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又斷了,幾個嫌疑人都有不在場證明,連作案動機都顯得沒那麽充分了。


    丹尼爾陳從劉紅英手上拿了不少錢,沒道理斷了自己的財路。


    查理王和劉紅英現在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井水不犯河水,唯一的聯係就是十幾年前不堪回首的往事,還有那五十萬。


    “會不會是單成均知道單文不是自己親生的,所以痛下殺手?”伍強摸著下巴,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


    “大哥啊,現在是單成均催著警署給他一個交代。”梁一凡歎了口氣,要是單成均沒這麽在意,糊弄過去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像他們這樣的人手上哪個是幹淨的,都經不起細察,相互禍害罷了。


    實際上要說有嫌疑的,單文的親生父親也算一個,兩個人分手不愉快,情殺也是有可能的,問題是單文的親生父親是誰?


    問遍了劉紅英的朋友還有服侍她的傭人,連那個莊佳美都找來審了好幾遍,就是沒發現有這麽一個人,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毫無頭緒,腦袋空空。


    梁一凡看著手下這些個人,恨不得把他們腦殼打開看看在想什麽,掃了一圈發現少了一個,於是問起來,“小傑呢?小傑哪裏去了?”


    案情陷入僵局,劉小傑待不住首先尿遁了,結果剛出門就撞上一個人,鬼鬼祟祟的,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梁sir,有個人你應該見一下。”劉小傑從門外探出頭,心裏還拿不定主意。


    梁一凡正煩著,壓根就不想做事,“什麽人偏偏要現在見?不見不見。”


    “梁sir,我覺得你還是見下吧,來自首的,”劉小傑縮回去的腦袋又慢慢伸出來,“劉紅英那個案子。”


    什麽?眾人一驚,甚至有些難以置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窩蜂地湧到門口,又一窩蜂地跑到審訊室。


    梁一凡邁著不確定的步子跟在後麵,側著頭看了一眼,是個毫不起眼的家夥。


    “他說他殺了劉紅英?”


    劉小傑點點頭,盡管心裏也不確定,梁一凡顧不上許多,指了指伍強,直接開始了審問。


    談話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期間eric被從實驗室叫出來好幾次,又回去好幾次,仿佛在驗證什麽。


    審問結束,梁一凡直接跑去跟謝英年匯報結果,伍強留下整理證據並處理後續事宜,a組組員一擁而上,很多細節監控裏都沒聽清,伍強則一邊整理一邊解答。


    自首的人叫段小虎,鴻運幫查理王的手下,事發之前就聽過查理王和單、劉兩人的恩怨,當然都是小道消息,傳得跌宕起伏繪聲繪色。


    那天段小虎到瓊華酒店找做前台的女朋友沈娟,無意中聽到劉紅英的事情,就想找點捉奸的證據,敲一筆錢,順便給查理王出口氣。


    打聽到房間號後偷了房卡,段小虎躲開監控進了房,沒想到隻看到劉紅英一個人,不甘心白來一趟的段小虎則從身後控製住劉紅英,威脅她給錢,結果劉紅英也不是吃素的,大喊起來,慌亂之中,順手拿了床上的枕頭悶死了劉紅英。


    冷靜下來後,段小虎擦去了門上的指紋,又將房卡偷偷放回,當然沈娟完全沒察覺有異常,以為段小虎早就離開了,自然不會懷疑什麽。


    梁一凡提出一個疑問,既然是為財,為什麽珠寶項鏈和劉紅英錢包裏的錢一點都沒少,段小虎解釋自己太緊張了壓根沒注意到桌子上有項鏈,錢包也是,他本意並不是殺人,事發突然,根本顧不上拿錢。


    eric在劉紅英的口麵部發現不明的圓點,經化驗後是一種油漆,而段小虎家裏剛做過粉刷,牆上的漆還沒幹透。


    另外一項關鍵性的證據是,據段小虎坦白,劉紅英遇害時在噴香水,自己身上有被濺到,實驗室從劉紅英的香水瓶和段小虎的外套上分別取樣,確認是同一種成分的香水。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說得通,梁一凡仍舊有些忐忑,他盯著謝英年,這位直屬上司的臉色並不好看,隻見他看了口供,又拿起實驗結果反複比對。


    過了許久,謝英年鬆口了,“就這樣,結案吧。”


    梁一凡並沒有輕鬆多少,相反的,精神更緊張了,因為他要把這個結果告訴單成均。


    嘟的一聲,電話通了,梁一凡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又擔心不夠詳細,補充了幾點,電話那頭出乎意料地平靜,以至於梁一凡不得不屏住呼吸以免錯過些什麽。


    “梁警官,我還是那句話,盡快處理完,我不喜歡這件案子影響到我的家人和公司。”


    掛了電話後的單成均最後看了一眼門外哭成淚人的孩子,擺了擺手再也沒回頭,等待單文的是遙遠的異鄉,未知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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