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眾人麵麵相覷,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錯愕,旬淵是誰?旬淵還活著?


    從兩人走進來,皇帝就認出了那個男人,那個當年被長姐用免死金牌救下的男人,旬淵!


    十幾年沒見,他竟然還活著,他怎麽能還活著?


    “旬淵!”皇帝喃喃自語,似乎是不敢相信,也似乎是在回憶這個名字!


    旬淵抬起頭看過去,他鎮定自若的神情看的皇帝竟然有些心虛:“陛下!許久不見!”


    皇帝沒有回應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旬淵見此情景繼續說道:“草民前來作證,青鸞就是長公主殿下的遺孤!”


    如果剛剛眾人還能質疑青鸞的身份,那現在…… 已經沒有人敢說什麽了。


    不知情的懷悅還想說什麽,被自己的父親一把拉了回去:“如果你還想活著,就閉上你的嘴!”


    崇王向來寵著女兒,很少說什麽,這是他第一次用非常嚴肅的語氣警告女兒,比之前從刑部出來還要嚴厲幾分。


    懷悅一時間被父親這樣的態度嚇到,張張嘴然後閉上。


    殿中的形勢已經十分明了,有眼力見的人已經選擇閉上嘴,他們知道青鸞的出現將朝堂勢力重新劃分成了兩股勢力。


    即使她看起來羽翼未豐,但就憑著她是長公主遺孤這一點,就能撼動這原本看起來平靜無波的朝堂。


    皇帝的神情變幻莫測陰晴不定,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青鸞,在心裏計較一番後,露出開心的笑:


    “哈哈哈哈哈!好孩子,上次除夕宮宴你怎麽不說清楚,長姐留有遺孤便是讓朕最開心的事情了,快起來快起來!讓朕好好看看!”


    青鸞當然知道老皇帝在想什麽,他想殺了自己,不過是礙於場上這麽多人,他不能為難臨安長公主的後人。


    他!在彰顯自己作為皇帝的仁慈和作為長輩的疼愛!


    青鸞緩緩站起來,已經麻木的膝蓋,沒有影響她分毫,她站在那裏亭亭玉立,跟他想象中長姐會生出來的女兒一模一樣。


    她笑著的模樣,帶著幾分青澀乖巧,像極了他第一次見到長姐的樣子!


    “既然你的身份已經被證實,便先做個縣主吧!等欽天監看了更好的日子,便正式封你為郡主!”


    皇帝臉上多了幾分柔軟,看著青鸞的模樣像是看著自己的女兒般。


    青鸞躬身行禮:“多謝陛下,縣主郡主之類的都不重要,隻是希望我的出現不要讓陛下生氣便是最好的!”


    這句話說的讓人浮想聯翩,分明就是告訴皇帝我來了,請你不要殺我!


    皇帝表情一僵,然後不可避免的生出了憤怒,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勉強笑道:“怎麽會!你可是長姐唯一的遺孤了!”


    遺孤這兩個字,他說的咬牙切齒!


    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沒有該有的驚喜,反而全是驚恐!


    皇姐當年的追隨者如過江之鯽連綿不絕,要是讓那些人知道臨安長公主還有後代存活於世!


    他的江山,他辛苦打下來的江山,將要易主了!


    皇姐,不要怪朕,便是你先開始的,是你先執著的想要一個真相的,是你!


    他的表情詭異又扭曲,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眾人紛紛地低下頭,各忙各的!


    青鸞笑的開心,配上那張臉是足夠迷惑旁人的天真浪漫。


    安代沒有想到青鸞竟然是這個身份,明明剛剛還隻是一個低賤的女奴,身後的海日伸手拉拉阿姐的衣服:


    “阿姐!大祭司怎麽會認識這個什麽青鸞啊?看上去好像有所準備似的!”


    “陛下剛剛問我為何會認識青鸞,一個是因為長相,另一個……是因為我在八年前見過她,在北地下村,見到了她的母親,金鈴名妓瀲嫵!”


    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他主動解釋了他和青鸞的關係,還提到了她的身世。


    “嗤!”懷悅笑了,她當是多高貴的出身呢!竟然是個妓女的孩子,妓女!應當是賤籍吧!


    太師本來還想出來踩一腳的,沒想到此女身世竟然如此不堪,他悠閑的向後一靠,拿起酒杯又小抿了一口。


    根本不用他出手,有的是人反對她坐上郡主之位!


    青鸞沒有反駁,她隻是看著皇帝不說話,任由著周圍不友善的視線和輕視的話語落在自己身上。


    皇帝沒有想過那青鸞的出身說話,隻要她是長公主的遺孤,那些人也隻會感謝她的母親冒死生下她!


    “嗬嗬!是嗎!好孩子你也是受苦了,青鸞這個名字不能再用了,你是長姐的孩子,正要請內務府的人給你好好的擬幾個名字!”


    說到這兒,皇帝像是又想起來青鸞的現在的身份般轉頭看向裴界:


    “介之,等過兩天內務府將長公主別院收拾出來,便安排青鸞搬過去,不能再安排她住在你府上了,不合適!”


    “是!臣知道了!”裴界站起來,正好對上青鸞看過來的視線,原來是這個意思!


    懷悅愣了,她沒有想到皇帝在知道她青鸞是妓女說出以後,還能把她安置在長公主別院?


    憑什麽?為什麽?


    太師喝酒的動作頓住,他看看趙恒儒眼中全是迷惑不解,後者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真是喝酒把腦子喝傻了,陛下就算是再不喜歡青鸞,都要把她安排妥帖,畢竟那可是長公主的遺孤,怎可怠慢!


    大祭司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他看看青鸞,難怪她剛剛衣服胸有成竹的樣子,原來是這樣。


    “你!一介柔然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關內!”一切安置妥當,陛下看向男人,決定拿他解心頭的鬱悶。


    這個時候,由不得安代看戲了,她從座位上站起來:“陛下,此乃我柔然大祭司敖雲!”


    敖雲再次行禮,然後笑著說:“敖雲見過乾梁陛下!”


    玉安歌眉頭一動,覺得事情開始有趣起來。


    長公主臨安?他知道,是個十分聰慧的女子,現在看來,這個青鸞倒是有幾分長公主的影子。


    皇帝聞言剛想說什麽,又軟下聲音:“元吉!給青鸞安置到裴界旁邊吧!”


    “是!”


    皇後的臉色微變,她的計劃還沒有實施,她給身後的芙汐使了個眼色,後者腳步安靜的退出大殿。


    麗貴妃微微一笑,拿起酒杯細啜一口,伸手摸了摸頭上碩大的紅寶石。


    這些人!心思怪多!這前前後後出去多少人了!


    隨著青鸞入座,皇帝看向敖雲:“大祭司為何來乾梁?還隱姓埋名?”


    敖雲笑笑,他聽出了乾梁皇帝話裏的意思,按理來說他是不能擅自入關的,畢竟他是大祭司:


    “陛下!在下入關是走了明麵的,遞了身份令牌的,隻待了十五日便出關了,那段時間在下也隻是在北地遊走,並帶走了一些布匹和器具,主要是帶回去學習仿製!”


    皇帝不信他隻是做了這些,乾梁沒有拒絕外關人入內,畢竟國力放在這裏,無需害怕膽怯,這是大國底氣。


    “陛下不信可以看一下記錄,在下怎麽會拿兩國之間的和諧共處做兒戲!”


    敖雲知道乾梁皇帝仍在懷疑他,但他確實沒有騙他,他確實是走了明路的。


    皇帝肯定不可能抓著這件事不放,這樣顯得他很較真,隨即他隻是笑笑然後擺手:“無妨,不過是一件小事!朕隨口一問!”


    敖雲儒雅一笑,然後提出了這次柔然使臣前來的真正目的:“既然在下已經站出來了,便代公主提出這次出使最重要的事情!”


    “哦!說來朕聽聽!”皇帝心中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麽,但麵上仍舊十分好奇。


    “柔然想要同乾梁和親,正式互通北地關口!”敖雲的聲音不大語速很慢,但卻實打實的讓眾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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