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追憶，何時初見?
明日方舟：構史學主演 作者：何時勝此時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咕嘎！你還真是討厭啊！”
小東西用翅膀捂著已經破了一個洞的肚子，眼神不善的看著對麵的綠色人形粘液球。
“我們都已經能夠看到對麵的風景了呢~”
變形者集群看上去表情愉悅，單手接住勞倫緹娜的電鋸甩飛，隨後放出大量的個體組成盾牌擋住了史爾特爾的火焰。
“怎麽？沒有想到自己的定位出了錯？”
他們一臉玩味的捏著那根小東西先前用於追蹤的羽毛，可是心情卻並不如表情那麽好。
小東西並不打算接話，猛地振翅甩出大片羽毛，齊刷刷的飛向變形者集群，然而卻依舊在那道光幕麵前消失不見。
“為什麽不說話呢？是不愛說嗎？”
看著麵前表情發狠的兩人一貓頭鷹，變形者集群在心中暗歎了一聲抱歉，隨後開始了好言相勸。
“你們不就是在找他嗎？我們勸你們最好不要這樣做了，因為繼續跟下去，也不過隻是糟糕的結局。”
“他都已經不願讓你們繼續跟著了，又為什麽非要麻煩他呢？相信你們也多少意識到了吧？他在躲避你們。”
“不過隻是不想讓你們牽扯到那樣的麻煩事裏去，你們的執著對他來說也隻不過是麻煩。”
連綿不斷的火焰從變形者集群腳下噴湧而出，可是先前在汐斯塔將對方烤得外焦裏嫩的溫度，這次卻甚至沒能燒穿對方的皮膚。
變形者集群不躲也不避，任由那高溫炙烤自己，繼續開口補刀。
“事實就是如此，這不是說他不在乎你們，而正是因為他十分在乎你們，所以你們注定就不能見到他。”
“那樣的情況，對他而言，是一種更大的折磨而已。”
“讓他感到為難的不是我們，而是你們。”
“他愛你們，所以，要遠離你們。”
說到這裏的時候，巨大的虛影拎著那把火焰的長劍，如同火焰的龍卷風一樣狠狠地掃了過來，將變形者集群凝聚出的外殼融化，直直的紮進了變形者集群的身體裏。
“住嘴。”
變形者集群再次歎息，平移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身體免於高溫，那個和小東西身上差不多大小的洞口，僅在一瞬間就愈合了。
幾隻羽毛飛了過來，紮在了他們的手上，可是他們抖了抖胳膊，那些羽毛還沒來得及生根發芽就完全凋零了。
他們看著史爾特爾那不甘而憤怒的眼神，看著小東西看不出表情的臉，看著勞倫緹娜那深紅甚至有些透黑的眼睛和利齒。
“你們也知道了，對吧？”
他們輕聲的說道。
“完全幫不上忙的無力感，甚至隻能看著在乎的人承受苦痛。”
“說到底，你們其實就不應該和他相見，這才是最好的結果。”
“可是這片大地，對於分別從來都是如此無情，對於摯愛從來都是如此殘忍。”
回應他們的，是一塊被勞倫緹娜隨手拎起後砸過來的石頭，他們還沒有說完的話，被破風聲打斷。
“我們的相見絕不是毫無意義。”
小東西張了張小黃嘴，漏著風說出這句話。
“你說的是對的，可這並不妨礙我們想打你一頓。”
“況且，對於你而言，是不是同樣有這樣的感觸呢？”
變形者集群看著胸口的大洞已愈合，但是嚴重縮水的小東西，眼神略微有些黯淡了。
不過很快，他們搖了搖頭。
“何必如此執著？為什麽不尊重一下他自己的意願呢？”
看著攻勢不減的史爾特爾和勞倫緹娜，他們無悲無喜地張開了自己的左手，先前處決過變異共體的白色源石技藝再度出現。
那一片片的光芒蕩漾開來，覆蓋了周邊的世界，將兩人一貓頭鷹完全包裹在內。
小東西眼神一凝，猛地撲上前去張開了兩隻翅膀，將瘋狂攻擊的勞倫緹娜裹進了身體裏。
下一秒，白色光芒瘋狂湧現，這一片的區域似乎與別處產生了交疊。
小東西、史爾特爾以及勞倫緹娜，消失地無影無蹤。
變形者集群看著隻剩下他們的荒野，看著腳下的這片大地，看著烏雲密布的天空，看著即將接近的天災，低語了一聲：“抱歉了，可這就是現實...”
————————————————
勞倫緹娜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隻中東西的身上，另一隻中東西正在架起一隻鐵鍋，鍋裏煮著不知道是哪隻路過鉗獸的肉。
“你醒了？”
一隻小東西從中東西的頭上跳了下來，在地上蹦噠了兩圈後，扒著另一隻中東西的身體竄到了勞倫緹娜的麵前。
“這裏是哪裏？沫心呢？”
勞倫緹娜猛然抬頭，看著周圍一點也不熟悉的原野，發現除了她就隻剩下了中東西和小東西。
“而且，史爾特爾去哪了？”
“不知道，小42和我們被分開了，應該是當時那團擬人生物幹的。”
說完這個，小東西不免一臉責怪地伸出翅膀拍了拍勞倫緹娜的頭。
“你說你倆當時也是，明明拿對方沒有辦法，還一直在攻擊。”
勞倫緹娜低下了頭，低聲地開口：“不，我當時已經完全被憤怒支配了...腦子裏隻有打倒那個家夥，然後去找他。”
“...啊，你也不要太自責，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當時我也不平靜。”
小東西安慰道，注意的關照著勞倫緹娜的情緒——在沫心離開後，她的精神似乎真的又有些失控了。
“那沫心呢？他又該怎麽辦？！而且史爾特爾也一個人不知道被丟到哪裏去了...”
勞倫緹娜著急的開口，可最後卻是一陣無力襲上心頭，隻得靠在了中東西的身上西。
“...我會盡最大可能去尋找他們的，在這之前，我也要暫代他的責任，先把你照顧好。”
小東西說出這句話，可是心中同樣感到無力。
他已經認可了變形者集群說的話，況且現在也真的連位置都找不到了...
如果真的隻會給沫心增添麻煩，那他們是否又真的應該一廂情願的去傷害沫心的努力呢？
不同於史爾特爾和勞倫緹娜這兩個年輕的孩子，小家夥比她們所看透的東西更多，也更加知道這片大地的殘忍。
分離...對雙方都是傷害。
可也許這就是沫心那個孩子，可以做到的最大的努力了。
變形者集群這實際上也強製性的給了他們一個台階下，恐怕就算他們這次沒有中招，之後也肯定會被拆散。
但為生者謀生。
小東西想要精心嗬護沫心至今為止所有的努力，盡管他也為那無法作為的現狀感到痛心，可他知道自己不能沉浸於此。
“可是，這樣的話以後就不會再聽到他叫我小東西了。”
靠在中東西身上微微顫抖的勞倫緹娜，猩紅的眼睛也流下了淚水。
她同樣能想得清其中的因果，知曉她們已經無法及時找到那個人了，而這大概就是永別。
一直以來，她都無法闡述心中那股對沫心的感情，若說是報恩之情的話倒也不準確之，因為她至今為止都沒能還得上什麽，反倒是一直接受對方的照顧。
所以她也經常默不作聲，不去打擾史爾特爾和對方的交流，絕大多數時候都稱為小透明，隻有夜晚才會稍微揩點油。
可是在那天汐斯塔分別後，她會在心中痛斥自己的不及時，可是愈加沉默。
“大概以後都沒辦法聽到別人在叫我鯊鯊了。”
————————————————
森林中，史爾特爾暴躁地錘斷了一根大樹，周圍的植物也被高溫烤地有些發黃。
最後，史爾特爾還是沒有放火燒山，而是找了塊岩石坐了下來。
她腦海中的回憶越發大聲，而在先前與他一起時，那‘史爾特爾’的記憶雜音幾乎都已經要斷絕。
因為與他在一起就感覺記憶是真實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是完全屬於她的記憶。
一幀幀的回憶湧上來，讓她很煩躁。
“恩人啊！”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同伴了！”
“奇怪的薩科塔，奇怪的薩卡茲。”
“我們可以一起去尋找過去。”
“下次再來這玩水吧。”
“你感覺怎麽樣？”
...
當這些記憶翻到最底層時，突然浮現的畫麵好像就在昨天，讓那‘史爾特爾’消失不見。
那是沒有歧視他，反而邀請她同行的同伴，即使他們的種族是死敵，可是對方仍然如此大度，還一起吃了冰淇淋。
一開始的確是為了方便以及不那麽無聊，可是後來所謂的找到自己的記憶已經不那麽重要。
隻是待在對方身邊一起旅行，就讓她感到很滿足，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了。
這就是真實，不需要別人的記憶來填充自己的生命，她就是真的她。
在沫心眼中，她就是史爾特爾，是一起吃冰淇淋的同伴，是不需任何事物點綴的奇怪薩卡茲，是可以隨叫隨到的諧音同伴‘42’。
那天在夕陽下，史爾特爾對他的信任感油然而生，來地莫名其妙但是又踏踏實實。
而離開了對方後，那種被剝奪的幸福幾乎讓她變得就像真正的火焰一樣，幾乎就像虛假記憶中的‘史爾特爾’。
原本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根本就不需要過多的思考，搞得她就變成了隻會吃冰淇淋的吉祥物。
可在原先，冷漠的性格針對的絕不隻是這片大地，同樣還有那沒完沒了的‘自己’。
“我可不會放棄，我會一直去找你，奇怪的薩科塔同伴，我記憶的生命，我親愛的朋友...”
火焰回歸到大劍之中，大劍被她緊握於手上。
“我會一直追尋你。”
————————————————
變形者集群踩在薩米的土地上，然而他們很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他們隨手撿起一個小石片，唰的一下，甩進了遠處的雪地裏。
那小石子沒入雪地中，消失不見。
就像這片大地平等的吞下每一個可憐人，幾乎沒有人會在乎逝去的那些過往，因為說不定哪天自己也是同樣的下場。
他們在這片大地上遊離萬年，見證了薩卡茲到提卡茲，見證了無數的生命，原以為自己能像這片雪地一樣冷酷的吞沒那個小石子，直到他們與他重逢。
可是太晚了，200年對他們來說太短了，為什麽不早一點讓他們相遇呢？
萬年的時間中，200年太短了。
對他們來說，這太遲了，這太殘酷了。
他們追尋了萬年生存的麵貌，他們尋找了萬年心靈的歸宿，可是那麽久了，他們才重逢。
對變形者集群來說，那是激動人心而不可置信的重聚，可是對對方而言似乎是初次相見。
於是他們裝作從未相見過。
“喲，這不是代理魔王閣下嗎？”
“變形者集群閣下，很高興見到你，我想這大概是第一次見麵。”
“...我們想也是，不一樣的同類。”
“說笑了。”
我們真的那一次是第一次相見嗎？
你真的忘記了吧？你操心的麻煩事兒也太多了，多到你也不記得了...
變形者集群閉上眼睛，回想起了那最初的過去，那可以追溯到更久遠的文明。
“閣下，這一種物質生命體就是一種可行的方法，在我的實驗中，預計他們可以頂替對方的肉體達成一種存續，隻可惜，到目前為止它還沒有任何反應。”
“...好可愛，不過他還是要有自己的樣貌吧？”
“不要摻雜個人情感。”
“是是是，不過我覺得培養皿的溫度可以再上調一點，不要熱的他受不了了。”
“他們不是一種個體，出於嚴謹，我不得不糾正你的口誤。”
“對我來說，無論怎樣的生命，都有自己獨特的價值，他們定然有自己區分的準則，至少在我眼中，那不是一種單純的物質。”
“隨便你吧，你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在我們之中算是古怪的。”
黑發黑瞳的男人聳了聳肩膀，拿出一塊能量餅幹丟進了培養皿，喂給了那團藍綠色的液體。
“再見，小家夥，要記住我哦，以後我就靠你來記住了。”
藍綠色的液體仰視著那臉龐，一邊吸收餅幹的能量，一邊開始了第一次變化擬型。
“我們會記住你的。”
變形者集群仰起頭，看著那被風雪籠罩的洞窟，笑了笑。
小東西用翅膀捂著已經破了一個洞的肚子，眼神不善的看著對麵的綠色人形粘液球。
“我們都已經能夠看到對麵的風景了呢~”
變形者集群看上去表情愉悅，單手接住勞倫緹娜的電鋸甩飛，隨後放出大量的個體組成盾牌擋住了史爾特爾的火焰。
“怎麽？沒有想到自己的定位出了錯？”
他們一臉玩味的捏著那根小東西先前用於追蹤的羽毛，可是心情卻並不如表情那麽好。
小東西並不打算接話，猛地振翅甩出大片羽毛，齊刷刷的飛向變形者集群，然而卻依舊在那道光幕麵前消失不見。
“為什麽不說話呢？是不愛說嗎？”
看著麵前表情發狠的兩人一貓頭鷹，變形者集群在心中暗歎了一聲抱歉，隨後開始了好言相勸。
“你們不就是在找他嗎？我們勸你們最好不要這樣做了，因為繼續跟下去，也不過隻是糟糕的結局。”
“他都已經不願讓你們繼續跟著了，又為什麽非要麻煩他呢？相信你們也多少意識到了吧？他在躲避你們。”
“不過隻是不想讓你們牽扯到那樣的麻煩事裏去，你們的執著對他來說也隻不過是麻煩。”
連綿不斷的火焰從變形者集群腳下噴湧而出，可是先前在汐斯塔將對方烤得外焦裏嫩的溫度，這次卻甚至沒能燒穿對方的皮膚。
變形者集群不躲也不避，任由那高溫炙烤自己，繼續開口補刀。
“事實就是如此，這不是說他不在乎你們，而正是因為他十分在乎你們，所以你們注定就不能見到他。”
“那樣的情況，對他而言，是一種更大的折磨而已。”
“讓他感到為難的不是我們，而是你們。”
“他愛你們，所以，要遠離你們。”
說到這裏的時候，巨大的虛影拎著那把火焰的長劍，如同火焰的龍卷風一樣狠狠地掃了過來，將變形者集群凝聚出的外殼融化，直直的紮進了變形者集群的身體裏。
“住嘴。”
變形者集群再次歎息，平移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身體免於高溫，那個和小東西身上差不多大小的洞口，僅在一瞬間就愈合了。
幾隻羽毛飛了過來，紮在了他們的手上，可是他們抖了抖胳膊，那些羽毛還沒來得及生根發芽就完全凋零了。
他們看著史爾特爾那不甘而憤怒的眼神，看著小東西看不出表情的臉，看著勞倫緹娜那深紅甚至有些透黑的眼睛和利齒。
“你們也知道了，對吧？”
他們輕聲的說道。
“完全幫不上忙的無力感，甚至隻能看著在乎的人承受苦痛。”
“說到底，你們其實就不應該和他相見，這才是最好的結果。”
“可是這片大地，對於分別從來都是如此無情，對於摯愛從來都是如此殘忍。”
回應他們的，是一塊被勞倫緹娜隨手拎起後砸過來的石頭，他們還沒有說完的話，被破風聲打斷。
“我們的相見絕不是毫無意義。”
小東西張了張小黃嘴，漏著風說出這句話。
“你說的是對的，可這並不妨礙我們想打你一頓。”
“況且，對於你而言，是不是同樣有這樣的感觸呢？”
變形者集群看著胸口的大洞已愈合，但是嚴重縮水的小東西，眼神略微有些黯淡了。
不過很快，他們搖了搖頭。
“何必如此執著？為什麽不尊重一下他自己的意願呢？”
看著攻勢不減的史爾特爾和勞倫緹娜，他們無悲無喜地張開了自己的左手，先前處決過變異共體的白色源石技藝再度出現。
那一片片的光芒蕩漾開來，覆蓋了周邊的世界，將兩人一貓頭鷹完全包裹在內。
小東西眼神一凝，猛地撲上前去張開了兩隻翅膀，將瘋狂攻擊的勞倫緹娜裹進了身體裏。
下一秒，白色光芒瘋狂湧現，這一片的區域似乎與別處產生了交疊。
小東西、史爾特爾以及勞倫緹娜，消失地無影無蹤。
變形者集群看著隻剩下他們的荒野，看著腳下的這片大地，看著烏雲密布的天空，看著即將接近的天災，低語了一聲：“抱歉了，可這就是現實...”
————————————————
勞倫緹娜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隻中東西的身上，另一隻中東西正在架起一隻鐵鍋，鍋裏煮著不知道是哪隻路過鉗獸的肉。
“你醒了？”
一隻小東西從中東西的頭上跳了下來，在地上蹦噠了兩圈後，扒著另一隻中東西的身體竄到了勞倫緹娜的麵前。
“這裏是哪裏？沫心呢？”
勞倫緹娜猛然抬頭，看著周圍一點也不熟悉的原野，發現除了她就隻剩下了中東西和小東西。
“而且，史爾特爾去哪了？”
“不知道，小42和我們被分開了，應該是當時那團擬人生物幹的。”
說完這個，小東西不免一臉責怪地伸出翅膀拍了拍勞倫緹娜的頭。
“你說你倆當時也是，明明拿對方沒有辦法，還一直在攻擊。”
勞倫緹娜低下了頭，低聲地開口：“不，我當時已經完全被憤怒支配了...腦子裏隻有打倒那個家夥，然後去找他。”
“...啊，你也不要太自責，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當時我也不平靜。”
小東西安慰道，注意的關照著勞倫緹娜的情緒——在沫心離開後，她的精神似乎真的又有些失控了。
“那沫心呢？他又該怎麽辦？！而且史爾特爾也一個人不知道被丟到哪裏去了...”
勞倫緹娜著急的開口，可最後卻是一陣無力襲上心頭，隻得靠在了中東西的身上西。
“...我會盡最大可能去尋找他們的，在這之前，我也要暫代他的責任，先把你照顧好。”
小東西說出這句話，可是心中同樣感到無力。
他已經認可了變形者集群說的話，況且現在也真的連位置都找不到了...
如果真的隻會給沫心增添麻煩，那他們是否又真的應該一廂情願的去傷害沫心的努力呢？
不同於史爾特爾和勞倫緹娜這兩個年輕的孩子，小家夥比她們所看透的東西更多，也更加知道這片大地的殘忍。
分離...對雙方都是傷害。
可也許這就是沫心那個孩子，可以做到的最大的努力了。
變形者集群這實際上也強製性的給了他們一個台階下，恐怕就算他們這次沒有中招，之後也肯定會被拆散。
但為生者謀生。
小東西想要精心嗬護沫心至今為止所有的努力，盡管他也為那無法作為的現狀感到痛心，可他知道自己不能沉浸於此。
“可是，這樣的話以後就不會再聽到他叫我小東西了。”
靠在中東西身上微微顫抖的勞倫緹娜，猩紅的眼睛也流下了淚水。
她同樣能想得清其中的因果，知曉她們已經無法及時找到那個人了，而這大概就是永別。
一直以來，她都無法闡述心中那股對沫心的感情，若說是報恩之情的話倒也不準確之，因為她至今為止都沒能還得上什麽，反倒是一直接受對方的照顧。
所以她也經常默不作聲，不去打擾史爾特爾和對方的交流，絕大多數時候都稱為小透明，隻有夜晚才會稍微揩點油。
可是在那天汐斯塔分別後，她會在心中痛斥自己的不及時，可是愈加沉默。
“大概以後都沒辦法聽到別人在叫我鯊鯊了。”
————————————————
森林中，史爾特爾暴躁地錘斷了一根大樹，周圍的植物也被高溫烤地有些發黃。
最後，史爾特爾還是沒有放火燒山，而是找了塊岩石坐了下來。
她腦海中的回憶越發大聲，而在先前與他一起時，那‘史爾特爾’的記憶雜音幾乎都已經要斷絕。
因為與他在一起就感覺記憶是真實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是完全屬於她的記憶。
一幀幀的回憶湧上來，讓她很煩躁。
“恩人啊！”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同伴了！”
“奇怪的薩科塔，奇怪的薩卡茲。”
“我們可以一起去尋找過去。”
“下次再來這玩水吧。”
“你感覺怎麽樣？”
...
當這些記憶翻到最底層時，突然浮現的畫麵好像就在昨天，讓那‘史爾特爾’消失不見。
那是沒有歧視他，反而邀請她同行的同伴，即使他們的種族是死敵，可是對方仍然如此大度，還一起吃了冰淇淋。
一開始的確是為了方便以及不那麽無聊，可是後來所謂的找到自己的記憶已經不那麽重要。
隻是待在對方身邊一起旅行，就讓她感到很滿足，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了。
這就是真實，不需要別人的記憶來填充自己的生命，她就是真的她。
在沫心眼中，她就是史爾特爾，是一起吃冰淇淋的同伴，是不需任何事物點綴的奇怪薩卡茲，是可以隨叫隨到的諧音同伴‘42’。
那天在夕陽下，史爾特爾對他的信任感油然而生，來地莫名其妙但是又踏踏實實。
而離開了對方後，那種被剝奪的幸福幾乎讓她變得就像真正的火焰一樣，幾乎就像虛假記憶中的‘史爾特爾’。
原本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根本就不需要過多的思考，搞得她就變成了隻會吃冰淇淋的吉祥物。
可在原先，冷漠的性格針對的絕不隻是這片大地，同樣還有那沒完沒了的‘自己’。
“我可不會放棄，我會一直去找你，奇怪的薩科塔同伴，我記憶的生命，我親愛的朋友...”
火焰回歸到大劍之中，大劍被她緊握於手上。
“我會一直追尋你。”
————————————————
變形者集群踩在薩米的土地上，然而他們很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他們隨手撿起一個小石片，唰的一下，甩進了遠處的雪地裏。
那小石子沒入雪地中，消失不見。
就像這片大地平等的吞下每一個可憐人，幾乎沒有人會在乎逝去的那些過往，因為說不定哪天自己也是同樣的下場。
他們在這片大地上遊離萬年，見證了薩卡茲到提卡茲，見證了無數的生命，原以為自己能像這片雪地一樣冷酷的吞沒那個小石子，直到他們與他重逢。
可是太晚了，200年對他們來說太短了，為什麽不早一點讓他們相遇呢？
萬年的時間中，200年太短了。
對他們來說，這太遲了，這太殘酷了。
他們追尋了萬年生存的麵貌，他們尋找了萬年心靈的歸宿，可是那麽久了，他們才重逢。
對變形者集群來說，那是激動人心而不可置信的重聚，可是對對方而言似乎是初次相見。
於是他們裝作從未相見過。
“喲，這不是代理魔王閣下嗎？”
“變形者集群閣下，很高興見到你，我想這大概是第一次見麵。”
“...我們想也是，不一樣的同類。”
“說笑了。”
我們真的那一次是第一次相見嗎？
你真的忘記了吧？你操心的麻煩事兒也太多了，多到你也不記得了...
變形者集群閉上眼睛，回想起了那最初的過去，那可以追溯到更久遠的文明。
“閣下，這一種物質生命體就是一種可行的方法，在我的實驗中，預計他們可以頂替對方的肉體達成一種存續，隻可惜，到目前為止它還沒有任何反應。”
“...好可愛，不過他還是要有自己的樣貌吧？”
“不要摻雜個人情感。”
“是是是，不過我覺得培養皿的溫度可以再上調一點，不要熱的他受不了了。”
“他們不是一種個體，出於嚴謹，我不得不糾正你的口誤。”
“對我來說，無論怎樣的生命，都有自己獨特的價值，他們定然有自己區分的準則，至少在我眼中，那不是一種單純的物質。”
“隨便你吧，你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在我們之中算是古怪的。”
黑發黑瞳的男人聳了聳肩膀，拿出一塊能量餅幹丟進了培養皿，喂給了那團藍綠色的液體。
“再見，小家夥，要記住我哦，以後我就靠你來記住了。”
藍綠色的液體仰視著那臉龐，一邊吸收餅幹的能量，一邊開始了第一次變化擬型。
“我們會記住你的。”
變形者集群仰起頭，看著那被風雪籠罩的洞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