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雨就像泄了氣的皮囊一般,渾身布滿了因身體承受不住強大魔力而導致的深淺不一的傷口。


    他虛弱地朝鄭曉月倒了下去,鄭曉月見狀,趕忙扶住了他的身子,然後原地坐了下來。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待了一會兒,彼此的心跳和呼吸聲是此刻唯一的撫慰。


    過了一會兒,他們抬起頭,望著滿是屍骸與血腥的村莊。


    張春雨和鄭曉月的雙目紅腫,淚水早已流盡,隻剩下無盡的悲戚與憤怒。他們不顧自身的虛脫,強撐著站起身來。


    張春雨來到父親的遺體旁,當他看到父親身首異處、怒目圓睜的慘狀時,“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淚水再次決堤而出。


    “爹,對不起,兒子來遲了……”張春雨仰天悲嚎,聲音在死寂的村莊中回蕩,帶著無盡的悔恨和苦痛。


    鄭曉月顫抖著走向父母的屍體,淚水如決堤的洪流般傾瀉而下。


    她雙腿一軟,癱倒在地,雙手緊緊抱住父母,身軀不停地抽搐著,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嗚咽聲。“爹爹,娘親,曉月定會為你們報仇的……”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兩個時辰,兩人也哭累了,仿佛所有的力氣都隨著淚水流幹。


    張春雨走到鄭曉月麵前,蹲下看著遺體說道:“曉月,我們找塊地方,將他們埋了吧。”


    張春雨聲音沙啞,帶著深深的苦痛。


    鄭曉月含著淚點頭,兩人開始默默地搬動一具具村民的遺體。


    就在他們艱難地將屍體拖到一起時,村裏的地窖中突然傳來一陣響動。


    張春雨和鄭曉月警覺地停下手中的動作,緊盯著地窖的方向,心中充滿了疑惑和緊張。


    不一會兒,一個一個的身影從地窖中爬了出來,正是村長劉偉平一家五口。


    “春雨,曉月,俺來幫你們一起把父老鄉親們安葬了吧!”他們毫不猶豫地加入了埋葬村民的隊伍。


    他們強忍著悲痛,將屍體搬到村邊一處安靜的地方,開始用雙手挖著土地。


    當最後一抔土覆蓋上村民們的遺體,張春雨和鄭曉月跪在墓前,久久不願起身。


    “此仇不報,我張春雨誓不為人!”張春雨望著蒼穹,暗暗發誓。


    “春雨,曉月,你倆有何打算?”村長劉偉平打破了長久的沉默。


    “孩子,要不你倆跟俺去火雲城吧,俺哥家裏也大,可以住得下,這裏已經不能住人了。”劉偉平媳婦王花芳說道,眼中滿是疼惜。


    “不了,叔叔嬸嬸,我和曉月有我們的打算,我們要為鄉親們報仇雪恨。”張春雨咬著牙說道,目光堅定地望著遠方。


    “孩子,依俺看,還是算了吧。”劉偉平說罷,便帶著家人準備離開。


    “劉叔,你說這話什麽意思?”張春雨惱怒地喊道。


    “沒什麽!春雨,俺隻是覺得,你們倆還小,怎麽能報得了仇。”劉偉平瞬間覺得自己話說的有點不對,重新又解釋道。


    “五年報不了,那就十年,十年報不了,那就二十年,總有一天,我要手刃李長淵。”張春雨惡狠狠咬著牙說道。


    “哥哥!不管怎麽樣,我都陪著你!”鄭曉月緊緊抓著張春雨的手!


    “好吧,那你們兩個加油。”劉偉平言罷,便背著重重的包袱,轉身離去。


    留下兩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風輕輕吹過,揚起一片塵土。


    兩人回到自己家裏,簡單收拾了一些行囊,帶上了家裏所有的銀兩,離開了。


    “月兒,我們也走吧,去溶洞裏尋我們的師父。”


    張春雨說完,便和鄭曉月離開了這滿是瘡痍之地。


    他們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那麽渺小而堅定,帶著對未來的期許和複仇的決心,一步步遠去。


    一路上,兩人沉默不語,心中卻思緒萬千。


    張春雨回想著曾經在村莊裏的歡樂時光,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凶手付出慘重的代價。


    鄭曉月則緊緊握著張春雨的手,仿佛那是她在這黑暗世界中的唯一依靠。


    沒走多久,夜幕便已降臨,繁星點點。


    兩人找了一處避風的地方休憩。


    張春雨撿來一些樹枝,生起了火。火光照在他們的臉上,映出一道道淚痕。


    “哥哥,有點冷。”鄭曉月蜷縮著身子說道。


    “月兒,抱著就不冷了。”張春雨將鄭曉月摟在懷中,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


    在這寂靜的夜晚,兩人相互依偎,終於在疲憊中沉沉睡去。


    清晨的陽光灑在他們憔悴的臉上,卻無法驅散他們心中的陰霾。


    他們的步伐沉重而緩慢,每一步都帶著對過去的回憶和對未來的迷茫。


    張春雨的眼神堅定卻又充滿了痛苦,鄭曉月時不時抬起頭看向他,眼中滿是依賴和信任。


    “哥哥,我們是不是以後不會再去義塾了?”鄭曉月輕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舍和無奈。


    張春雨咬了咬牙,說道:“月兒,義塾裏的知識雖說重要,但報不了仇。現在,我們更應該去找師父,學習怎麽報仇。”


    鄭曉月微微低下頭,她知道張春雨說的是對的。


    義塾的平靜生活已經被那場慘絕人寰的災難徹底打破,他們再也無法回到過去。


    不久,他們來到了溶洞前。望著那幽深的洞口,張春雨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鄭曉月:“月兒,別怕,跟緊我。”


    鄭曉月點了點頭,緊緊拉著張春雨的手。


    兩人起身,縱身一躍,跳進了溶洞。


    溶洞內,葉南宇依舊靜靜地坐著,仿佛他在這裏已經坐了百年之久。微弱的光線從洞頂的縫隙中透進來,映照在他滄桑的臉上。


    撲通一聲,兩人雙雙跪倒在葉南宇麵前。


    “師父……”鄭曉月帶著哭腔喊道。


    “徒兒們,這或許是你們兩人的劫難,好好修煉吧,爭取早日血洗血海深仇。”葉南宇說道。


    張春雨抬起頭,眼中滿是決絕:“師父,求您教我們厲害的功法,我們要讓那些凶手血債血償!”


    葉南宇看著他們,心中滿是憐惜:“孩子,報仇之路漫長而艱辛,修煉更是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代價的。”


    “師父,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張春雨握緊拳頭。


    鄭曉月也堅定地說:“師父,我們不怕吃苦。”


    葉南宇微微點頭:“好吧,既然你們心意已決,那從今日起,就開始最艱苦的修煉。白天修煉體魄,夜晚感悟為師所傳的術法。”葉南宇語氣深重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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