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看著房間裏,六個身穿各色輕紗,麵掛粉色透光麵罩的妙齡女子,十二條直白長腿,十二條光潔腳丫,再配合柔美的舞蹈,若隱若現的朦朧美。


    那柔軟無骨的肢體,能夠勾動人體最原始的衝動。


    對於李斯的擔憂,成蟜有信心道:“這樣的舞曲,不僅出得了,還能風靡六國,成為六國墳墓的挖掘者。”


    “列國相交,大都會送些美女,給對方的貴族或者君主,以謀求對本國有利的條件。


    最為有名的,當屬盛極一時的吳國,吳王夫差從越國得到了美女西施,最終導致吳國滅亡,這個過程中,西施憑借美色迷惑了夫差,為越國爭取到了時間,可數百年來,這樣的美女,寥寥無幾。”


    李斯是個聰明人,聽到成蟜的話,第一反應就是,用這些女子,去賄賂六國貴族。


    在以往的列國邦交中,送財送美人,都是很常見的手段。


    隻是,秦國現在一直都在做這樣的事情,他看不出來,這六個女子,有什麽獨特之處,可以為六國挖掘墳墓。


    六個人,六國國君,一人送一個,然後滅亡六國,這也太瘋狂了吧?


    要是真能這樣,秦國曆代先君的奮鬥,不就是個笑話嗎?


    成蟜不知道李斯的想法,但是,他知道李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問道:“如果有這種的美女,天天侍奉你,為你舞曲,你願不願意為她們掏腰包?”


    “願意!”


    “不是,我沒錢,公子,我真沒有!”


    “我也沒想來看啊,是你讓我進來的,我現在出去,還來得及嗎?”


    李斯剛一點頭,隨即便高頻率地搖起來,恨不得把腦袋摘下來,係根繩子,拿在手裏搖,那樣更快。


    他越辯解,越覺得無力反抗。


    就在他自認倒黴,默默盤算家中財物總量,做好大放血準備的時候。


    成蟜的聲音響起。


    “美得你!”


    “你就是有那財力,我也不能讓你沉迷於此。”


    “沒聽過色是刮骨鋼刀,英雄難過美人關,這類的話嗎?”


    “你身子骨弱,承受不起,這樣的刮骨鋼刀,還是得讓我來承受。”


    “你那點兒可憐的體力,還是留住用來輔佐王兄,為大秦出力吧。”


    男人怎麽能說不行?


    李斯開口反駁,“公子,我!”


    可是,話說一半,頓時醒悟,他這是被成蟜帶到溝裏來了。


    來這裏的正事還沒有說呢。


    “公子,明天我就要出使韓國了,可是過幾天,家中老母和妻兒就能趕到鹹陽,到時候還想請公子幫忙照應一下。”


    李斯在鹹陽沒朋友啊,不對,王綰可能算一個,但是王綰哪能和成蟜這個大粗腿相比啊。


    再說了,讓王綰幫忙照顧他的家人,這是給俸祿本就不高的王綰增加生活負擔。


    但是,成蟜不一樣啊,有錢有閑有身份,還不要臉,蹭他吃的住的,李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最好能夠一直蹭下去,現在整個鹹陽,誰不知道羽升閣是成蟜的產業,整個就是秦國,乃至整個天下,最奢侈的餐飲店。


    當然,他也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以李斯對成蟜的了解,同意和拒絕的概率是對等的,唯一的影響因素是,成蟜的心情。


    心情好,什麽都好說,心情不好,呂不韋知道答案。


    “可以啊,你兒子多大,有沒有娶妻?”


    成蟜突如其來的關心,倒是讓李斯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今天,心情不錯?


    “犬子尚幼,不曾娶妻。”


    成蟜有些惆悵地搖搖頭,歎息道:“唉,可惜呀可惜。”


    “公子可惜什麽?”李斯一頭霧水。


    我兒子年紀不大,沒娶妻,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你可惜什麽,莫名其妙的。


    出於以往的教訓,李斯還是決定多問一嘴,萬一能夠得到答案,也好有所應對。


    “沒什麽,就是想和令郎做個朋友。”


    成蟜擺擺手,糊弄過去,他叫停眼前的舞曲,看向李斯,說道:“這六個人,我要你把她們帶到韓國。”


    “送給韓王?


    斯確實有所耳聞,韓王好色之徒如果得到這等美女,應該會讓談判容易許多。”


    李斯隱晦的眼神裏,透露著不舍,六個美女,送給一個旦夕可滅的亡國之君,真是可惜。


    送給楚王啊,送給屈景昭三家啊,不比韓王那老小子收益高嗎?


    李斯隻是在心裏想想,這些女人怎麽安排,恐怕就是王上來了,也得聽成蟜的。


    “恭喜你,學會搶答了。”


    “很遺憾,答的不對。”


    成蟜從躺椅上起身,走到窗戶前,推開窗戶,用力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她們不願入韓宮,我便不會送她們去。”


    “我要把知笙樓,開到六國的都城去,將六國貴族,敲骨吸髓,一點點兒地掏空他們的錢包,瓦解他們的意誌。”


    “韓國最弱,唯秦國之命是從,這六個人送到韓國,韓國上下不敢過分為難,先在新鄭試試水,如果可行,就同樣的模式,複製到其他五國。”


    “六個人,恐怕不夠?”


    李斯看著站在眼前的六人,都不用估算,直接脫口而出。


    韓國雖弱,新鄭的貴族也遠遠超過六人,這些女子根本不夠讓韓國所有的貴族掏錢。


    “兩句話,嫉妒使人麵目全非,和沸羊羊無處不在。”


    “敢問公子,何解?”


    “競爭!”


    成蟜不緊不慢地吐出兩個字,繼續說道:“這六個人,不是客人給錢就可以請去跳舞的,更不是和女閭一樣,以身侍客。


    走高端路線,搞競價陪聊,主打的就是朦朧感,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最讓人心癢。


    這些人到了新鄭,就要把口碑打出來,流言放出去,個個都是一舞千金的存在,在秦國時乃是秦王都難得一觀的優雅舞者。”


    “斯明白了!”


    “韓國朝堂烏煙瘴氣,韓國戰事屢戰屢敗,這些貴族想彰顯自己,表現自己,財力就是最好的途徑,而公子送去的這六個人,剛好滿足了他們的需要。”


    聽著李斯的補充解釋,愣是把成蟜搞得不自信了,他是這麽想的嗎?


    他明明隻想賺錢,有攀比路線,再培養一批沸羊羊出來,讓他們競爭內鬥,這樣成蟜在鹹陽躺著不動就把錢掙了啊。


    成蟜頻頻點頭,“你這麽說,也沒有錯,韓國人現實生活中,誰也打不過,就給他們送去一些精神慰藉,能夠欣賞秦王都不能欣賞的舞曲,這不得自信心爆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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