳去,定然會在鹹陽引起巨大的風波。”


    “依我看,這些楚係也好,趙係也罷,他們在秦國的勢力,已經超過了咱們老秦人,打壓一下,也沒什麽壞處。”


    各懷鬼胎!


    成蟜耳邊一直就沒有清靜下來,且不說這些圍觀者的議論紛紛,就是李斯和昌平君的爭吵,都能把圍觀群眾氣得想要下場暴揍李斯。


    “一介布衣,低賤至極,膽敢議論本君,好大的膽子。”


    “昌平君高貴,與我共處一室。”


    “待到明日,定要將你逐出秦國,交還楚王,以正視聽。”


    “楚王好細腰,楚王沒空。”


    “就算你是成蟜養的狗,本君也要讓你為今天所說付出代價。”


    “昌平君既通曉狗語,是什麽,就不用我言明了吧?”


    一句話得罪在場所有人,不愧是你。


    但凡是聽到李斯最後一句話的,沒有人不想揍他一頓的。


    聽得懂他說話就是狗。


    你說你不承認李斯是狗,所以你是人,他也是人。


    可是李斯沒有否認自己不是狗。


    這種行為就很狗!


    成蟜作為圍觀群眾裏表情控製最到位的人,反倒是是第一個沉不住氣,脫下鞋子就朝著李斯扔了過去,罵道:“這麽多人等著呢,你不說,偏偏找一隻狗,趕緊滾上來,正事要緊。”


    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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