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車禍的事情報告給了長官,原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結果下午找來幾個人,何家誠不得不讓同事頂班,自己則接受詢問。


    會議室內,剛進門,拉窗簾的拉窗簾,關門的關門,五六個人將何家誠圍在中間,陳嘉文也在其中,隻是長官問話時都站在後麵,等到快結束了才向何家誠使了個眼色。


    詢問的小組簡單做了自我介紹,是由o記和毒品調查科組成的臨時小組,雙方並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但總覺得氛圍怪怪的。


    下班後,兩個老夥計相聚在以前經常吃東西的燒烤攤,你一言我一眼開始敘舊。


    “這麽說來,撞我的那夥人就是有名的毒品中介?”何家誠擼了把頭發,表情凝重。


    陳嘉文則笑眯眯地點點頭,“你知道他們一路上殺了多少人嗎,簡直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我當時也以為自己要死了……”話說一半,又加了一句,“幸好他們走得很急,子彈打偏了。”


    “呐,真不知道該說你運氣好還是不好,做交警都能碰上這種事,”陳嘉文滿臉興奮,四處張望了一下,壓低了聲音說,“我跟組長提議了,讓你和我們一起參與這個案子,不要說兄弟不幫你啊,我們組長最喜歡幹真事的人,你好好表現啊,爭取轉到我們組來。”


    “跟你們一起?真的假的?”何家誠白天還在開罰單,晚上就要參與調查刑事案件了,人還是蒙的狀態。


    “我有騙過你嗎?今天問你話的就是我們組長的得力幫手,梁一凡,”陳嘉文裝得一臉猥瑣樣,笑嘻嘻地拍了拍何家誠的胸肌,“要不怎麽說打鐵還需自身硬呢,你在那種情況下,連那幾個嫌犯的樣子身高,開的車和要去什麽地方都記下來了,我們組長就是想忽視也不行啊。”


    何家誠有些心虛,訕訕地笑了,“遇到緊急情況的處理方法,警校不都教過嘛。”


    “嘿,說你胖還喘上了,你是不知道,聽到你遇到那夥人的事情,我心都涼了大半。”陳嘉文一把扣住何家誠的脖子,一個鎖喉將人摁倒在地,兩人打鬧著,也顧不上打翻了幾罐啤酒。


    門外一陣吵鬧,幾個小混混喝醉了酒開始挑事,何家誠看了一眼忙低下頭,鬧事的是老熟人,帶他進鴻運幫的金毛。


    在同伴一聲聲“飛機哥”的吹捧下,金毛逐漸失去理智,眼看要鬧大,何家誠示意陳嘉文趕緊結賬走,終於在暴露前溜出了燒烤攤。


    陳嘉文進了o記,最常和這些幫派混混打交道,金毛雖然是個小嘍囉,但是那頭礙眼的金發讓人想不記住都難。


    “認識?”


    何家誠也沒說話,隻是輕輕點頭,陳嘉文抬了抬下巴,o記的眼力見不是一般的。


    “這個人是鴻運幫的,之前“幫派火拚案”的內部消息好像就是從鴻運幫傳遞出來的,你在發生之前就被調去執行任務了?這麽說來……你是去做臥底了?”


    得到何家誠確認後,陳嘉文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誰派你去的?鍾柏元?他是不是瘋了,讓新人去做這種事情?”


    仔細想想,其實也無可奈何,鴻運是老牌幫會,警署裏的老警察哪個不認識,就算金毛一時間看漏了眼,幫裏這麽多人,總有幾個記性好的,這時候新人不上,派老人去送死。


    換做鍾朗,自然是沒問題,但是時間太緊鍾柏元還沒來得及安插自己的人,就算有能說得上話的,好不容易鍾朗退休了,自己說了算不好嗎,沒道理給自己找個新老板,栓條狗鏈。


    “倒也……還算順利,對了,最近過的怎麽樣,我看你組裏的人都相處不錯。”


    陳嘉文慫了慫肩,“就這樣吧。”


    短短四個字讓敏感的何家誠察覺出了一些不同,若是喜歡,陳嘉文早滔滔不絕開口了,何須等他問才提起。


    “不適應?”


    陳嘉文搖搖頭,“我感覺我不適合做這個,但是吧,又說不上來哪裏做不來,感覺很累。”


    “看來還是以前開心,每天巡街、抓小偷,幫阿嬤找貓。”何家誠回憶著,臉上也難得露出一絲微笑。


    “啊對了,”陳嘉文麵有難色,接著說,“原來我隻是猜測,但你承認了之前在鴻運幫做臥底,有件事一定要跟你說,o記經常跟幫會打交道,你要是被認出來會很麻煩,你知道的,幫會對於叛徒絕對不會手軟。”


    接受任務的時候何家誠沒有想這麽多,隻是沒做過想挑戰一下,畢竟自己做警察不是為了養老的,如今聽陳嘉文說的,覺得這確實是個問題,他無所謂,他爸怎麽辦。


    “所以如果你以後要進o記,那這件事情我是一定要跟組長匯報的,也是為了你。”


    “我懂。”看著陳嘉文鄭重其事地樣子,何家誠懷中湧過一絲暖意,長這麽大真正為他著想的為數不多。


    “還有,你要小心鍾柏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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