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什麽計劃?”


    雲霆寒挑了挑眉,今日的事,他本來非常生氣,甚至想要傳板子揍上雲青悅一頓,好讓她知道,宮外有多麽危險?


    可又轉念一想,這宮外危不危險,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人往往吃一塹長一智。


    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教就會。


    更何況,女兒長大了,總需要自己承擔所有事。


    他可以適時放權,讓女兒去外麵闖蕩。


    雲青悅非常不自然的眨巴眨巴眼睛,父皇這麽和藹可親,不像她平常的爹啊,按道理說,她夜不歸宿這事,她爹應該一上來就給她一頓胖揍,難不成父皇被要妖邪身了?


    瞧著雲霆寒麵無表情的臉,雲青悅身子往前探了探,堪堪起身,將那張紙雙手呈到自家老爹麵前。


    “就是這個,父皇,請您過目。”


    將東西接過,雲霆寒甚至還瞪了麵前的雲青悅一眼,“誰知道你又找什麽心眼子來哄騙朕?”


    說實話,雲清悅是有些心虛的。


    雲霆寒邊看,眉頭皺的越緊,同時,雲青悅心也跟著提溜起來,就在雲霆寒將紙張大力拍在桌子上時,雲青悅身子禁不住的一哆嗦,卻還是忍住心裏那點絲絲的擔心,扯著脖子上前,套近乎道。


    “父皇,怎麽了嗎?難不成是女兒的建議沒有一絲可取之處?”


    皺眉凝視了雲青悅一會兒,雲霆寒那眉頭突然舒展開來,他溫和的笑了笑。


    “可取之處確實有,但若要實行起來,百官肯定會先阻攔,朕敢保證,你這個提議,朝廷裏支持的官員不會超過十個。”


    眼見著麵前人沒有真生氣,雲青悅膽子再次大了起來,況且她本身就是在老虎嘴裏拔牙的人,此刻挑了挑眉,悠悠問道。


    “父皇,您當年對女兒的承諾還有那份聖旨,可還作數?”


    雲霆寒不知她又有什麽鬼主意,頓時起了興致,身子往後一倒,懶懶倚靠在龍椅上。


    漫不經心般說著。


    “朕一言九鼎,當然作數,可你現在不過十二歲,能做得了什麽?”


    雲青悅不在乎的搖搖頭。


    “這不過了年節就十三歲了嗎,到時女兒如果真能上朝,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天下女子都能識字,雖說不上知書達理,但也不至於兩眼一睜是個瞎子。”


    雲霆寒被女兒童真的話語逗笑,又忍不住的提點一句。


    “小丫頭,你不過十二歲,哪裏知道官場的風雲變幻,那些個老古董,不會輕易同意你的想法,至於讓天下女子都能識文達字,你首先要想想在,全國各地這得開設多少學堂,又涉及到國庫的問題,國庫需要撥款。”


    雲霆寒摸著胡須,心思越發沉重起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悅兒,女子若知書達禮,識文達字,在一定程度上掌握權力,會對男子官員的地位產生威脅,就比如你將來要上朝,朕敢保證三朝元老說不定要血濺金鑾殿,在那幫老古董的心裏,他們認為,女子知書達理最為重要,女子無才便是德,你是朕的女兒,若你手中有了權利,朕不會覺得有什麽,可在那些官員眼裏,亦或者是你的兄弟姐妹眼裏,尤其是太子,可就不一樣了。”


    “況且,還有太後,你信不信?等明年你真能上朝了,太後會是第一個出來阻擋的。”


    雲霆寒不知是說給雲青悅聽,還是在說給自己,似乎想告訴她,女子就算是入朝為官,都是一條坎坷異常荊棘遍布的路,更何況是又當皇儲了,哪料麵前的小姑娘從鼻子裏冷冷哼出一句。


    “我才不信這個邪,父皇,女兒不怕,女兒隻相信人定勝天。”


    雲青悅目光灼灼,從小到大,她從來都是高傲的,不服輸的,現在是,將來一如是。


    有時候想想,女兒這個脾氣和自己年輕時候還真像,倔得像頭驢不說,更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


    雲青悅生怕雲霆寒要反悔似的,急忙抓住他衣服一角,近乎懇求的道。


    “父皇,您今日對女兒說這些話,不會是想收回當日那道聖旨吧?您千萬不要,女兒什麽都不怕的,隻怕您不支持我。”


    若沒有父皇的支持,假以時日,太子當真登了基,她敢保證她雲青悅一定淪為階下囚。


    瞧著女兒焦急無比的模樣,甚至額頭已經滲出細汗。


    雲霆寒悠悠歎了口氣,一把將雲青悅拽到懷裏,滿懷憐惜。


    “傻丫頭,既然答應你的事,父皇怎麽會突然反悔呢,今日對你說這些,隻不過想告訴你一聲,一件事情成為一個定論,當所有人認為這個定論是正確的時候,隻有你一個人出來反對這個定論,告訴他們這是錯的,這不隻是難,而是難上加難,說不定會血流成河。”


    “你甚至不知道,當年你母後難產而死的時候,有不少的官員明麵上悲傷,內心裏已經歡呼雀躍,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雲青悅抬眸,大大的眼睛裏盛滿了疑惑,雲霆寒有些不忍,默默解釋著。


    “士農工商,自古以來,商人的地位最低,可在男女之間,男人比女人地位高,已經成為定性,若哪日出來一個女將軍,或者是一個女儲君,再或者是一位女皇帝,必然引起男子的公憤,他們認為會對他們的地位產生威脅。”


    “成為儲君這條路上,如果要鮮血流滿遍地,甚至幾次三番會波及你的生命,你也心甘情願嗎?”


    臉色有微微的變化,可是很快便恢複自然,不知是思想有問題還是怎麽的,雲青悅打心裏認為,自古以來,女兒從來不比男兒弱什麽,為什麽男兒可以建功立業,保家衛國,女兒一定要死守後院。


    雲青悅低了頭,整個人看起來沉悶不已,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雲霆寒也沒說什麽,就在那靜默的看著她,半晌,雲青悅悠悠抬頭,眼睛如之前一般明亮,她堅定點頭。


    “女兒會不惜一切代價,讓天下女子能夠識文達字,或許女兒可以變換一種法子,就不會流那麽多血了,另外,女兒還想,凡天下女子者,重婚之日,皆可鳳冠霞披,穿大紅色,男子亦可穿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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