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樣就差不多行了...”


    李沫心摸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長舒了一口氣。


    就在剛剛,他再一次將自己的源石技藝進行了功能性擴展,得出了一個可以解救麵前的深海獵人於水火之中的方案。


    很明顯,想要治療對方,還是得讓對方先清醒過來。


    然而,對方最清醒的時候,也仍然像一隻誰都不信任的野貓,隻要有人靠近就張牙舞爪。


    所以精神治療刻不容緩,必須嚐試將那個海帶臉昆圖斯對她的精神傷害抹除!


    而這就要深入她的意識,然後像喚醒安多恩一樣,照葫蘆畫瓢解決最嚴重的問題。


    然而,深海獵人並不是薩科塔,沒有明顯的外放線條,根本沒辦法像插usb插頭一樣即插即用。


    那麽,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呢?


    李沫心認為,像薩科塔那樣直接聯係是因為薩科塔的特殊性,但是既然都是感知,那就不能局限於精神上的隔空聯係,如果能通過肉體上的感知聯係——比如說握手,然後觸覺作為切入點,慢慢深入。


    當然,如果是握手那當然效率會降低,因為手部感知距離大腦太遠了,在這過程中要深入的距離會很長,所牽連的範圍也會很多,因此效率會很低,對於線條操縱的精密度要求反而會更高,完全不如薩科塔的直接操作那麽簡單,想連就連,想斷就斷。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還是選擇一個離大腦近的接觸方式來提高連接高效安全度,比如嘴對嘴。


    如果出現意外感知線條無法立即斷開的話,李沫心也許隻是精神狀況變差,麵前的這個深海獵人估計會直接喪失手部感知很長一段時間,甚至永遠。


    所以,這樣的操作對於李沫心而言需要集中注意力,同時也要承擔風險。


    不過,李沫心還是決定這麽做。


    這個深海獵人的問題需要盡快解決,不然等到時候深海教徒的其他爪牙反應過來的話,李沫心等人會很麻煩。


    當然,他們可以一走了之,但是這個深海獵人就隻能自生自滅。


    倒是可以交給伊比利亞審判庭,讓他們來處理,但是就西塞羅的說法,伊比利亞審判庭中的內鬼也不少,而且他們對阿戈爾人現在並不感冒,如果對方處理不慎,這個深海獵人大概也一輩子就這樣了。


    李沫心覺得既然救了,那就救到底吧。


    拋棄一個可憐的美少女不管,是個男人都不能做出這種事,如果真的那麽做了,李沫心大概會心懷愧疚好幾十年。


    “算了,就當是討個心安。”


    所以他花了兩個時辰來不斷完善自己的源石技藝,在開發出直接肢體聯係的方式後,又不斷地豐富連接和切斷手段,盡可能的給這次相連添加保險。


    不過,李沫心不知道的是,他所擔心的深海教徒正在被變形者集群坑得團團轉,已經自身難保焦頭爛額,更別提關注昆圖斯的遺產了。


    已經打定了主意的李沫心要先將這個深海獵人的枷鎖解開,隻有這樣才能更好的接觸與連接,同時也能博取她的好感度,讓他對握手不那麽抗拒。


    提前通知了一聲水月和西塞羅,讓他們帶著小東西轉移到溶洞之外。


    一是幫李沫心放哨,如果有情況,馬上通知他們風緊扯呼;


    二是不讓他們刺激到這個深海獵人,因為李沫心考慮到實驗室這個環境因素,覺得不能讓她呆在有心理陰影的地方進行心理連接,不然可能會加深她的心理抗拒,給連接造成負擔,那麽就隻有將她帶到實驗室外的空間;


    三是防止他們甩黑銃,畢竟才剛剛認識不到半天,不至於盡信水月和西塞羅,出於謹慎還是將他們支開,並且讓小東西盯著他們。


    “42,你也離她遠一點,遠遠的盯著,不要刺激到她,如果有問題,就把我們兩個分開。”


    史爾特爾看著縮在角落的深海獵人少女警惕的紅瞳,點了點頭,拎著手上的火焰大劍,先李沫心一步退出了實驗室。


    “呼,好的...”


    準備工作做完,現在要做的就是慢慢引導這個飽受傷害的少女離開枷鎖,然後在情緒穩定的情況下和李沫心握手。


    李沫心輕輕的蹲下,和縮在牆角中的少女眼神平視,當兩人的目光相匯時,少女的眼神從慌亂躲閃慢慢地平穩下來,通過柔和的目光,李沫心努力地想要表達自己的善意。


    少女雖然仍有不安,卻沒有先前那麽慌亂,於是她同樣凝望著李沫心的眼睛。


    ————————————————


    對於李沫心,少女並沒有像對史爾特爾和西塞羅那樣激烈的抗拒,畢竟李沫心他們打開了實驗室的門很久,也在實驗室裏待了很久,看了很久的資料,卻沒有像之前那個綠色怪人一樣立即就給她帶來傷害,始終和她保持距離。


    於是,少女逐漸將李沫心判斷成為了較為友善的個體。


    但是現在,少女的眼中,這個比較友善的個體卻開始,朝她靠近,超過了安全範圍!


    她感到慌亂,難道對方終於也要傷害她了嗎?也要進行實驗了嗎?


    但是對方並沒有,而是慢慢的蹲下,靜靜的看著她。


    他們之間的高度,他們兩人的視線,放平了。


    隱隱之中,少女突然感到輕鬆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麽慌亂。


    如果對方真的是要做實驗的話,一定會高傲地站在她的麵前,高高在上的帶來怪物與傷害,而不是蹲下身來,靜靜的待在原地。


    他和先前的那個怪人不一樣。


    有了判斷的少女逐漸平穩,猶疑著看向對方的眼睛,想要讀出些什麽。


    於是,少女選擇望向了他的瞳孔。


    在光芒的照耀下,對方的身影籠罩了她。


    然而,那雙漆黑的瞳孔,卻流露出不一樣的光彩。


    就像是柔和的觸摸一樣,帶著一種至親一樣的慈祥關愛。


    這樣的目光,她也曾在另一個人眼中看到過。


    她已經無法回想清楚,回憶起那個人是誰,在她的模糊記憶中那隻剩下了一個高挑的女性身影,但是每當回想起那個身影都有一種親密的感覺。


    她似乎曾經稱呼過對方為:“隊長。”


    她已經不能記得自己為何會這樣稱呼,也不能清晰的描繪對方的形象,但她總有一種感覺:她與隊長,血脈相連。


    隊長、至親,似乎也像麵前的人一樣,這樣注視過她。


    隊長是她的至親,隊長是可以信任的。


    麵前的人和隊長的形象逐漸重合,她莫名的感到無比的安心。


    麵前的人輕輕一揮,少女便感覺手上和腳上以及脖子上的禁錮猛然一鬆。


    少女終於可以舒展自己的身體。


    麵前的人慢慢地向她靠近,慢慢地伸出了手。


    他是來救我的。


    少女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麵前的人不是自己的血親。


    但他和隊長一樣,他也能成為她的親人。


    “你...願意...信...”


    他的聲音,柔和,溫暖。


    她伸出了手,握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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