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有詔,連勝坊不守商道,大肆掠取他人財物,自今日起,不得開門迎客,連勝坊所有人員無詔不得出入。”


    蒙恬帶著士兵,闖進連勝坊,當眾宣讀秦王詔。


    同來的士兵,四下散開,把前來消費的客人全部驅逐離開。


    熊顛正在裏間查賬,看著每日快速增長的營業額,臉上堆滿了笑容。


    聽到動靜後,他收好賬本,走了出來,險些被看到的情形氣昏過去。


    他走到蒙恬身邊,責問道:“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要趕走連勝坊的客人?”


    與此同時,羽升閣和知笙樓的人聽到樓下的吵鬧聲,也都走下樓梯看起熱鬧。


    蒙恬氣質冷傲道:“王上有詔,關閉連勝坊,所有人不得無詔出入,請昌文君速速離開。”


    “你慢著,本君這就進宮去向王上請詔。”熊顛心急如焚。


    看著日有起色,逐漸向好的連勝坊,熊顛身為唯二股東,與有榮焉。


    突然,不知道什麽原因,就被王上下詔查封,先不說連勝坊辦不下去,會影響到他的後續收入。


    就說成蟜那不講道理的秉性,要是讓他知道連勝坊被查封,第一個頂雷的就是熊顛這個唯二股東。


    熊顛走出去兩步,還沒到門口,就被蒙恬攔了下來,“連勝坊被封,昌文君為何這般著急?莫非你也是連勝坊背後的主人?”


    “是。”熊顛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承認了。


    這件事,本就不是什麽秘密,沒必要撒謊。


    再者,要是被成蟜那個小混蛋知道熊顛不承認是連勝坊的人,回頭肯定會不擇手段把他踢出局。


    另外,在熊啟受傷之後,熊顛接過了華陽太後的吩咐,也知道了成蟜和嬴政之間的合作,承認下來,並不會為自己帶來什麽禍事。


    “既然如此,就委屈昌文君暫留此地,王上的詔令是,連勝坊的人無詔不得出入。”


    蒙恬扭頭看向身後的士兵,令道:“來人,送昌文君回房間。”


    “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麽?就算是查封也該有個理由啊!”


    熊顛的喊話,終究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被士兵生拉硬拽地送回了房間看守起來。


    阿雅帶著大壯,從二樓下來,繞過在一樓跑來跑去的士兵和客人。


    她找到蒙恬,問道:“將軍,所有人都不能離開嗎?”


    成蟜臨走前,給她留了紙條,如果被封在這裏不能自由行動,就會耽誤公子的大事。


    這樣的話,她隻能和大壯想辦法翻窗離開了。


    蒙恬見到熟人,臉上的冷傲並沒有減少多少,用陌生的語氣說道:“連勝坊的人禁止出入。”


    “多謝將軍!”阿雅道。


    她領著大壯徑直走了出去,並沒有士兵阻攔他們。


    直到離開連勝坊後,她才確信自己理解對了。


    隻封連勝坊,並沒有說二樓的羽升閣和三樓的知笙樓同時被封。


    可能會晚點兒封,也可能會不封。


    現在,她無力應對這裏的事,回到府上,完成成蟜的留言才是要事。


    “大壯哥,咱們回家。”阿雅依依不舍地看著連勝坊的牌匾。


    “嗯!”


    得知嬴政下詔查封連勝坊,嫪毐比誰都要緊張。


    連續派了好幾撥人到外麵打聽消息。


    嬴政突然帶著趙姬來到長信侯府,嫪毐擔心,他是發現了兩個同母異父的弟弟,想要來這裏處決他們。


    命人查封成蟜的連勝坊,嫪毐又擔心是他和成蟜的謀劃泄密了。


    不管是密謀造反,還是穢亂後宮,這都是死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君侯,連勝坊封了,聽說昌文君正好在那裏,也被軟禁在了連勝坊裏,不得外出。”


    在嫪毐的翹首以盼下,仆人帶著消息回來。


    一個並不好的消息,差點讓嫪毐忍不住性子,準備動手。


    昌文君是楚係封君,成蟜背後的強有力支持者,連他都被軟禁在了連勝坊,這讓嫪毐的內心更加慌亂了。


    “再探再報,有任何新的消息,第一時間回報本侯。”


    嫪毐趕走仆人,一個人愣愣地跌坐在地上,忍不住向上天禱告:“長安君,就算是毐求你了,別拖了,再拖下去,還不等收到你的消息,毐就死在這鹹陽了。”


    但凡他學習過辯證唯物主義,就該知道他的禱告,不會被老天得知。


    不管是成蟜,還是蒙驁或者是甘羅,他們都將按照事先的約定,完成各自的使命。


    與他的禱告,沒有一分錢的關係。


    甘羅擔任秦國使臣,他的馬車一到邯鄲,便吸引了趙國上下的目光。


    三日之後,趙王偃在王宮召見甘羅,文臣武將作陪。


    “秦使甘羅見過趙王。”


    甘羅穿著略顯臃腫,拖曳在地的官服,手持秦王的符節,如同一隻昂首闊步的高傲孔雀,在趙國君臣的注視下,走上大殿。


    趙偃坐在王位上,身為趙國最尊貴的人,他的身上看不到絲毫王者的氣度,反倒是被一層厚厚的紈絝氣息所籠罩。


    接見他國使臣,在莊重肅穆的趙國王宮,麵向文武百官,他嬉皮笑臉抱著一位嬌媚的妃子,當眾取樂。


    不僅如此,問話使臣的環節,也由妃子代替,“秦使年齡幾何?”


    “十二。”


    “身居何職?”


    “相府舍人。”


    女子坐在趙偃的懷裏,笑得花枝招展,銀鈴般的笑聲,與厚重感滿滿的趙國朝堂,格格不入。


    百官沉默低頭,早有先死者告訴他們,這件事不能諫言。


    偶有一兩個諂媚官員,陪著笑臉,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趙偃把妃子放下,讓她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指著年紀輕輕的甘羅,不屑道:“聽聽,你們聽聽,秦國一個十二歲,無官無職的小孩兒,都敢當我們趙國來索要土地。”


    “要麽是趙政瘋了,要麽是寡人瘋了,我堂堂趙國,他居然派了個十二歲孩童前來,莫不是秦國無人,遣一孩童來討寡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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