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衿參加完文辰予的婚禮,全身都快散架了。她也沒做什麽,可就是累,由內至外,從心到腰。


    安暖扶著她:“該不會是落下病根了吧,早就告訴你平時注意保養,去年你還生龍活虎呢,今年就病怏怏的。我說就算別人欺負你,你自己不要虧待自己,帛家的燕窩人參什麽的,使勁吃。”


    白非衿眼波一轉:“你當那些東西是好東西,吃了就能讓我恢複過來嗎?吃多了也會流鼻血,大火敗身知道嗎?”


    “那你怎麽無端端就累了呢?該不會是心裏不舒坦,氣的吧。今天你把我支開,跟那兩個賤人有說有笑的,我就知道不是什麽好兆頭。你可好,直接和解了,什麽放下,要我,我肯定不會輕易饒了他們。”


    “好了過去的事就不要說了。這次是真的斷了吧,以後我就不用再……嘶,,”白非衿突然皺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脖子。


    “怎麽了?”安暖幫她看脖子:“是不是哪裏痛?”


    白非衿點了點頭,安暖幫她看了半天,她見安暖的注意力轉移,便道:“哎,好了,不痛了。”


    兩人見時間還早,出了酒店就四處逛了逛。連翹在她們兩人身後默默走著,安暖不禁對他感興趣起來:“這麽帥的保鏢,帶墨鏡就算了,帶手套幹嘛。現在天氣也不冷,他不怕熱嗎?”


    連翹聞言,冷冷來了句:“不熱。”他沒說說,上個在他麵前討論手套的人已經被他打斷了一根肋骨,否則即便膽大如安暖,也會嚇得吐舌。


    好在安暖很快便接到了來自連嘉俊的電話,一心隻放在對方身上,便沒有再繼續討論連翹。


    白非衿也鬆了一口氣。


    比起別人,她更怕言語會傷害到連翹。


    她幾次三番要查看連翹的傷勢,雖然連翹足夠機警,可還是不妨被她拉下左手的手套,露出醜陋的斷指。


    斷指,小指和無名指自第二節斷掉,表麵已經長圓,可看那斷裂程度,仍然能想象到當時的血腥與痛苦。


    連翹的修長的手,有力的臂膀,足夠將白非衿掐死。可他還算有理智,並沒有下足全勁,所以白非衿還能喘著氣,瞪著他。


    “你當時……是不是很痛?”白非衿細長優美的脖子,溫暖的肌膚,在連翹手下越來越虛弱。


    連翹沒有對她怎麽樣,鬆了手戴上手套,一言不發地走了。


    從那以後,白非衿就再也沒有對連翹做過分的事,甚至為了他,還會特意減免掉一些不必要的工作,以期能讓他好受一點。


    趁安暖講電話的空檔,白非衿看著連翹,柔聲問道:“連翹,今天你有什麽地方想去嗎?”


    連翹搖頭:“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他是她的保鏢嘛。


    “不如我們去你的醫院看看吧。我還記得你以前穿護士裝可美了,把我完全騙倒了,還有給我打針什麽的,以假亂真……”白非衿滔滔不絕地說著。


    “不用去了。”連翹冷冷道。


    “餐廳的玉米粒又甜又香……什麽?”白非衿聽到連翹的話,以為他不想去:“你不願意?”


    “醫院已經拆毀了。”連翹心中又冷又硬,上個月他懷著一顆忐忑的心情回去,看見了廢墟。


    “拆毀?為什麽!”白非衿臉色變得蒼白:“帛寧做的?”


    連翹沒有說話,誰做的又有什麽關係呢,已經過去了。就算沒有被拆毀,他也不能回去了。不,他本來重未屬於過醫院,那隻不過是他暫時的避難所而已。


    安暖打完電話,看見兩人臉色都不好看,忍不住挑了挑眉:“我不就是打電話的時間長了點嗎,你們倆至於這樣給我臉色看嗎?”


    “安暖,不是因為你……算了,我們去喝咖啡吧,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白非衿岔過話題:“你想要什麽,我送你。”


    安暖沒有客氣:“卡地亞手表,樣式顏色什麽的你幫我挑,隻要最新款的。我很相你的眼光,要知道,你本身就是做設計出身的。”


    設計這個詞離白非衿太遠了,她本來應該有一份高級的設計首席的工作,現在卻淪為帛寧的不得見光的情人,隻能說命運這個詞,太過無聊。


    “好,拿走吧。”白非衿沒有拒絕,似乎沒有聽到安暖的後半句話。她的無動於衷,她的刻意忽視,幾乎全都是下意識的反應。


    安暖卻道:“你還想工作嗎?”


    白非衿搖頭。


    “為什麽?”


    “時機未到。”白非衿說出了一句讓人二丈和尚摸不著的話。


    “……”


    挑好手表,安暖的手機再次響了。


    白非衿看著她為難的樣子,善解人意道:“是不是連秘書找你?之前的電話也是他打得吧?”


    “他……無聊……”安暖紅著臉,按掉手機:“我還有去喝咖啡,沒空理他。”


    白非衿笑著搖搖頭:“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能遇上連秘書這樣的人,是你的福氣,你說誰還會像他那樣全部接受你的過去,並愛你至深的人?當珍惜且珍惜吧,別扭不是你的個性,想去就去吧。”


    的確,安暖自從自己有資本鬼混後,就沒消停過。她是個縱情歡樂的人,因為是個孤兒,對溫暖有著極其變態的渴求,所以才會一直追求身體的充盈滿足。可是遇到連嘉俊後,她卻從肉體直接升為心靈上的溫暖。她也說不清這種感覺,非衿讓她珍惜,那就要珍惜。


    “可是我明明答應陪你的。”安暖縱然再無心,也還是在意她的。


    “我有連翹這個帥保鏢在,還要你陪,少自作多情了!”白非衿故意指著連翹,滿臉笑容:“你還是走吧,不然三心二意,讓我看了也嫌煩。”


    安暖一想也是:“那你自己小心,逛一會兒就回去。”


    她走了以後,白非衿坐在一張貴賓椅上,坐了很久,頭埋在雙臂之間,長發垂落,搭在纖細的手臂上,晃晃悠悠。她沒有心思再逛下去,剛剛勉強陪著安暖買表,她感覺很不舒服,頭疼。


    “連翹,我很累。”白非衿悶著聲音:“你讓司機把車開過來,我們回家吧。”


    哪知司機在地下車場說車出了一點問題,一時半會兒修不好,讓他們稍作等待。


    連翹突然就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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