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聞言色變,稍頃,起身打了個稽首,說道:


    “如此,貧道知道了,先行告退。”


    “大膽!”王爽猛地一起,渾身暴起一陣異能波動,須發飄擺,雙目圓睜盯著道人,似要擇人而噬。與剛才麵對張海濤時的唯唯諾諾,簡直判若兩人。


    張海濤單手虛按,示意王爽坐下,隨即對道人開口:


    “還請熊道長盡快履行諾言,否則到時令師問我要人,豈不使我尷尬?!”


    聽著他威脅盡露的言語,道人雙唇緊閉,一甩道袍轉身離開會議室。


    “哼!爸,這牛鼻子真是給臉不要臉!”陰柔男子盯著關上的門,眼中閃過一絲殺氣。


    張海濤臉色如常,看不清喜怒,他搖搖頭道:


    “隻要能打開密室就行,如若不能,殺了便是。”


    隨後對著二人說:


    “我們要做兩手準備。馬長伯不是說在豐城郊外發現了任菲妮嗎,小軍你帶幾個人去一趟,將她擒來。”


    “王爽,你去安排列車,送小軍過去。”


    陰柔男子麵色一喜,陰笑說道:


    “哈哈,天天窩在這破研究所,骨頭都快鏽了!正好活動活動。也不知任菲妮這女人有沒有突破s級?”


    話音剛落,他指尖的火焰猛然暴漲,光芒映得四周一片幽綠。


    王爽眉頭微皺,望向張海濤,低聲恭敬問:


    “大帥的意思是用任菲妮來要挾李長風?屬下覺得這恐怕行不通。”


    張海濤見他質疑,倒也不惱,搖頭道:


    “其中緣由,以後再說,先去辦事吧。”


    。。。。。。


    上京城西北角,莫府。


    即便是在末世混亂之中,這座府邸依舊秩序井然,庭院深深,修竹掩映,仿佛與外界的混亂隔絕開來。


    書房內,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端坐在雕花黃花梨太師椅上,身著大夏古式長袍,氣定神閑地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老人臉上皺紋縱橫,卻透著一股紅潤的光澤。他眉目深邃,目光如炬,渾身散發著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氣勢。


    一個身著少將軍裝的中年男人站在老人身前,低聲說道:


    “爸,如今京城大亂,首席被殺,李所長被困,軍事中樞也陷入癱瘓,您現在又沒在位置上,我們實在不易為了李長風而動手。”


    “萬一張海濤那邊。。。”


    老者聞言,茶杯“啪”地一聲落在桌上,抬眼看著眼前的兒子,冷冷將他打斷道:


    “愚蠢!前怕狼,後怕虎,能什麽出息!”


    “用你的豬腦子想想,張海濤現在幾乎控製了整個上京,說是控製了半個大夏也不為過。但你想過沒有,他為什麽非要抓李所長?!


    中年人心裏翻了個白眼,臉上卻不敢表露,悶聲回道:


    “當然是李長風手裏有秘密啊!他作為生物研究所的一把手,這麽多年下來,手上秘密自然不少。”


    “啪!”


    茶杯猛然飛向中年人,他下意識一偏頭,堪堪避過,茶杯呈一個拋物線落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老人喝道:


    “李所長的名諱也是你能直接叫的!”


    片刻,他緩了緩,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你要是有你大哥的一半,我這把老骨頭還會操這些心嗎?!”


    中年人離開老人兩步,低聲嘟囔道:


    “那您老人家倒是說說,張海濤為什麽非要抓李。。李所長不可?”


    “愚蠢!這都看不出來!”老人再次喝道:


    “當然是因為李所長手裏有張海濤想要的東西!”


    中年人一陣無語,這特麽的與自己說的有何區別。


    他看著自大哥死後越來越不講道理的親爹,眼裏湧出一絲難受,接著無奈地回道:


    “爸,您說得對,可我還是不明白,張海濤要抓李所長,咱們為什麽非要摻和?就算您和李所長交情不錯,也不至於拿整個家族冒險吧?”


    他偷偷瞥了一眼老人,見對方未再發怒,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


    “您是大夏四大將軍之一,門生故吏遍及軍中,即使現在不在位置上了,隻要我們不主動和張海濤作對,他沒理由來招惹您。”


    “再說了,我身為上京警衛軍區副參謀長,手下直屬也有千把號人,王爽平時對我也一向客氣,咱們沒必要和他們撕破臉吧。”


    “您以前常告誡我和大哥,政治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說完,中年男子矗立一旁,不再言語。


    “嗬嗬,你手上有千把號人?你信不信,王爽一聲令下,那些人立即就會將槍口指向你?!”


    老人緩緩起身,走到兒子身前,雙手負後,沉聲說道:


    “現在大夏軍中各個勢力自顧不暇,你覺得我那些門生故吏還能念著我的好的,有幾人?”


    “我為什麽一定要救李所長,不僅僅是因為交情,還因為他手上有令人在末世之中能自保的秘密!”


    “末世之下,不進則亡!”


    “二次災變已經降臨好幾天了,藍星上的深度異變會持續進行,過不了多久,人類世界即將大洗牌,我們小小一個莫家想在這大潮中生存下去,必須要搏一把。”


    “想靠幾條槍、幾門炮就能占山為王的年代,早已一去不複返了!”


    老人語氣低沉而不容置疑地說道


    中年男子聽罷,怔立片刻,猶豫著問道:


    “爸,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在李所長被張海濤圍困的當天就展開救援?”


    “嗬嗬,以李長風的本事,別說兩個月,就算再給張海濤兩個月,他也休想攻破那座‘烏龜殼’!我沒有第一時間出手,自然是想看看張海濤究竟還有什麽底牌。”


    老人緩緩坐回太師椅,語氣平靜。


    “另外,事情來的太突然,我要異地調動人手,還是需要時間的。”


    “三天,三天後,人手到齊,便動手救人,到時候你親自帶隊!”


    中年人聞言,心裏叫了聲‘老狐狸’,你自己不也直稱呼李所長的名諱。


    “爸,聽說彩雲和李所長的弟子,那個叫任菲妮的副所長在杭城?要不要我派人打聽接應?”


    老人抬頭瞥了眼,點點頭:


    “還算你關心自己侄女。”


    “這事不用你管。他們現在在豐城,預計很快就會趕到上京。”


    中年人一愣,開口問道:“爸,如今衛星電話通訊已廢,你怎麽還能聯係上彩雲的?”


    老人揶揄回道:


    “你剛剛不是說我莫大衛的門生故吏遍及軍中嗎,吳回和馬長伯的營裏自然也有我的人。”


    。。。。。。


    304國道上,黃玉濤開著一輛還算完好的路虎汽車正在緩緩前行。這輛路虎是兩人在路撿的,裏麵還算幹淨整潔,總算擺脫了那部充斥著屍臭的皮卡車。


    車速不快,並非他不想加速,而是這條路實在太糟了——滿地的屍骸、橫七豎八的廢棄車輛,還有散落的行李箱,把道路堵得如同戰場。


    副駕駛座上的陸六一目光一直看著著前方,嘴唇緊緊的閉著。他額頭上那道因第三眼挖出的傷口早已愈合,皮膚恢複如初,光滑得仿佛從未受過創傷。


    他單手搭在車窗邊,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敲打窗沿,,腦子裏也不知正想著什麽。


    路邊的路牌飛速掠過,數字上的公裏數一閃而逝——兩人已駛離杭城超過300公裏,距離豐城已不足百裏。


    一路上,兩人遇到不少變異生物襲擊,其中一些甚至成群結隊而來,也是他們實力強橫,到現在算是有驚無險。


    陸六一向來寡言,黃玉濤在成為拳王前也是如此。這一路上,兩人幾乎沒怎麽交談,車內大部分時間都很安靜。


    自從離開杭城後,陸六一總覺得腦海中多了某種莫名的東西。有時,他甚至能隱約聽到一陣低沉的笑聲在腦海深處回蕩。


    他一開始以為是被樹妖“奪情”秘法後的後遺症,但向黃玉濤試探了一番,發現對方毫無異狀。這令他愈發疑惑和不安。


    突然,他眼中精光一閃,拍了下車窗,沉聲喝道:


    “停車!”


    黃玉濤不明所以,下意識的踩下刹車,路虎車的底盤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在一輛廢棄巴士旁嘎然停下。


    “怎麽回事?”黃玉濤側頭看向陸六一,心中納悶。


    “見到個熟人。”


    陸六一跳下車子,聲音裏帶著冷意,向巴士車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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