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楊塵摸了摸紅唇,笑了聲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上了路。


    幾人依舊沉溺在這種傷感和痛苦中,情緒不高,一向話很多的包不同更是變成了啞巴。


    每經過一地,他總會喝的爛醉。


    就這樣過了幾天,幾女算是緩過來了,有了笑顏。


    距離回程路途已不再遠。


    路上,阿碧提到了今後打算。


    “阿朱姐姐,你不陪我留在揚州嗎?”


    “我還有心願未了。”阿朱說。


    阿碧恍然,“阿朱姐姐你總不忘去尋找自己的父母,有時我真羨慕你。那你打算去哪?”


    “我也沒什麽眉目,走一步看一步吧。”


    阿朱說著看向王語嫣。


    “王姑娘,你呢?”


    “怎麽問起我來啦?這次偷跑出來,回去定要被娘責罰,肯定會讓瑞婆婆看緊我,下次見麵還不知道是何時……”


    阿碧提議道:“王姑娘,你也可以來揚州同我住一起嘛,整日悶在曼陀山莊裏有什麽意思,楊大哥你說是吧?”


    楊塵附和:“有道理,這樣今後見麵也方便了不少。”


    王語嫣聽到見麵二字,臉上浮上兩朵紅霞。


    她點了點頭,“等回去,我會盡力跟娘爭取,表哥走出了這一步後,我對他也不再抱任何念想,娘對我管的可能也沒那麽寬了。”


    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


    過去王語嫣若是出去,肯定是去參合莊找慕容複,這是她絕不能容忍的。


    所以才遭禁足。


    現在情況有了大變化,王語嫣的想法也變了,她也想多接觸接觸外頭的花花世界。


    當晚,包不同又跑出去喝悶酒。


    阿朱阿碧苦悶了好多天,跑去夜市遊逛。


    王語嫣和楊塵則很有默契地留在了客棧。


    楊塵敲開了房間的門。


    王語嫣局促地捏著小手。


    “你若是想住在揚州,我可以幫你去王夫人那裏說情,她一定答應。”


    “真的嗎?”


    “當然。我希望你搬出去,這樣也方便今後我們相見。”


    王語嫣訥訥地點點頭。


    “明日你們就快到地方了,也到了分道揚鑣之時,所以我過來是想問問,你曾經答應過的事,還算不算數?”


    “我——”


    王語嫣剛說出一個字,楊塵便動了。


    “你答應或不答應,我都不想空手而回。”


    四目相對,幹柴烈火。


    她將滿心對慕容複的青絲,都一股腦地轉移到了楊塵身上。


    楊塵將人放下,吹滅了紅燭。


    隨著一聲低吟,王語嫣從少女變成了女人。


    正忘情時。


    走廊一頭有聲音傳來。


    徑直就朝著王語嫣的房間來了。


    “王姑娘,快開門,出事了!”是阿碧的聲音。


    阿朱咦了一聲,“這麽早就睡下了嗎?怎麽楊大哥也不在?”


    房內的王語嫣激靈一下,根本不敢吭聲。


    “怎麽辦?阿朱她們怎麽突然就回來了?才出去一小會……”


    楊塵低聲道:“你就說身體不舒服躺下了,問問她們什麽事慌慌張張的。”


    王語嫣急忙照做。


    阿朱哎地歎了口氣,“我和阿碧遊逛的正開心,誰知道被人給捉了,差點就挨一頓打!你絕對想不到是誰,是平婆婆和瑞婆婆,王夫人帶人在找咱們呢!”


    阿碧也道:“王夫人很生氣!叫你過去一趟請罪。”


    王語嫣驚道:“我娘也在城內?”


    “是啊,王夫人染了風寒,在歇著呢,不然早就找上門來了。”


    王語嫣隻覺得現在這個樣子怎麽見人,便道:“我能不能明天再過去?你們見到我娘就說,我身體不舒服,已經睡下了。”


    阿朱忙道:“不行啊,瑞婆婆就在客棧大堂坐著呢,要你馬上過去,夫人那脾氣你也知道。”


    “好,那你們等我一下。”


    “行,你快點啊,瑞婆婆凶得很,跟催命似的。還有,你見到楊大哥了嗎?王夫人聽說他也在,順便找他有事要問。”


    “沒、沒見著……”


    楊塵嘿嘿一笑,低聲道:


    “語嫣,你都會撒謊了啊。”


    “你還說!等下我出去後,你也快點離開吧。”


    說完,王語嫣走下地,點起了紅燭。


    對著鏡子,好一番整理。


    隻是臉上隱約可見一抹紅韻。


    見此,她趕緊又敷上胭脂香粉上去遮蓋。


    在二女催促聲中,開門出來。


    阿朱和阿碧拉著她就趕緊下了樓。


    “王姑娘確實是病了,走路腳都有些發軟,不會你也染上風寒了吧?”阿碧注意到,語帶關心道。


    “我、我沒事,快走吧。”


    王夫人住在最繁華地段的一家老字號客棧裏,阿朱和阿碧也是倒黴,逛夜市經過那裏,正好瑞平平出來抓藥,撞了個對臉。


    幾女到了地方,王夫人哪怕生著病,坐在那裏依舊是氣場十足。


    阿朱和阿碧一進去就老老實實地跪下。


    王語嫣低著頭,一副認錯狀。


    王夫人冷笑著看著三女,“好啊!我的寶貝女兒真是長大了,翅膀硬了!都敢不告而別了,行啊,幹脆今後也不要我這個娘好了,天大地大你浪跡江湖好了,說不定以後江湖上還能多一位博學多才的女俠!”


    “娘,女兒知錯了。此次出來,其實我有提前跟娘你說的……”


    “有嗎?胡說八道!”


    “有的!”王語嫣回憶道,“娘你忘了那天你在窗邊賞月,女兒跟你說要是做了什麽錯事,事後一定會跟娘請罪。您說知道了,還被壁虎給嚇了一跳,催我回去睡覺。”


    王夫人瞬間就想起來了。


    那時候她正在被……


    蒼白的臉上都不禁浮現出一抹紅韻。


    其實見到女兒無恙,她已經是鬆了一口氣,也沒那麽生氣了。


    於是,她板著臉道:“好,你有提前說,這次就算。阿碧阿朱你們倆丫頭,一個勁挑唆,帶她出走罪加一等!我將你們一隻手或者一條腿砍下來,可有異議?”


    “夫人冤枉!”


    “夫人不要啊!”


    二女連連求饒。


    “哼!冤枉?我何時冤枉你們了,你們是慕容複身邊的人,自然會幫著你家公子爺嘍。我也是給他臉了,真以為我不敢拿他身邊的丫頭怎麽樣!沒殺你們,隻是砍下手腳,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王夫人,她們確實是冤枉的。”屋外忽然有人說話。


    “楊大哥!”阿朱扭頭叫道,一臉歡喜。


    王語嫣和王夫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這對母女臉上流露出了不同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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