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幫派的鬧劇最終以鐵雄的失蹤畫上了句號,隻是所有人都明白,他早晚會回來報仇的。


    在老東和警察焦躁不安地等待下一個突襲時,單家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


    單如珠學的是藝術,畢業後因為單成均的要求匆匆回了國,時隔兩三年,突然想起了要開個展,大手筆地包了整艘郵輪,請了不少圈內名流來捧場。


    沒成想單如珍偷偷邀請了郝宗傑,還被有心人看到兩人舉止親密,宣揚了出去,單成均當下發了火。雖不是什麽值得上八卦雜誌的事,但也被私下討論了一陣。


    單家和裴家的聯姻也由此擱置了一段時間,沒了下文。


    又過了幾月,有膽子大的娛樂新聞頭版明晃晃印出,《奪珍之戰,裴公子敗給二打六》,熱度才掛了半天就被另一則消息替代了。


    單如珠死了。


    《香江美人魂歸大海,無名屍體繾綣共赴黃泉》,標題起得引人遐想,對於逝者多有不敬,而單家沉浸在悲痛之中,也沒功夫去追究。


    “這次的案件大家都知道了,本來不歸我們管,但是因為大白天在海上爆炸影響比較大加上之前單家的案子是我們解決的,對情況比較熟悉,所以隻派一個人協助一下,如果後續發現有幫派作案的可能性我們再正式加入。”


    梁一凡翻了翻卷宗扔在桌子上,反正這案子如果破案了,功勞全是重案組的,所以並不打算花太多人力和時間。


    “家誠你去吧,之前單家做筆錄你也去了,對他們的情況比較了解,其他人還是跟我一起找鐵雄的蹤跡,爭取早點把他捉拿歸案,長官們也能睡個好覺。”


    “好的,”何家誠問道,“這個案子的負責人是?”


    “華禮偉,聽過嗎,查案子很厲害的,你可以多跟著學學。”梁一凡說完揮了揮手,帶著其他人找線索去了。


    劉小傑則給了何家誠一個同情的眼神,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他也幹了將近兩年,現在終於有人接手了。


    然而何家誠在意的另有其事,他火速翻出角落裏的舊報紙,一張張看過去,這些每年年底都會賣給收廢品的,去年因為成興幫的案子,根本沒空收拾就堆在一邊。


    泛黃的報紙有些褪了色,全憑回憶,直到翻到一個日期,打開其中的一版警訊,上麵的照片是華禮偉,旁邊的黑體大字寫著“德盛路狂人案”。


    如果沒記錯的話,華禮偉曾負責過陳嘉文母親的案子,他可能會知道更多細節。


    何家誠並不打算直接去問,畢竟剛進警署的時候見過鍾柏元和華禮偉在一起幾次,他們的關係似乎不錯,隻能先試探一下,看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警察。


    下午去單家搜證,與其說是協助,不如說是站在旁邊陪襯,何家誠連個打下手的位置都混不上,一直在旁邊聽重案組的做筆錄,好幾次就差要送水遞筆了。


    不過也不能怪人家排外,傳統是這樣,小組合作破案以後論功行賞大家都有份,單單調了一個人過來協助卻要分走一半功勞,換誰都不願意,長此以往,這個形式就成了擺設,臨時調過來的人隻要陪著就行。


    “華sir,我是a組的何家誠,梁sir讓我過來協助的。”


    見華禮偉過來何家誠趕緊抓住機會介紹自己,沒想到這人看都沒有多看一眼,越過何家誠直接問手下。


    “怎麽樣,查到些什麽?”


    戴著眼鏡的警員看著就像學校裏的好好學生,說話跟做匯報似的。


    “跟單如珠一起的那具屍體法醫還在解剖,dna比對後沒有找到犯罪記錄,身份還待確認。”


    “根據單如珠家人的描述,死者性格比較開朗,喜歡交朋友,平時喜歡去夜店喝酒,但對於男女關係還是比較慎重的,目前沒有交往的男朋友,回國之前有個前男友,是個外國人分手後這兩年都沒有聯係。”


    “工作的話是在父親單成均名下的一家珠寶公司做設計,這家公司可以說是單成均專門為死者開的,公司的同事都說死者平時比較平易近人,工作能力也不錯,不過相比於珠寶設計好像對藝術品更感興趣,還投資了一家畫廊。”


    “這是畫廊的資料,單如珠投資最多,裏麵的設計基本上都是她親自把控的,幾個合夥人也都調查了,沒什麽問題,都是些有閑錢的富家子,平時也不過問畫廊的經營,隻在年底收分紅。”


    華禮偉翻開一本宣傳冊仔細查看,指著一個角落裏的柱形玻璃櫃問,“這是什麽?不太像畫框。”


    警員看了一眼,從包裏翻出現場拍攝的照片,“好像是胸針?”


    “畫廊還賣胸針的嗎?這些這些都是胸針的展示櫃?”華禮偉一連指了好幾處,引得何家誠也好奇起來,走近了看。


    對於一家畫廊來說,最重要的應該是畫才對,但看照片上,居然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胸針的展示櫃。


    “去了解一下這些胸針的來源,看是不是合夥人放在畫廊賣的。”


    “好我馬上去。”警員推了推眼鏡,轉身就往外走。


    何家誠還盯著華禮偉手上的照片,有七八張感覺都是一個風格的,但又覺得少了點什麽。


    “怎麽,感興趣?”華禮偉似乎才注意到旁邊的新麵孔,意識到是a組派來協助的,應該是那邊的老幺。


    “像是同一個人設計的。”何家誠坦白。


    “華sir,單成均這邊……”一個警員麵露難色,隔壁房間則傳來單成均憤怒的聲音,看來是發生了什麽。


    “你先拿著。”華禮偉決定先安撫單成均。


    何家誠將照片和宣傳冊放在茶幾上,抬著下巴看了一眼,門隻露出一條縫,能看到單成均情緒很激動,完全不同於之前劉紅英案子的狀態,女兒恐怕是他唯一的弱點了。


    茶幾上還有單如珠的照片,應該是她的家人拿出來看,沒來得及放回去,照片上的她笑得燦爛,讓何家誠想起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才過了多久。


    照片散落地放著,上麵的圖案有些筆直,有些彎曲,何家誠突然有種排列組合的衝動,手指不由自主地活動起來。


    “這邊結束了,我們還要跟法醫了解情況,你先回去吧……”華禮偉停下腳步,眼睛直愣愣地盯著茶幾上的照片。


    “這是……表芯?”


    何家誠下意識地低頭,發現自己居然把照片像拚拚圖一樣拚成了一份,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整個的圖案似乎確實是手表的表芯。


    “阿鍾,過來,”華禮偉皺起眉頭,兩條濃密的眉毛似乎更黑了,“把這個拍下來,問問裴家有沒有見過這種設計。”


    “那個鍾表世家?單家的小女兒好像和裴兆南差點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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