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點意外,入境事務處找不到無名氏的信息,光靠一張被海水泡發的臉很難確定身份,陳嘉文使出了對cidy的招數也於事無補,反倒招來何家誠有一頓嘲笑。


    “哇用不用這樣啊,都是同事嘛,互相幫助一下有什麽大不了的啊,”陳嘉文罵罵咧咧地走下樓梯,還不忘自誇一下,“哎早知道昨晚上早點睡,今天黑眼圈太重大概是有點影響我發揮了,你說回去我要不要買點麵膜,明天再來一趟?”


    一轉頭看到何家誠笑得前俯後仰,陳嘉文臉色垮了下來,一臉哀怨倒,“喂,要不要這樣?”


    何家誠捂著肚子,哭笑不得,“要不是你跟那個madam搔首弄姿拋媚眼,搞得人家起雞皮疙瘩,我們也不至於這麽快被轟出來啊。”


    “嘖,我這叫為了工作出賣色相,你懂什麽,”陳嘉文搖搖頭,“反正現在也問不到什麽,要不去喝個甜湯……”


    何家誠眼睛微眯,似乎看到個熟悉的身影,隻是不敢肯定,每說一句話就往公園跑去,陳嘉文見狀,知道何家誠表情嚴肅應該是發現了什麽,也不多話,兀自跟上。


    最近大搞城市綠化,說是要創造宜居城市,許多地方都在施工,公園被圍欄圍了起來,但何家誠沒有絲毫猶豫,跨過施工線。


    穿過公園,到一處鬧市區,附近有個菜市場,周圍匯集了各色商販,何家誠眼睛盯著前麵,又擔心被人發現,不敢鬆懈分毫。


    那個人影從一處貼滿小廣告的口子上樓梯後不一會兒,可以看到被綠植遮掩的走廊上,最裏麵的一扇門打開了又關上。


    何家誠沒有再上前,隻是靠在牆邊,默默思考。


    “看見什麽了?”沉默許久的陳嘉文終於開口。


    “似乎是當時開車撞我的人其中之一。”


    “你確定?”陳嘉文驚訝道,“這麽遠的距離,別是弄錯了。”


    如果不是確定,何家誠也不敢跟這麽遠,出事之後他才發覺自己的眼力好了很多,本來百米開外的場景略帶模糊,現在卻是一清二楚,仿佛就發生在眼前。


    但他也不敢拍著胸脯做保證,“我看著像,要不報告梁sir?”


    “你傻啊,又沒確定,梁sir現在忙著和楊sir比賽,萬一這個不是,沒留下好印象,你怎麽調過來?”


    “說的也是,那我們怎麽辦?”何家誠吃不準,幾個嫌疑人不知道是不是都在,就他和陳嘉文兩個,對方手裏還有槍,確實太危險了。


    “這樣,”陳嘉文使了個眼色,“我們先過去看看,要是確定是我們要找的,再去匯報。”


    兩人一拍即合,東張西望摸上了小樓,裝作是同一樓層的租戶,一人在樓梯口,一人跑到窗子下偷看。


    陳嘉文蹲著身子,假裝係鞋帶,實則隨時注意樓上樓下的動靜,何家誠躲在窗口偷看,確定是那輛豐田皇冠上的人,衰強被扔進後座後,這個人從車上下來換到了駕駛的位置,雖然沒看清臉,但衣服、鞋子還有走路的姿勢一模一樣。


    “怎麽樣?”陳嘉文見何家誠半天沒反應,回過頭看動靜。


    “是他。但是沒看見其他人。”


    未免打草驚蛇,兩人決定先行撤退,等梁一凡布置任務,剛彎腰準備離開,房裏傳來一陣驚呼。


    “誰在外麵!”


    二人麵麵相覷,陳嘉文一腳踹開房門,驚得屋內人連退幾步,頓時不知所措。


    何家誠竄進屋裏,見裏麵一目了然,毫無隱蔽之處,當下給了個提示,和陳嘉文一擁而上,隻求立刻將人控製住。


    亡命之徒最是凶惡,這人知道自己被抓是必死無疑,反抗也是格外激烈,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刀,胡亂揮舞著,陳嘉文一時閃避不及被絆倒在地,眼看著刀子就要刺到胸前。


    何家誠一個擋手,將嫌疑人推了出去,陳嘉文瞅準時機一腳踹在那人胸口,二人合力,將他製服拷上手銬。


    “你流血了。”陳嘉文抓著犯人,又想去看何家誠的手臂。


    何家誠連忙擺手示意沒事,“你抓好他,我打電話給梁sir。”


    十分鍾後,梁一凡帶著兩人火速趕到,查看了現場,確定隻有嫌犯一人的生活痕跡後,命令將現場恢複原樣,偷偷將犯人帶回了警局。


    “你們兩個幹得不錯,等嫌疑人全部落網給你們記功。”梁一凡滿臉喜悅,連一向看不慣陳嘉文的事情都忘了。


    “梁sir,這次都靠家誠,一眼認出嫌疑人,我們才能抓到。”陳嘉文趕忙替何家誠說話,他知道,要靠何家誠這個悶葫蘆,等案子破了都沒人知道是誰抓的人。


    “好好好,我聽說家誠受傷了?這樣,你們先去醫院,傷口處理完再回來一起審犯人。”


    幾句話便讓人覺得梁一凡是個體恤下屬公平公正的好上司,但實際他跟歐陽坤一樣,最終目的都是為了自己升職發財。他不像歐陽坤,自己吃肉連碗湯都不留給別人,他會讓做事的人看到甜頭,覺得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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