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外麵幾人還在爭吵,可是這廂蘇逢春氣氛卻是有些詭異和尷尬。


    蘇逢春也沒想到冬藏和薄秋沒跟在自己後麵,待她一鼓作氣衝進了書房裏麵的時候,後麵的大門就被黑鋒砰一聲關上了。漠北的宮室結構和慶宮完全不一樣,大抵是因為常年幹燥風沙又大,所以漠北的大行宮各個宮室的窗戶都不大,上麵都是密封起來的。


    特別是大行宮中間幾個宮殿,融匯了漠北工匠最高的技藝,窗戶上麵用五彩的琉璃一塊兒又一塊兒的憑借了起來,陽光映射進來,就像是畫家傾斜了油彩在地上麵,琉璃獨特的效果又讓顏色變得越發夢幻不真切起來,周邊被羽化虛掩起來,像是一隻隻蝴蝶停留在地上,卻又觸碰不到。


    特別是現在蘇逢春所在的書房,窗戶上麵所用的琉璃不僅顏色多樣,而且還拚借成了有規則的圖案,上麵的花紋蘇逢春看不懂,但是卻莫名覺得漂亮雅致。


    漠北的宮室左右不長,上下的差距卻很大,越往房頂收的地方越窄小,直到正上方收緊成一個四四方方的洞口,便留作通風和透光的功效。漠北的光照充足,暖陽從這一小空洞直直的照射到地麵上,看起來別有一番神聖之感。


    蘇逢春頓了一下腳步,原本因為冬藏沒有跟在自己身邊的心一下子就被眼前的美景所動搖,又或者是因為血液裏麵所帶的那份自然,又或者是知道自己即將要見到自己的父親,總之蘇逢春現在是激動非凡。


    她躡手躡腳的往裏麵走過去,書房應該是漠北可汗日常辦公和居住的地方,整個宮室的結構很複雜,麵積也很廣闊,蘇逢春邊走心裏邊想著,不愧是可汗住的地方,當真是非同凡響。


    也不知道慶宮皇帝辦公睡覺的地方長什麽樣子?


    蘇逢春突然想到了這個,不過看著漠北可汗居住的這個地方,慶宮的皇帝一定住的會更好些。


    怪不得人人想當天子皇帝,想要位置巔峰,這待遇果然是不一樣。


    書房有些昏暗,因為開窗的地方有限,又不大,所以能折射進來的陽光自然就更少了。不似中原地區的房屋,遠看是一個整體,實際上四通八達,各扇門都能單獨推開。


    不過中原講究風水和通風這些,漠北是鮮卑民族,應該並不在意這些。


    蘇逢春一步一步往裏麵走著,“有人嗎?”


    蘇逢春小聲呼喚著,這偌大的書房竟然也沒有個宮婢在,蘇逢春像是沒頭的蒼蠅在裏麵亂闖亂撞,“有人嗎?”沒有人回應,蘇逢春又大著膽子問道,這會兒聲音稍大了一些。


    不遠處,蘇逢春終於聽到了回音,一陣低沉的像是草原悠揚馬琴的聲音響起,好像就在蘇逢春耳畔,卻又似乎距離蘇逢春十分遙遠。


    “來者何人?”那人聲一頓,“怎麽也不通傳一聲就擅自闖進來。”


    那聲音聽不出來喜怒,卻帶著上位者慣有的威嚴和壓迫感,蘇逢春聽到這聲音,心髒便撲通撲通的跳起來,“我…”蘇逢春在說話聲音都帶著顫,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害怕,又或是別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我,我是逢春。”蘇逢春說完這句,聲音已經是有些哽咽。


    明明蘇逢春從不是愛哭的人,可是這個時候實在是情難自持,好像多年的委屈終於找到了傾訴的出口,又或者是壓在心底的期盼終於有了實現的那一天。


    “逢春?”那人聲音似乎一緊,然後緊接著蘇逢春麵前便出現了這個高大的男人。


    男人一身漠北貴族的裝束,他長得十分高大,原本蘇逢春覺得拓跋泓就已經算是健壯了,可是看麵前男人,才知道什麽叫做小巫見大巫。


    他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出現在蘇逢春麵前的便是極其精致,像是工匠一筆一劃雕刻出來的雕塑傑作一樣,這樣說倒也不準確,男人五官俊美到了極致,每一寸皮膚都像是大師親手描繪出來的一樣,五官更是生長的恰到好處,好像是有什麽設定的程序一樣。


    原本拓跋泓已經算是颯爽俊美的男兒郎了,但是在男人麵前,拓跋泓顯然並沒有遺傳到父親的容貌。


    他看著不算年輕,歲月已經在他的臉頰上貼上了細紋,但是卻磨滅不了那如火一樣的精氣神。


    蘇逢春倒和一口氣,眨了眨眼,看著男人,又眨了眨眼。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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