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正好。”見蘇逢春正在擦臉,采蓮將藥罐子搭在了桌子上,用帕子抹了抹自己的手笑著說,“我剛好把藥煎了。”


    “張大夫說是飯後半個時辰,我估摸著這會兒差不多。”


    采荷也迎了上去,”你來的可巧,我正喊著逢春梳洗呢。“


    采蓮直起了身子,也走上來幫著端水擰帕子,“是,早些休息對身體也好。“


    采荷和采蓮二人你一句我一嘴的說著,蘇逢春在一旁默默的洗著臉,但實際上思緒早就飄到了九霄雲外。


    采荷得話久久縈繞在蘇逢春的心頭,無論如何都消散不去。


    蘇逢春雖然沉著心思思慮半晌也實在是考慮不出所以然來。


    想不通索性就不再去想。


    蘇逢春有個好處,就是她從不會去擅自琢磨自己猜不透的事情,所謂庸人自擾也從來不會到蘇逢春的身上。


    左右也想不出來,自己胡亂思索也是沒個答案。


    蘇逢春猛然用水往自己的臉上一撲,然後突然一下子拽過了采荷手中的帕子。


    “好!“蘇逢春突然大喝一聲,用帕子使勁得擦了擦自己的臉,”我決定了,我要去問一問。“


    采荷和采蓮這會兒還正商量著蘇逢春得藥呢,根本沒注意蘇逢春這兒得情況。況且采荷沒得防備被蘇逢春突然把手中的帕子抽走,倒是嚇了一跳。


    采蓮疑惑道,“逢春姑娘要問什麽?“


    “嗯,“蘇逢春笑了笑,一臉神秘的模樣,”等我明天有答案了就告訴你。’


    采荷聽到蘇逢春這樣說卻後知後覺的察覺到,原本想開口阻攔,不過思慮再三還是決定由著蘇逢春去。


    自家的小少爺什麽都好,就是凡事都太過於循規蹈矩。


    王隰和就曾經在她們麵前念叨過好幾次,很多時候王從鈺這樣說好聽了是沉穩,但是說不好聽了就是有些懦弱了。


    隻怕若是蘇逢春不去問上一嘴,以王從鈺的性子怕是能瞞到天荒地老。


    所以蘇逢春既然決定了,這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采荷這樣想著,又跟采蓮暗暗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對方不要再問了。


    “我們要相信逢春。’


    采荷這會兒被蘇逢春帶的也鬥誌昂揚的,拉著采蓮一起給蘇逢春加油鼓勁,“我們支持你!“


    采蓮這會兒完全是狀況之外,根本就不知道她們二人在說些什麽。這會兒被采荷帶著更是懵懵的。


    不過她到底是跟采荷熟悉,也明白了采荷的暗示。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采蓮還是很好脾氣的跟著采荷一起跟著蘇逢春加油。


    “好!“蘇逢春深受鼓舞,她將臉擦淨了,又擰開了香膏抹在了自己的臉上,”就這麽決定了。“


    “嗯嗯!“采荷邊回應著,邊又說道,”那我明日可要給逢春好好搭配一下。“


    采蓮雖然人還沒搞清楚狀況,但是卻想起了放在桌子上的藥湯。


    連忙插話說,“先不說這個了。“


    她又拉著采荷一同過來將藥罐子裏的藥汁倒了出來,“秋日夜涼,這藥湯別涼了。“


    褐色的藥汁從藥罐子中傾瀉出來的時候還散發著滾滾熱氣,采蓮仔細地將藥湯倒了個幹淨,又用勺子攪了攪藥湯,然後將溫度適宜的藥碗遞給了蘇逢春。


    “有什麽事兒明日再說也不遲。”


    “先把這藥湯喝了。“


    采荷這會兒才想起來蘇逢春還要喝藥,這可是大事。便也不敢再說什麽,生怕自己說了個話頭又把蘇逢春引了過去耽誤了藥效。


    蘇逢春接過了藥碗,然後仰著頭一飲而盡了。


    采蓮端了空碗,又囑咐說,“逢春再停一停,將蔥段水喝了再睡吧。“


    蘇逢春自然是乖巧的應好。


    …


    心裏藏著事情,自然是睡不安穩。


    蘇逢春難得醒了一個大早,她起來的時候天際才剛剛泛白,薄霧透著光線灑到了大地上,霧氣朦朧的樣子倒是恍若仙境。


    蘇逢春披了件兔毛絨襖推開了門。


    采荷和采蓮這會兒正在忙忙碌碌的準備湯藥和蘇逢春的梳洗用品,因著蘇逢春從前從不會醒的這樣早,所以見有人推門兩個人還愣了一下。


    蘇逢春走到門外,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


    涼爽的空氣帶著清晨露珠的味道猛然的鑽入了蘇逢春的鼻腔,讓她原本朦朧的思緒一下子清明起來。


    不過清晨的秋風還是帶著蕭瑟之意,蘇逢春雖然裹了一層兔絨,這會兒也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哎呦!”采荷最先反應過來,連忙把蘇逢春推了回去,“我的好姑娘,你病還沒好別再著了涼。”


    蘇逢春愣愣的點了點頭。


    采荷將蘇逢春推到裏屋,又塞給蘇逢春一個湯婆子,“怎麽起的這樣早。“


    “這會兒才卯時呢。“


    “睡不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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