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發跡後,並沒有搬出村子,而是選擇繼續留在村子裏。


    原主在季家村,素來以老好人著稱。


    誰家有困難,找他來借錢,他總是慷慨解囊,甚至不主動催還。


    他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誰家沒有個難處,我們季家既然有這個能力,就應當多幫襯一下鄉裏鄉親。”


    由於原主熱愛讀書,他特意在村子裏出資興辦了一所私塾。


    所有私塾的費用,他都從自己的私房錢中支出,從未動用過家裏的公款。


    雲峰背著手,緩緩踱步向裏正家走去。


    這些年,原身在村裏口碑極佳,村裏但凡有事,他總是主動伸出援手,哪家要是手頭緊,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慷慨解囊。


    因此,他在季家村的威望,甚至可與族長比肩。


    他不僅是村裏輩分最高的長者,家裏雖然有錢,並不像外麵的員外大老爺一樣,狗眼看人低,原主總是平易近人,就是一個老好人。


    因此,每當村民們看到他,都會遠遠地熱情招呼:“季叔,您出來溜達呢!”


    “季叔,還沒吃飯吧?來我們家吃點!”


    “季爺爺,這野果可甜了,您嚐嚐!”


    雲峰每次都模仿著原主的神情,微笑著回應眾人,繼續朝裏正家走去。


    裏正名叫季宏遠,與原主確實有著血緣關係。


    他們的太爺爺和雲峰的太爺爺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自從分家後,原主的太爺爺這一輩,才開始發家。


    剛到裏正家,他家裏剛布置好午餐,雲峰才跨進院子,裏正便急忙迎上前去:“季哥,今天是什麽風把您吹來了?難道是不打算考童生了?”


    季宏遠比原主小兩歲,他們自幼一起長大,一同進入書院讀書。


    季宏遠一直視原主為哥哥,原主心中懷揣著考取功名的夢想,他一直都知道。


    因此,在得知商人也可以參加科舉考試的消息後,裏正第一時間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原主。


    “我今天來找你,就是為了以後科舉的事情”雲峰毫不客氣的,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在農村,並沒有男女不同桌的規矩。


    雲峰一坐下,季宏遠的大兒媳便連忙去廚房重新給他拿了衣服碗筷。


    裏正拿出一壺酒,雲峰便與裏正兩人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雲峰開始哭訴:“兄弟啊,哥哥我心裏苦啊!這些年,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四個兒子拉扯大,他們卻不理解我這個老父親,我真是傷心啊!今天,這四個不孝子竟然跪在我麵前,說如果我還是執意要參加科舉考試,就要跟我斷絕關係,分家。”


    雲峰抿了一口酒,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繼續說道:“我真的很生氣,他們為了這件事跟我爭吵,甚至在我昏倒時,都沒有人願意扶我一把。


    我真是心寒啊,難道他們就那麽想分家嗎?


    或許,樹大分枝,家大分家,他們心子野了,有自己想法了。


    強留他們在家裏,早晚也會變成仇人。”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無奈和釋然,似乎已經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雲峰抹了抹眼淚,顯得十分傷心。他抿了一口酒,接著說道:


    “兄弟,明天你帶著族老去我家一趟。我已決定將那幾個不孝子分出去,以後我真動不了時,也不需要他們管。我這把老骨頭了,難道還不能為自己活一回嗎?”


    “哎”,季宏遠心中暗歎,想要勸慰兩句,卻不知從何說起。


    他是支持大哥去參加科舉的,畢竟曆史上七十多歲參加科舉的人也不在少數,為何哥哥就不能嚐試呢?


    然而,清官難斷家務事,他隻能跟在後麵,默默歎一口氣。


    從裏正家回來,剛踏入院子,便看見原主的大孫子季滄海手持一本《論語》,在院子裏大聲朗讀著:“子曰:‘幼而不孫弟,長而無述焉,老而不死是為賊!’”特別是讀到“老而不死是為賊”時,他刻意加重了語氣。


    雲峰操起圍牆邊一根拇指粗的竹條,狠狠地抽向季滄海,邊抽邊怒斥道:


    “看來你飽讀詩書,深諳孔子之道啊!可你自己是否做到了‘幼而孫弟,長而有述’呢?你這個大不孝的東西!老子今天不抽死你,老而不死是為賊,本事大了是嗎?老子今天要把你們一家全部劃出家譜!”


    被雲峰抽打的季滄海非但沒有求饒,


    反而用一種狠毒的眼神盯著雲峰,那眼神猶如麵對殺父仇人一般。


    雲峰心中暗想:“看來他是徹底恨上我了。”


    係統提示:【大佬,季滄海那小子,他似乎真的恨上你了,你要小心嘍。】


    雲峰冷冷一笑:“恨我的人多了去,他算什麽?。”


    外麵鬧哄哄的一片,原主的幾個兒子,兒媳全都出來了,連家裏的小輩也跟著出來,便看到雲峰正在狠狠地抽打季滄海。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感到極為震驚。季滄海因讀書優異,一直受到原主的寵愛。


    盡管商戶無法參加科舉,但原主始終鼓勵家人讀書,對讀得好的人格外青睞。


    因此,誰也沒有料到雲峰會下如此重手。


    作為季滄海的父親,季滿堂眼見自己大兒子被打,心急如焚地連忙上前想要阻攔:“爹,滄海還小,何必動怒,小心打壞了孩子!”


    雲峰連上前阻攔的季滿堂一同抽打:“還小?都已經娶妻生子,孩子都快生了,還小?你爹我還沒老糊塗呢!季滄海,你心裏那點小算盤,別以為老子不知道。”


    “爹,若您對滿堂和滄海有所不滿,您大可以將我們分出去,何必如此為難他們呢?”季滿堂的媳婦,李白蓮哭哭啼啼地跪在地上說道。


    原主的孫媳婦李碧蓮,挺著大肚子擋在季倉海的麵前,哭喊道:“阿爺,別再打了,再打就連我一起打吧!連我們肚子裏的孩子,也一起打。”原主看向走出來的眾人,眼皮都沒抬一下,轉而看向已經被倒在地上的,


    “哼!”


    看著大兒媳哭哭啼啼的樣子,雲峰心裏十分不悅,原主也對她沒有好感。


    這個兒媳婦就像一朵白蓮花,是大兒子自己執意娶進門的。


    而孫媳婦則是兒媳婦娘家舅舅的女兒,兩人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是白蓮。


    她們一哭起來,就是盛世白蓮花,好像受到多大委屈一樣。


    雲峰扔下手中的竹條,掃視一圈原主的一大家子人,回到自己的院子,走進原主的屋子。


    隻見這臥室與書房合二為一,床邊便是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雲峰不禁對原主的讀書熱情欽佩不已。


    雲峰把門一關,插上門銷,放下床簾,回到自己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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