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哐當一聲開了,狹小的空間裏是一個蹲坑和很小的洗手池,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其中一個人在輪椅後麵不知道做了什麽,身上的束縛一下子沒了,機關解除了。


    何家誠站了起來,抖了抖腿,背後的金屬網讓他覺得自己像隻滑行的蜜袋鼯,在這兩人麵前顯得十分可笑。


    他走進廁所,關上了門,破地方小的連轉身都困難,牆上都是焊接的鐵板,連個漏風的地方都沒,想出去是不可能的。


    鬆了褲腰帶蹲下一陣解決,聲音似乎有些不同。


    何家誠趕緊站起來,也顧不上有沒有味道,低頭左右張望著,蹲坑下是一條約60公分寬的管道,高度大概一米左右,底下是流水,說明可能有出口,隻是……


    還沒來得及細想,一個浪花打了起來,黑影一閃而過。


    何家誠愣住了,剛才是什麽玩意兒遊過去了?


    如果他的視力沒出問題的話,像是披滿魚鱗的尾巴,但是一截尾巴就那麽大,全長不得有五、六米,何家誠搖了搖頭,他寧可被人打死,也不想和這種怪物近距離接觸。


    “砰砰砰——”門外傳來不耐煩的敲門聲。


    “來了來了。”何家誠的目光定格在洗手池上。


    “馬上來。”說著便開了門,拿手接水潑向外麵,在他們擋臉之際左右兩拳打了出去,剛好一拳一個。


    他們確實強壯,但有力量加持的何家誠也不是吃素的,趁他們倒在地上起不來的時候何家誠趕緊溜,沒想到的是,剛跑了十幾米,渾身上下好像觸電一般,四肢癱軟跪了下去。


    這金屬網居然還帶電?


    不用看也知道,開關在輪椅後麵。


    何家誠的臉上挨了兩拳,然後被扔上輪椅,身體一下被吸在靠背上動彈不得,移動監獄果不其然。


    轉了幾個彎,三人在一處紅色鐵皮牆前停下,牆上裝了數十扇門,其中一扇開著。


    輪椅自己動了起來,身後的兩人卻站在原地,這裏便是牢房了?何家誠坐在輪椅上,眼神略過一扇扇門,裏麵很安靜,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輪椅在門口停頓了一下,門是特製的,不像普通的鐵門隻有一層,外麵還帶著一個類似於電箱的東西,電箱上麵有一個攝像頭突然射出一道綠光在何家誠身上來回掃了兩下。


    等綠光消失,輪椅又動了起來,前腳剛進去,後腳門就關上了。


    與此同時,金屬網的機關也解開了。


    何家誠站起來環顧四周,房間的空間不大,不到兩百平方英尺(二十平米),有床有廁所,他走進了廁所,發現構造跟剛才的那間一樣,不過蹲坑下麵多了幾道扇形鐵片。


    正要探頭過去看,鐵片轉了起來,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不讓人從那邊下去。


    難道說有人這樣做過?


    廁所沒有門,如今的境遇也不用講究什麽隱私了,何家誠走出來抬頭正對上一個攝像頭,嘴角抽搐了幾下,回過頭對比了一下角度,確定正好能拍到坑位。


    帶廁所和監控的牢房不多見,如果不出所料的話,要在這裏待上一陣子了。


    這裏的建築風格很特別,除了鐵皮就是水泥,空氣中有一股久經不散的黴味,剛才是何家誠以為是待的地方不通風造成的,但這一路走來都能聞見,恐怕不光是不通風那麽簡單。


    耳朵附在鐵皮牆上,左右兩側是相同的隔間,聽過去卻沒有一點聲音,但是後麵的牆則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很有規律地傳過來。


    何家誠又想到門外的攝像頭,是在拍照還是在識別什麽,既然有攝像頭但就一定有個專門的房間進行監控,但過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類似的地方,甚至沒看到其他人。


    洋鬼子的衣服上有字母a,小日本的衣服上有字母b,兩個守衛雖然穿了防護服,但隔著衣服依稀能看到胸前的字母d。


    這種階級分明的環境倒是跟軍隊有些像,但是哪裏的軍隊會如此囂張,建造這麽大的實驗基地呢?


    何家誠倒在床上,伸手摸了摸想蓋下被子,但是聞到黴味後還是退卻了,他盯著天花板,耳邊響起那富有韻律的聲音,竟如此催眠,他閉上眼睛,頻繁的愈合能力消耗了太多力氣。


    警署內,重案組都聚集在會議室,華禮偉死後沒有新的調令,司馬青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接手重案組,後來聽身邊的人提了句,覺得鍾柏元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當警察的這些年並未出過什麽大錯,唯一的汙點鍾朗也已經死了,加上他為了避嫌總是回避幫派的案子,調去重案組也算是給他一個立功的機會。


    司馬青決定先由鍾柏元暫代重案組組長,根據以後表現考慮是否轉正,至於刑事記錄科的事情,找個快退休的警察先先接手吧。


    鍾柏元看了一圈都沒見著嚴明明和溫存,還有何家誠,他不是也在重案組嗎,想到上次在商場的“偶遇”,鍾柏元並不認為是巧合。


    “是不是少了幾個人?”鍾柏元看著麵前離自己最近的一個警員。


    沈若風被他盯得不是很自在,轉頭掃了一眼說,“溫存、嚴明明還有那個新來的都沒到。”


    “新來的叫何家誠。”有人補充道。


    也怨不得沈若風記不住名字,何家誠自到重案組第一天就被華禮偉分配給嚴明明了,那家夥又是個喜歡四處溜達的,沒事就找借口出外勤,何家誠一共也沒在辦公室裏待幾天。


    “他們什麽時候不見的?”


    “大概……兩三天了吧。”沈若風看向旁邊的人。


    喬安也不是很確定,“反正我昨天就沒見過這三個人。”


    鍾柏元皺起眉,溫、嚴兩個人要是有事肯定會提前打招呼,至於何家誠,雖然性格悶,但也惹了不少事出來。


    “你們兩個去聯係一下看,另外何家誠住哪裏知道嗎?”


    沈若風和喬安先後搖頭,誰會關心一個新人住哪裏。


    什麽東西打開了?


    何家誠睜開眼,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間。


    對了,他是被綁架了。


    餘光掃到門口,竟多了一個托盤,上麵裝的是食物?


    何家誠幾乎是滾下床,朝著門口衝去,發現放托盤的上麵有一道暗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拉開了,也不過是能露出半張臉。


    “嗨,等等!”窗子太矮,何家誠隻能趴在地上往上望,門外是個坐輪椅的人,與之不同的是胸前明晃晃的字母e。


    “等等!”何家誠嚷著,但那人隻是冷漠地瞥了一眼,便坐著輪椅離開了,過了一會兒,門外又恢複了安靜。


    何家誠盤腿坐在地上,剛才的那個人背後也有金屬網,說明他很可能是跟自己一樣被綁架來的,但是他的腿……一陣寒意席卷了何家誠。


    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兩截空蕩蕩的褲管,是因為實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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