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蒼涼


    路燈的光線散落,覆蓋下來,氤氳的霧氣襯得燈光格外朦朧。


    世界仿若一片安靜。


    凜靜立一側,神色愈發複雜,他望著那道蹲在路邊的纖瘦身影,一時間,不知該做什麽。


    半許


    腳剛踏出第一步時,有人已經邁步上前。


    凜表情頓了頓。


    最終,微垂眼眸,轉身離去。


    …


    黎舒昭還在擺弄著那個打火機,整個人顯得愈發煩躁。


    直至一道陰影壓了下來。


    她怔怔地抬起眸,就見眼前男人把那個打火機拿了過去,放在擋風外套的口袋裏。


    繼而,嘴裏那根煙也被抽走了。


    黎舒昭抿唇望著男人。


    程厲野也低眸看著她。


    氣氛片刻的安靜


    男人將她拉了起來,率先打破沉默,“心情不好?”


    他剛到,就見她出了酒店外麵。


    而且顯然,情緒不對。


    黎舒昭睫羽顫了顫,眸底掠過片刻的迷茫,隻是很快,她壓下思緒,心裏那股煩躁在見到程厲野後,也逐漸消退些許。


    簡單整理了下表情,她問,“你怎麽過來了。念念呢?”


    “在家呢。”


    程厲野拉著她到路邊的長椅坐下,大手時不時捏著她白皙的指尖玩,此刻,他側頭,“忙完了?”


    “哦。”


    “為什麽心情不好。”程厲野直視她的眼睛。


    黎舒昭悶聲,“沒有心情不好。”


    程厲野卻捏捏她臉,“我看起來很好騙?”都表現得這麽明顯了,還說沒有。


    “工作談得不順?”


    “不是。”


    黎舒昭明顯不太想談這個事,淡定地直接岔開話,“先別回去,去酒店吧。”


    說著,補充一句,“近點。”


    話落


    程厲野嘴角抽搐了下,轉頭望著她,目光灼灼,卻又隱約的帶了那麽幾分無奈。


    黎舒昭瞥他,“看著我做什麽?”


    程厲野喉嚨發緊,“是我想的那個意思麽。”


    “你說呢。”


    程厲野:“……”


    不知道是他有問題還是她太敏感,程厲野雖然也很想跟她做,但此刻,他的舒舒,情緒明顯不對。


    “說說看,”男人有些無奈揉揉眉,“你在會場裏麵,是不是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


    黎舒昭嘴唇動了動,話不對頭,“程厲野你行不行的。”


    男人臉一黑,氣息危險,“嗯?”


    “我都這麽主動發出邀請了,你到底還去不去酒店的?都是成年人了,扭扭捏捏的,是不是男人。”


    程厲野:“……”


    下一秒


    黎舒昭手腕被程厲野直接拽住,他站直身,一把將她拉起來,嗤了聲,“去,怎麽不去。”


    黎舒昭幽幽提醒一句,“還有那個東西。”


    程厲野咬牙切齒,“酒店有。”


    黎舒昭:“……”


    附近就有不少酒店。


    挑了個五星級的,程厲野開了間豪華套房。


    他就想帶她上去好好冷靜一下,舒舒現在這種看上去極不穩定的情緒,可不適合回家,被她幾個哥哥看到,估計又要擔心了。


    結果剛進門——


    她整個人就纏了上來。


    一點兒也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程厲野嘴唇被她咬住,她勾著他的脖子,動情而用力地吮吻。


    程厲野呼吸微微一沉。


    他大手用力扣住她的腰,一隻手掌抵在她後腦處。


    黎舒昭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她心裏煩躁,恐慌,每當想起前世,她就壓抑得難受。


    程厲野能使她平靜下來。


    他的力道越重,她就能越深刻感受到,他的存在。


    迷亂時,有那麽一刻,黎舒昭產生了一種恍惚的感覺,仿佛他們回到那個相互取暖,拚命想抓住對方,唯有彼此的時光。


    那段,他們幾乎日夜放縱的荒唐。


    但黎舒昭,不想再過前世那種生活了。她好害怕,程厲野再次躺在冰冷的床板上,流著淚喃喃自語說舍不得她,最後還是斷了氣,徹底離她而去。


    ……


    衣服,鞋子,混亂地掉地上。


    不知多久……


    套房內暖氣充足,黎舒昭出了一身的汗。程厲野怕她感冒,抱著她起來,到浴室洗了個澡,擦拭幹淨,換了身浴袍後才出來。


    黎舒昭窩在程厲野懷裏,玩著他的腹肌。


    就這麽縱容她一會後,程厲野才一把抓住她的手,理了理表情,男人低頭認真看她,“咱先來好好聊聊。”


    黎舒昭在他懷裏坐起,“幹嘛?”


    程厲野掐掐她的腰,“別想蒙混過去,說說看,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明明出門前,她情緒還是挺穩定的。


    所以他猜測,一定是發生什麽事,正巧觸動她內心最脆弱的一根線了。


    聞言


    黎舒昭指尖微頓,隻淡然說,“沒發生什麽。”


    程厲野卻盯著她,目光直視,眼眸幽深,顯然不信。


    黎舒昭:“……”


    “真沒有,”她聲音弱了下來,果斷地岔開話,湊在他耳邊曖 昧,“我們,要不要再來一次?”


    程厲野小腹一熱。


    但沒被勾引,拉著她乖乖坐好,男人難得板著臉,“別亂動。”


    “快說,別騙我。”


    黎舒昭撇撇嘴,來了情緒,完全不吭聲。


    程厲野見她這樣,很快又鬆了語氣,幾乎都給她跪下了,“小祖宗,不興你這樣的啊,我就問個話,你怎麽就擺出這麽委屈的樣子?我沒欺負你……”


    “算了算了,既然不想說就不說了,”他低聲下氣,滿臉緊張哄她,“我也不調查了行不行?小祖宗,你笑一個。寶寶,我錯了……我不該板著臉對你。”


    這無比卑微的語氣,倒是讓黎舒沒忍住,直接笑了出聲。


    程厲野這才暗暗鬆一口氣,指腹揉揉她略顯紅腫的嘴唇,“原諒我了?”


    黎舒昭直接白他一眼,“我什麽時候生你氣了?”


    說起來——


    她突然,有點兒羨慕程厲野。


    他沒有前世的記憶。


    挺好的。


    至少,他不用像她一樣,每當想起時,腦海中那一幀幀畫麵,像是播放著老電影般,承受著那不斷重複失去的痛苦,他不用經曆那種心髒劇烈收縮,似是被用力揉雜著的,疼得快要窒息的感受。


    這時,黎舒昭將他的手拉下來,放在自己心髒處,“程厲野,感受到了嗎。”


    男人喉嚨發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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